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有些不忍看,所以她闭上了眼。

但没过多久,地上就传来秦越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在极力压抑着痛苦。

接着传来铁链的响动,阮娇娇被惊动,目光不由自主朝秦越看去。

见他居然用那短短一截铁链,紧紧勒住了自己的手臂,力气之大那铁链看起来似乎都要嵌进他的肌肉中。

阮娇娇“呀”了一声,急忙跳下床来,朝秦越跑去,但到了离他不远处,又急忙停下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缓解疼痛的药物,先吃一点。”阮娇娇关切的问。

阮娇娇一接近,秦越就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其实他可以强迫阮娇娇靠在他身边的。

但他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好了一些,秦越就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硬扛下来。

结果疼痛来袭时,他还是想发狂,但阮娇娇一靠近就明显缓解了。

秦越抬头,猩红的眸子看向阮娇娇,吓得她倒退了两步。

“你靠近些。”秦越哑着嗓子道。

此刻他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双眸充血,一副即将要发狂的样子,阮娇娇真的不敢再靠近。

她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犹豫片刻道:“要我靠近也可以,你先将铁链绷紧了。”

秦越明白阮娇娇的意思,他放开缠在手上的铁链,往前走了一步。短短的铁链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阮娇娇这才放下心来,飞快从**将棉被拿了过来,费力的披在秦越身上。

“坐在地上太冷了,这里又没有凳子。先裹着被子暖暖身子吧。”

只要阮娇娇接近他,秦越的神志就能越来越清醒,其实他很想像上次那样抱着阮娇娇睡。

但是一来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硬扛,二来刚刚阮娇娇那么抗拒跟他亲近,甚至死都不愿意跟他做,秦越作为一个男人,那点自尊心还是有的。

所以这次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强行要求抱着阮娇娇。

秦越裹着被子,样子有几分狼狈。其实他不冷,只是浑身疼的没力气不想动。

阮娇娇就这么傻傻的站在他身边,站了好一会儿又冷又累,她好想去睡觉啊!

而且秦越为什么把这里弄得这样简陋,这简直是自虐。

阮娇娇想得没错,秦越打造这个笼子确实有一点自我折磨、自我惩罚的意思。

“你好些了吗?有没有侍卫在附近,叫他们送些热水来。”阮娇娇问他。

秦越不说话。

阮娇娇有些冷跺了跺脚,又把手放到嘴边呵气。

秦越看向她:“冷就去**睡。”说着将身上的被子披到了阮娇娇身上。

阮娇娇狐疑的看向秦越,这人怎么前后矛盾呢?刚才叫她过来的人是他,叫她离开的人也是他。

“那我去睡啦?”

秦越紧紧抿着嘴没说话,他是希望能抱着阮娇娇的,但只要不是那么难受,他还傲娇上了。

谁让她刚才宁愿死都不愿让他碰呢?

阮娇娇别的不行,作为职场躺平的咸鱼,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发现秦越现在是口是心非,虽然嘴里说着叫她去**睡,但实际还是希望她在身边的。

这个她明白,谁生病难受的时候,不希望身边有个人伺候呢?

阮娇娇披着被子转身朝床铺走去,秦越看她一眼,咬了咬牙,又回到墙脚坐下了。

剧烈的头痛立即潮水般朝他涌来。

谁知阮娇娇并没有自顾自躺下,她掀开草帘子朝外张望:“临云?临云你在不在附近?”

很快浑身警惕的临云就出现了,但是他只敢远远站着,并不敢靠近茅草屋。

阮娇娇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秦越也不是那么吓人吧?

“临云有没有炭盆和热茶,去弄些来。王爷不大舒服。”

临云:??!!

“不大,不大舒服。”临云惊得都结巴了,王爷发病的时候那叫不大舒服吗?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还有王妃为什么能如此一脸淡定,她还要炭盆,会不会太危险了些?

“嗯,这里太冷了,还有再拿一床被子来。”

除了炭盆,阮娇娇提的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临云立即去办。

很快他就拿了棉被和水囊来,但是临云只敢把东西放在门口,就飞快离开了。

这让阮娇娇相信,从前秦越发病时一定是很吓人的。

阮娇娇不知道,她逃婚那段时间,秦越发病时,还差点掐死一个侍卫。

阮娇娇从铁栏杆的缝隙之间,将棉被和水囊拿进来,径直走到秦越身边。

秦越的情况时好时坏,但因为有阮娇娇在身边,至少没有失去意识变得狂暴。

阮娇娇将被子裹在他身上,又打开水囊喂他喝水。至于临云为什么没有拿茶壶来,想也知道瓷器太危险。

秦越身子虽然强健,但也是肉体凡胎,也知道冷暖。

从前他犯病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近身,更别说给他喂水喝了。

秦越喝下第一口温水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很快阮娇娇就问:“钥匙在哪里?”

“什么钥匙?”

阮娇娇拉了拉他手上的铁链:“这里已经这么冷了,我们去**睡。”

抱着她去**睡!秦越的内心已经开始欢腾了。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冰冰的态度:“你不是宁死也不想跟我睡么。”

阮娇娇:她算是看出来了,秦越还挺傲娇。但因为他病着,就让让他吧。

“哎呀,好了。我怕冷,你身子热,我想抱着你睡。”这样总行了吧?

秦越还是知道就坡下驴的,他指了指那边的柜子,刚才抛过去的钥匙还落在柜脚边。

阮娇娇走过去捡起钥匙麻利的替秦越解开了铁链。

她在开锁的时候,秦越还问她:“你就不怕我暴起伤人?”

阮娇娇看看他:“虽然你发病时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但是我知道你其实不想伤人,也在极力克制自己。”

像上次,他就没有伤她。只要秦越的意识是清楚的,她就不怕。

这是第二次秦越发病时有人替他解开锁链,第一次是阮娇娇,第二次还是阮娇娇。

秦越没说什么,只是缓缓的跟着她走到床边,因为冷,二人盖了两床被子,在上面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