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峰想要夺门出去追一清道长刚送走的那两个客人,却被挡住了。看着姜文峰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清道长慢悠悠地说:“你知道那个老太婆是谁吗?你现在已经是被全国发下海捕文书要缉拿的钦犯,是不是要想去自投罗网?若不是贫道维护你,把你锁在空中小阁楼里,被她见到,你还想活命?”

“那——她老人家是谁?”

“当今圣上的乳母,也是名震江湖的’梅花杀手‘韦天英啊!”

“那跟一起来的那名女子又是何人?”

“她就是韦天英的义女韦兰儿。”

一问一答,几句话下来,说得姜文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不欲生地仰天呼喊道:“苍天无眼啊!为何如此捉弄人来着?”说着,跺脚顿足,真是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他的话却引起了一清道长的疑心,惊问道:“你怎么突然咒起老天爷来了?究竟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姜文峰坦言道:“这位韦兰儿,长得跟贱内几乎一模一样。我以为……”

“哈哈,姜文峰啊!天地之大,茫茫人海,相貌相似的人成千上百,我看你是思念太切,把人认错了吧!”一清道长劝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依了贫道的吩咐,暂时安身在此,然后再徐图良策,伺机报仇雪恨,你看怎样?”

姜文峰沉默不语。思索了半天才说道:“如此,可是要连累道长了。救命之恩,姜文峰恐怕难以回报!”

“此言差矣!”一清道长捋着长须说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朝廷昏庸,虎狼当道;行侠仗义,救死扶伤,乃是我武林中人的责任。我虽与那梅花杀手韦天英有些交情,师门武功上有些渊源,但是我也绝对还没有到那种是非不分,趁人之危而落井下石的地步,你就先安心在此养伤吧!”

“道长恩德大义,姜文峰没齿不忘。请道长受一拜!”姜文峰说着,翻身跪拜了下去。

“快起来!不必这样。”一清道长伸出双手,把姜文峰扶了起来,“只是,你须把这身上装扮改换改换一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千万别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了。一个和尚住到了道观里来,总会惹人注意的。你说呢?!”

姜文峰还能说什么呢?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想想自己本是一名凡夫俗子,为仇家追杀,走投无路便遁入空门,削发为僧,以苟喘残咽,而今也是为了逃命,又不得不改着道装,成为一名道士。这是自己前世作孽太多换来的吗?只是,他想到这也是一清道长的良苦用心,自然一切都只能顺从他了。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拜他为师,也好相处。打定了主意,姜文峰弯腰又跪下去拜道:“请道长施恩到底,收了在下为徒吧!”

这倒是大大出乎一清道长的意料之外,急忙连声大呼“不可”。可当他看到姜文峰双眼含泪,真心至诚的模样,不由得心软了下来,接受了姜文峰的请求,道:“徒儿起来吧!贫道应允你就是了。”

姜文峰拜在一清道长门下,与师父在这座冷清的道观里生活着。此时,他才知道这座道观叫白云观。一清道长正是白马镇关帝庙住持老方丈的至交好友。

就这样,姜文峰总算又有了落脚之地。如此大约过了两个来月,姜文峰便跟师父说想要回白马镇关帝庙去一趟。这是为何?他还有什么在那里放不下吗?是的。姜文峰到关帝庙落发为僧后,把那块白玉牌连同自己的贴肉小包悄悄地藏到了那门楼顶上横梁后的暗格里。前番黑衣帮突然杀到,之后又冒出来了几个大内侍卫,他当时只顾仓皇逃命,没法去取出那宝贝。姜文峰把此事跟一清道长说了说。一清道长连连叹息道:“徒儿,且听为师直言。那玉牌确实武林至宝,但总是身外之物,你我出家之人不必太过认真。须知,那是至宝,也是祸根。过去的已成了过眼云烟,不如放下了它,就由他去吧!”

可是,姜文峰却执意要去不可。这一清道长心想,毕竟那是他们姜家的祖传之物,如今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物是人非,心里自然是不能释怀,不如让他去看看,了却他的心愿吧!

因此,姜文峰一身道士装束,第二天就告别了师父一清道长,悄悄来到了白马镇。挨到天黑,半夜三更的时候,才无声无息地潜入关帝庙里。此时,庙里的僧人们都已经入睡,整个寺庙里寂静无声。姜文峰轻车熟路地纵身跃上了山门的门楼上,快速地钻入了楼里,就在进楼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身后有个人影一晃,定眼仔细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以致眼花看走了眼。但他也是小心谨慎,进到楼里后,并没有直接攀爬上去取那宝贝,而是隐身在一根门上横柱后面,居高临下地观察了有半柱香的工夫。可是,外面除了朦胧的月色之外,整个关帝庙像死了一般的安静。

姜文峰终于放下心来,立即施展壁虎游墙功,三下两下地攀爬到了顶上的那根大横梁后面,撬开那藏宝的暗格,露出了他以前的随身小包。姜文峰正要伸手去取,没想到突然旁边闪出一只手来,劈手一把就先抢到那小包。这下大出意外,姜文峰吃惊得非同小可。黑暗里也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倒能感觉得到对方黑巾蒙面,功夫了得。姜文峰迅速翻身跳了下来,双手掏出了藏在腰间的一对短剑,手腕一翻,一招“玉女穿梭”,两把利刃迅疾向正在紧跟滑落下来的蒙面客当胸刺去。蒙面客此时身在半空中,似乎无可躲避了,可是他却突然右掌左右一挥动,“叮当”的两声,轻易地把两柄短剑**开了。姜文峰趁着他的**开之势,顺手将剑尖一挑,正好挑中了蒙面人抓在手上的小包上。蒙面人落到地上,不等姜文峰再出手,抢先竖起两根右手指头向姜文峰的面门点来。姜文峰顿时感受到了蒙面人浑厚的劲力压迫过来,不得不放弃了手中的一双短剑,亮开双掌,游身而走。只见他迈开大八卦步法,一双肉掌上下翻飞,运足了劲力攻到了蒙面人的跟前。这一招让蒙面人颇感意外,随即右手叉开五指,犹如五个凌厉的枪头向姜文峰的身上扎来。

“又是他!”姜文峰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一个身影。但

此时哪里还能容他分心?只好全心全力地应对蒙面人的铁爪。姜文峰近来在白云观跟一清道长学艺,本身又有坚实的武功根底,所以对这一套大八卦步法,溶会得很快,只是这门楼上地方狭小,他耶仅能躲避对方而已。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二三十招。此时,姜文峰心里也清楚,自己虽能避开蒙面人凌厉的毒爪,可要想取胜对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蒙面人左手拿着他的小包,根本没有发招向自己攻击,要不然,自己恐怕更难以招架。

两人又打了几个回合,蒙面人突然须知收住,身影一闪,跳跃到了大门外,嘴里冷冷地说道:“姓姜的余孽,不曾想到你近来功夫如此长进哦!可惜今日没工夫跟你练下去。这宝贝,哟可取走啦!”说完,转身就走。姜文峰哪能就此罢休,当即跟着蹿了出去,紧追跟上。

两人来到了大雄宝殿前的院子里。蒙面人也不跟姜文峰多纠缠,只想甩开他大步离去。但他刚趋出几步,忽然山门外飞起了几点火星,然后从黑暗里拥出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出来,同时,大雄宝殿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跃出七、八条黑影。那些人向院子里的两人围拢过来,把他们紧紧包围住。在黑暗里,谁也不打招呼,谁也不管对方是谁,手起掌落,混战了起来。

这时,那个蒙面人也从身边取出了一把一尺来长的扇子,东打打西点点,招招辛狠毒辣,使的全都是进攻的招数。就这么挥洒之间,钢扇点到了一个手持鬼头刀的汉子手腕上,“叮当”的一声脆响,那把刀横空飞出,那汉子已被震退了数步。等他回过神来,蒙面人已经趋身抢进,闪到他跟前,右肘往后一撞,那汉子惨呼一声,被撞出了一丈开外。就在此时,一把丧门剑就要进击到了蒙面人的左肩上了。蒙面人急忙矮身躲过,右腿向后一扫,一记“扫堂腿”把来人的裤裆里踢个正着。那人闷哼一声,痛得满地乱滚。

姜文峰的手脚此时却有些施展不开,他前面一个使棍的汉子显然有些真功夫,把一条棍子舞得“呼呼”风响。那条熟铁棍展开了排山倒海的气势向他欺压过来,而另一侧,还有一个使混元铁牌的高手,一劈一砸,把姜文峰的退路全都封住了。无奈之下,姜文峰只好凭着大八卦变化多端的上乘步法闪躲着,同时使出家传的武当功夫,拳掌配合出击。归云山庄姜家家传武功以“摆”字诀最为独到,激战时伺机贴近了对方,便头、肘、臂、臀、膝五个部位同时发力,人称“五功并力”。但他的两名敌手也是刁钻多端,仗着手中有兵刃,不让姜文峰有机会靠近身子来。激战了一会,姜文峰便心急如燎,不觉汗流浃背,迭遇险招。偏偏这时候,又有一个使双刀的汉子杀将进来。姜文峰看到了那人贴地翻滚的身形,知道他使的是北方地趟的功夫。只见他两口戒刀狂舞得如同两团白练,专门进攻姜文峰的下三路。就这样,可把姜文峰的大八卦步法打得没了章法,游旋不起来了。姜文峰禁不住大骇,他一时还想不起一清道长的功夫是否能破他眼前的下三路打法。姜文峰这一稍微分神,专攻他下盘的汉子双刀来了一个“春云乍现”,刀锋贴着地面向他的脚踝横削过来。姜文峰紧急腾身飞起,才惊险地躲过了这一招。等他落了下来,一旁的棍和牌已从左右两面夹击过来。这一下子三路同时受敌,姜文峰想要闪避哪里还来得及?危急时刻,只好大吼一声,运足劲力,挥起双臂,左边先一招“罗汉推门”,右边再来一个“凤舞九天”,来**开那一棍一牌。姜文峰使出的这一招本是绝处求生的打法。凭着他的内功,这一招或许能将对方的兵刃震开,但自己的两条手臂也冒着被人家废去的危险。可就在这一刹那间,姜文峰的双臂刚展开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劲力把他向前一推,他的整个身躯就如同弹丸一般向前飞绷了出去。这一送,可谓恰到好处,分毫不差,他的身子刚往前一飞,左右夹击他的一棍和一牌恰好击到,可是因为失去了目标,那一棍和一牌收势不住,“锵”地砸到了一块儿,震得人耳膜生疼。那两个夹击者也震得各自后退了数步。

姜文峰死里逃生,刚定下神来,只听得一个人向自己低喝道:“快接住!”姜文峰转过身来,正好一把丧门剑轻巧地飞掠来到了他的跟前。姜文峰急忙右手一抄,接住了那把剑。抬眼望去,原来向他掷剑而来的却是那个蒙面人。姜文峰手中有了兵刃,于是精神一震,使出一招“翻云覆雨”,那剑往下一卷,就挡住了那个专打自己下三路的持刀汉子。接着剑走轻灵,剑锋疾奔向持牌的那个敌手脉门。那人见到姜文峰有剑在手,招式凌厉,随即将铁牌一翻,想把姜文峰的剑身压住。谁知姜文峰的剑法颇为诡异,剑光涨落,分分合合,有板有眼,极有章法。那块铁牌刚一粘住他手中的丧门剑,姜文峰的招法已经倏变,剑锋反转,随势下划,“嗤”的一声,把那汉子的大腿划下了一条长口子。

这场恶战,厮杀了半个多时辰,打得难解难分。那蒙面人杀得兴起,手中钢扇“哗啦”展开,顿时寒光四射,黑暗中“哎哟”之声频频传来,向他们包围过来的黑影顿时翻倒了不少。姜文峰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他却已见到那蒙面人趁机杀去,疾走如飞。姜文峰知道宝物被那蒙面人抢去,于是奋不顾身地追赶过去。才刚追出去几步,发现暗中一个冷冷的干笑声传来,人影一闪,阻挡了蒙面人的去路。姜文峰正想向前夹击,却突然见到来人双拳挥出,劲势凶猛,正是自己多次领教过的“劈空拳”!原来是海大鹏这个奸贼。姜文峰顿时傻住了,提着丧门剑不知上去该跟谁交手?!

这两个人打得突然,却也很快地结束了。出手才几个回合,只听得“蓬”的一声震响,沉沉的、浑厚的,似乎把前面的山门门楼都震得颤动起来。随着这一声响,海大鹏和蒙面人各自向后跃出了几步。蒙面人在后跃的过程中顺势仰身倒下,双臂一扬,手中的小包竟失手甩出;与此同时,海大鹏也双手封住了门户,微微弯着腰身,踉踉跄跄地一直向后退步。姜文峰毕竟出身武林世家,又有丰富的江湖阅历,早已看得出刚才那一声闷响,已是海大鹏和蒙面人的内力真功相拼,那劲力如同山崩地裂似的,

震得双方两败俱伤。趁着这一难得的机会,姜文峰一个“乳燕穿帘”,便来抢那个小包儿,可就在他即将接住那小包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大雄宝殿的瓦檐下飞身扑来,也向那个小包抢去。姜文峰看到自己已经抢先了一步,以为稳拿到手了。可不曾想到,来人手臂似乎陡然间长出了半尺似的,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把小包抢了过去。姜文峰情急之下,不由分说,翻手就是一剑刺去。这时,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小辈休得放肆!”声到人到,“咔嚓”一响,他手中的丧门剑已被人一掌拍断。紧接着整个身子被人挟持起来,仿佛腾云驾雾似的往大雄宝殿的顶上掠去。

此时,姜文峰已经彻底懵住了。也不知今夜究竟有多少路人马、多少位武林顶级高手埋伏在这关帝庙里。当他被对方挟掠上大雄宝殿的时候,才看清把自己虏掠上来的竟是个老太婆——就是那日他在白云观看到一清道长送走的那位。果然,等对方把自己放下后仔细一瞧,他就看到老太婆旁边的那位让他几疑是自己妻子的韦兰儿。姜文峰眼看自己落入了此两人之手,知道在劫难逃,凶多吉少,于是想拼死一战,双掌一错,对那个年轻妇人劈面就是一掌。韦兰儿看到姜文峰出手,一声惊叫,也忘了还手似的,只是后退了几步,眼眶里却早已蓄满了泪水。不由得嘴唇动了动,却不知一时该问什么好。到此时姜文峰已经杀红了双眼,加上夜色迷蒙,仓促间哪里还注意到对方的神色,因此一路挥拳猛攻。杀出了几招,姜文峰便击中了韦兰儿的右肩。趁着韦兰儿中招倒下的当儿,姜文峰向旁边跃开,扑向远处迷蒙的夜色里逃蹿了。他并没有听到他转身逃窜时,身后传来那韦兰儿幽怨的喃喃低语:“你还活着?文峰,真的是你吗?”

那老太婆眼见姜文峰突然逃走,冷哼一声就要追去。可这边韦兰儿却叫住她了:“母亲,由他去吧!那厮打了我一拳……”老太婆听罢,只好转回来看看自己的义女。朦胧中,只见韦兰儿双眉紧锁,面色苍白,看起来似乎伤得不轻,只好作罢了。

姜文峰侥幸脱逃出来,紧赶慢赶,绕到了大雄宝殿的后院,刚走过去没几步,突然一声呐喊响起,无数飞箭从黑暗里向他射来。姜文峰没有了兵刃,又是突遇袭击,左背上已经给射着了一箭。那些暗伏在围墙上的兵丁们见状兴奋不已,一下拥来了数十人包抄过来。姜文峰如今才后悔没有听师父一清道长的话,果真要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还说什么报仇雪恨?!

就在那些兵丁们距离姜文峰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突然半空中响起一阵尖利的啸声,许多黑乎乎的物件从空中疾飞而来,直打入了那些兵丁们的中间。一瞬间,把那些兵丁们打得东倒西歪,抱头鼠窜。等这些恶人们跑了干干净净,姜文峰才抬起惊疑的眼睛张望过去,只见门楼上站着一个人,这才明白刚才打向兵丁的那些物件原来是那人脚下的瓦砾。在这夜色朦胧的晚上,踢瓦成镖,还有如此的劲力与准头,可想此人的武功究竟有多么厉害了。姜文峰此时也无法多想,乘机纵身一跃飞过了围墙,在夜色的掩护下仓皇逃走。但他忘了自己身上还有箭伤,所以没跑出多远,后背就传来了一阵剧痛,痛得他两眼发黑,脚步虚浮起来,扑倒在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他的后面赶了上来,将他抱起,然后施展轻功,如飞而去。

等到姜文峰醒来,已发现自己身在白云观。他的师父一清道长正面色凝重地守候在他的床前。此时,姜文峰才明白原来是一清道长从关帝庙把他救回来的。自从姜文峰只身返回关帝庙后,一清道长总是放心不下,跟在后边暗中保护他。到了关帝庙,果然见到姜文峰中了埋伏,遭到许多高手的伏杀,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梅花杀手”韦天英母女也暗伏在那里,所以才知道事情比原先预想的还要复杂棘手。后来见到姜文峰从韦天英手下逃出,他才有机会出手,解了他的围,并把昏死过去的姜文峰带了回来。姜文峰宝物虽然失去了,可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不幸中的万幸。他内心虽然激愤,却又无可奈何,从此潜心跟师父学艺,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再说此次关帝庙的伏杀计划,本是海大鹏一手安排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位绝顶的武林高手,使他机关算尽,还是得不到宝物。原来他在关帝庙击杀住持老方丈之后,心急寻思:那姜文峰突然遇袭,仓皇逃走,那件宝物肯定没带在身上。可是那么一件小东西藏在关帝庙里,想要找出来谈何容易?想来想去,与其盲目追杀,不如设下层层伏兵,守株待兔。姜文峰虽然逃走了,可他一定会回来取宝物的。因此与地方官商议,安排得表面上平平和和的,内里却剑拔弩张,夜夜设兵伏杀。也亏得他好耐力,等了两个来月,终于等来了姜文峰。可没想到的是,先冒出了一个蒙面,使他功败垂成。那蒙面客武艺高强,那是自己极少遇到的对手,居然能把自己打成重伤,他究竟是何许人?海大鹏心里有些明白,那更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虽说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及时救下了自己。可是等他醒来,为时已晚,宝物不知去向,姜文峰逃窜走了,就连那个与自己战个两败俱伤的蒙面人也失去了踪迹。后来别的侍卫更是说,那晚大雄宝殿上还伏有两个厉害的高手,最后是他们把姜文峰救走了。海大鹏想来想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事已至此不得不收拾残局,带着重伤之身返京复命。

一路上,海大鹏坐卧难安。心想自己此次奉命出京缉拿姜文峰和追回宝物,不仅寸功俱无,反而损兵折将,白白丢掉了几个大内侍卫的性命,这皇上如何轻饶得了?一想到那道催命的手谕,海大鹏更是心乱如麻。

海大鹏回到京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了皇上。正巧那天刘贵妃也在场,于是把事情的经过战战兢兢地说了一遍。

皇上听罢脸色一沉,说道:“海大鹏,朕给你的手谕是否还在?”

“在。”

“那很好!限期已过,无功而返,王法无情。照手谕办去吧!”皇上开了金口,那是金科玉律。海大鹏自知在劫难逃,任由两名御前太监架起,扭送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