“愿闻其详。”
“你知道徐海阳的花柳病的是吧？”
“……”闻子渊点了点头。
李骄阳跟他说了半天，闻子渊一开始闲情逸致的像是一个垂钓的儒雅公子，听到后面也时不时的蹙眉。
“所以你觉得是有人针对朝廷，故意为之。”
“老实跟你说，一开始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不过要想证实这个猜测需要你帮忙。”
闻子渊一时没答应，这事听起来有点扯，而且还有些麻烦。
“五石散是怎么回事？我看刚刚那木姑娘看你的眼神放着电光呢。”
“从去年七月份有些地方就出现了这种五石散，一开始说吃了这种东西可以止疼，有些人吃过之后效果的确很好，有个断腿的人，据说吃了之后当天便可以下地干活，可是后来吃的人多了，渐渐竟不受控制起来，一旦停止吃这个东西，就会感觉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还感觉骨头酥软，痛苦难忍，有的甚至为此上吊跳河，我觉得这个东西有些蹊跷，所以想要打听打听。”
李骄阳慢慢的坐直了身体，闻子渊看了之后吓了一跳，这样子就像是僵尸打挺一样。
“这东西会让人上瘾。”
“上瘾，这个词形容的很恰当。”闻子渊评价道。
“我想我知道这五石散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可以镇痛，还可以入药，不过剂量一旦多，人吃了之后就会上瘾，一旦上瘾就很难做到，有些人把它用来当做训练奴隶，奴仆女人的手段很少有人能够抗拒得了，除非是意志力十分坚强，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军中顶级的将领，他们能够熬过挖骨之痛，却未必能够抵抗得了这种药物。”
闻子渊慢慢的也坐直了身体，周身变得肃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五石散是用来控制人的。”
“有这个用途，这个东西目前价格应该不低吧？”
闻子渊点了点头：“市面上，一两就需要十两银子，能够买得起的人少之又少。”
“如此说来，那应该就是为了控制人，也有可能是想要从富户中赚的银子，一旦沾染上这个东西不倾家**产，妻离子散是不行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地里研制这个东西，你刚刚说木苒要给你做这方面的生意，这东西是她研制出来的。”
“她说是她研制出来的。”闻子渊点了点头，“据她所说这个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
“那她想要从你这里换点什么？”
“她想要无极阁公然售卖这种东西，这个东西目前只在私底下售卖，而且数量不是很多，她想要找个光明正大的途径售卖，答应给无极阁三成的分红。”
“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她。”
闻子渊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我原本并没有打算答应他，可是现在我倒觉得答应她也未尝不可，先把对方的地方找到，只有从源头上消灭这个东西才不会被她还有她身后的人控制。”
李骄阳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木苒好像一点都不简单，从慈安堂会医术，又租了自己的宅子，还公然售卖五石散，这一切一切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了。
此时木苒也是神情慌张，她没想过会这么快再次见到李骄阳，以她的心思，如果闻子渊跟她说起了五石散的事情，她会不会想到这东西的来源？
该死，早知道他应该在外面约见闻子渊，不应该送上门来，李骄阳跟她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她肯定知道这个东西如果让她顺藤摸瓜查下去，只怕查到的会更多。
“赶快派人去找大哥二哥，让他们尽量销毁痕迹，我们要离开这里。”
“是。”
李骄阳的确怀疑上了木苒，而且她的速度也很快，没有让宁王府的人查，而是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殷寅，让他去查。
这种事情自然是术业有专攻，与其交给宁王妃的人偷偷查不如交给锦衣卫明目张胆的查，可惜锦衣卫收到消息去慈安堂的时候，只剩下那些老弱妇孺，木苒和她的那些手下都不在了。
木苒他们走得匆忙，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但是锦衣卫是什么人从这些老弱妇孺的口中收集了一些情报汇总起来得出了结论，大约在一炷香之前，他们匆匆忙忙的走了，跟他们说是出去要办些什么事情。
再有一点就是慈安堂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孩子，妇女，老人失踪慈安堂的解释是这些人已经有了人家奉老，可是根据他们的线索查下去，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失踪的人。
殷寅意识到此事十分的严重，便连夜进宫禀告了嘉诚帝，嘉诚帝被惊讶住了。
“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仔细查，小心查，务必要查个清楚，查个明白，查个彻底。”
“是。”
锦衣卫连夜封锁城池，挨家挨户的查就连李骄阳的那个宅子也无从幸免，宅子里只留下了两个看门的老婆子，还都是原来李宅的宫人，对于木苒他们的离去，两人也都不是很清楚，况且他们年岁大了，要耳聋耳背的根本也听不到什么。
和王听说锦衣卫有大动作，又听说此事和骄阳医院有关，便立刻来到了骄阳医院。
“听说慈安堂出事了，你之前让我帮忙调查那个木苒，本来有些头绪，但现在怕是没什么用了。”
“事情突然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快查到她，不过既然锦衣卫已经插手，我想以锦衣卫的本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和王摩擦着手上的扳指，拿出了几张纸：“这个是我让矛旌潜入木苒在慈安堂的房间，在她桌子上发现的图纸临摹出来的，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给你，想要查清楚再给你，不过如今看来你只怕十分需要这个东西。”
图纸上画的是显微镜，还有注射器以及注射针头输液管，这些都是现代才有的东西，李骄阳之前只是有所怀疑，可是和王的这个东西却回答了她的怀疑，她想的没错，木苒很有可能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说不定对方也是学习医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