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朕不忍心看你在朕死后无所依靠。倘若朕在战场上遭遇不幸,你持有这张诏书,任何人都不敢动你......但若朕活了下来,这诏书,仍是要收回的。";

无忧诧异地接过檀木盒子,这诏书里究竟写了什么,就算是君昊天亲笔诏书,他日改朝换代,这诏书也同样没了效力。

君昊天好像看出她的疑惑:";这是出征前,朕唯一能给你的承诺。朕十五岁登基,在位也有八年了,南北两国的帝王,不乏长寿者,但能在位数十年的,寥寥无几。朕能执掌天朝这些年,心愿足矣,朕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还是个小女孩,也该有自己的人生和幸福。是朕太自私,把你禁锢在这深宫中,现在又把你带上战场,若朕死后,你能拥有自己的人生,也算朕对你的补偿了。";

他这番话简直惊世骇俗。无忧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君昊天的口中说出。她这具身体刚过了及笄之年,未满十六,说是小女孩也不为过。但他把权力和人生看得如此淡泊,倒不像他的性格了。

无忧仔细审视那诏书,她丝毫没有打开来看的欲*望。诏书里写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她不相信,这样一个帝王会死。骄傲如他,霸气如他,冷酷如他,睿智如他,怎会获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

她手下檀木盒,直面眼前的君王:";我不知你是作何打算。但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死,这趟出征......也许并不容易,但我们都会活着回来。我说过与你同生死、共患难,必然倾尽全力保护你,如果你死了,只怪我无能,那我也无颜面再活在这世上。";

她说要保护他......这样的话,竟是从她口中说出。君昊天的身子震动,她说话时眼神那样坚定,并不是在说笑。在来之前,他本来想了许多话,即使战场艰苦,他也会细心照顾好她,保护她的安全,可到头来,却是她义正言辞地说要保护自己......

他笑了,但丝毫没怀疑她的话......

转身,他笑得豪迈爽朗,方才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昂首迈出了居云宫。

空无一人的寝殿里瞬间凄清了下来。无忧瘫坐在椅上,心里没由来的空**。

明日,便要离开这里了呢,洗去铅华,裹革上阵,没想穿越后的生活,会比她生前与丧心病狂的歹徒交涉还要刺激。

身后多了一人,无忧头也没回:";清露,你倒是机灵,见皇上走了,自个儿就过来伺候了。";

那人没应声,只缓缓地拿起梳妆台上的梳篦,取下无忧束发的簪子,将那一瀑青丝倾泄下来。

无忧眯着眼睛轻笑:";你怎么知道我想睡了?不过宽衣梳发这种事,我还是习惯自己来做。";

身后,那梳发的手停了下来,一股温热的气息贴近她脑后。

无忧警觉地瑟缩了一下,清露今天好怪......她欲转身,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双肩,无忧眸光下移,瞥见那一双骨骼清晰的大手,指腹还有薄薄的茧......

他不是清露!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未及思索,那人的唇已贴上了她的耳廓,极近暧昧亲昵地耳语:";夫人,今晚就让小的来伺候您宽衣安睡吧。";

无忧一阵颤抖,深深地吸了口气,竟然是他......君寰宸?

灯火摇曳,他小心的拔下她的发簪,墨黑的头发如山间的瀑布一泻而下

无忧一阵颤抖,深深地吸了口气,竟然是他......君寰宸?

男人可靠的肩膀围住了他,无忧僵直地坐在凳子上,撇开他的手:";你怎么进来,你......";君昊天才刚来过啊......

有力的大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君寰宸吻住她,唇舌滚烫,让她说不出话来。

无忧从没有见识过他这样的热切,不由得又懵又羞。

君寰宸含住她发烫的耳垂,呢喃细语:";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把你交给我。";

无忧简直要窒息了。

窗外风声呼啸,君寰宸开始狂吻起她来。

想到这可能是离别前的最后一次缠绵,无忧便慢慢地从羞涩的紧张到忘情的深吻。锦绣枕头上交颈鸳鸯,昏昏铜镜在烛火的烘托下,映着一对颈项缠绵的男女。

他的手指像在弹奏,有节奏有韵律地在她身上游走,来到她领口的盘扣。颈子一凉,衣衫褪落,裸*露的皮肤在空气中轻轻颤栗。

无忧攥紧了他的手,脊背覆上了一片冰凉柔滑。她愕然张开眼,君寰宸缓缓离开了她的唇,将一件雪白的云锦披风罩到了她身上。

无忧双颊滚烫,扯着披风一角贴在脸上:";这是......";

";此行山西甚远,我想你需要一件这样的披风。";他说完,拿开她遮着脸的手,濡湿的唇继续贴在她眼睛、鼻子、脸颊。

无忧惊喜道:";你送给我的?";

";唔。";他的唇四处游移,好像专注于一件事,只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无忧退开一些,将披风的领子围到光*裸的锁骨前:";我试试。";

";以后再试吧。";君寰宸大手一扬,披风脱离了无忧的肩,顺着背脊的曲线滑落,软绵绵地摊开在地上。

他一把抱起无忧,迈开的步子踏在雪白的披风上,不断地有衣物从身体上剥落,掉在地上,铺了一路。他走走停停,深深浅浅的吻着无忧,不断地替她解开衣饰。

君寰宸的吻,像流沙一样,淹没了她身体的每寸皮肤。他的手指,温柔而狂热的点燃了一簇簇火苗。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热量在周身蔓延,无忧逐渐放开了怀抱,积极的回应起他。只觉得异常的冷,需要他的温暖,又觉得异常的热,甘愿在冰冷的空气中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