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有些失神地从舰娘管理会的大楼当中走出，在他用了默认手势召出了窗口之后，两人震惊的视线相撞，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

黎塞留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地上下打量钟羽。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但声音非常细微，以至于以钟羽的听力，他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就在钟羽要询问黎塞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的时候，黎塞留突然神色一正，对着钟羽微微躬身，而后便以命令般的口吻说道：“好了，钟羽提督，谈话就此结束吧。关于这件事情，还希望将它作为秘密，不要再提起。”

如此明显地逐客令，钟羽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对方的神态明显是不打算再说了。钟羽本人也确实需要点时间来让自己思考一下，在这里以未曾设想的方式遇到了自己那个时代的科技，换做是谁来都会觉得有冲击吧。

随便找了家咖啡馆的外围坐下，钟羽点了一杯冰咖啡，温暖地阳光晒在身上，让钟羽也随之放松下来。

投影的出现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不对，严格来说是那个手势的出现。

想到这里，钟羽开始后悔起来当时为什么要下意识的去做出那个手势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做出来那个手势，他也不必像现在这样烦恼。

如果说全息投影的出现可以说是黎塞留背后有什么技术高超的组织团队之类的话，说实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那个手势能够召出默认窗口，那意义就不一样了，至少可以说明的是，黎塞留背后的那个东西所掌握的科技，跟钟羽的科技是同源的。

当然，也存在有偶然的可能性，可是那种偶然的可能性在钟羽看来已经是能够在实验当中直接被忽略不计的概率了。你让他相信一切都是偶然不如让他相信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一颗中等规模陨石砸中还毫发无损。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是因为跃空器来到这里的，既然能够借由那种手段来到这里，那么自己那边的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自然也有可能以相同的方式来到这里。

但这样一来就很奇怪，突然的，钟羽想到了曾经在劳伦斯身上派出的侦测装置被破坏的事实。既然都是同源的，那为什么当初要破坏掉探测器，破坏掉不也就意味着暴露了自身的存在了吗？

如果那个东西有智慧的话，不可能会不知道一旦与黎塞留接触的话，只要黎塞留唤出了窗口，那么只要钟羽好奇心冒上来那么一下子，就直接揭露自己跟钟羽是同源的。

而且从破坏零的探测器来看，对方肯定也是知道钟羽的存在的，那如果他选择隐瞒自己，钟羽就不可能跟黎塞留见面。

甚至对方有敌意的话，直接杀掉钟羽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钟羽的存在是对它自身的威胁。

但事实就是钟羽不仅顺利的见到了黎塞留，甚至还由此推断出黎塞留背后有某种东西的存在，也就是说它不在意钟羽是否能推断出它存不存在？

黎塞留的反应也很值得回味，她是震惊与难以置信除此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问过钟羽，那就说明对黎塞留来说，她可能是知道钟羽的存在的，但具体是谁，她不知道，由此可以推断出应该不是黎塞留她们发现了什么科技之类的玩意。

？？？？

越想钟羽越觉得脑子混乱了起来，关于黎塞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甚至说舰娘管理会背后隐藏了什么。

就由此联想，舰娘管理会本身就很独特，且不说现在的舰娘管理会，当初哪怕是有人类在推波助澜（最先开始没有任何人类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支持）的情况下，舰娘们在领头的几位舰娘的带领下夺取了属于自己的权利，并且在那之后不断壮大，最后发展成这种规模的组织本身就很有问题。

“啊……”

钟羽神色复杂，脑袋里的信息变得纷乱起来，他已经有点头痛了。

“钟羽先生，你好。”

“啊，你好。”

钟羽下意识地回答道，然后猛地抬头盯着刚刚入座的劳伦斯。

“一杯拿铁，谢谢。”

对方神色自若地点单，然后回过头来。

“我想问问，你找到答案了吗？还是说，接下来你就要和我共事了？”

“劳伦斯，你们是不是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证明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关于那份证据，你知道什么吗？”

“先不要急，钟羽先生。分享信息的前提应该是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吧？”

钟羽稍作思考，最终将自己答应黎塞留的条件说了其他，其他则是只字未提。

“这样啊……那也就是说我姑且能够将你看做盟友，是这样吧？”

钟羽点点头，有些期待他的答案。看他的样子，刚刚应该也在大楼里，但不知道黎塞留和钟羽谈话的结果，这样一来，就可以利用下信息差了。

“不过嘛……我们也没什么证据就是了，至少我不知道。黎塞留会长她们的话就不好说了。”

这个答案在钟羽的预料范围之内，对方的态度看上去应该是不知道上次钟羽的探测器被摧毁的消息，他不知道背后的人吗？

“你们背后，是不是另有其人？”

“当然了，不仅是黎塞留会长，还有狮，还有伊丽莎白女王等很多人呢。”

这个答案，说实话钟羽也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是在装傻还是在说实话，主要劳伦斯的表情确实就是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真假。

“不说这个了，你看，之前我就有跟你提起过，你迟早会成为我们的友方的。”

“在你们的目的还没有改变为前提，”钟羽喝了口放在桌子上有段时间了的冰咖啡，“如果我发现你，你们偏离了原来的目的，那么我下手是不会留情的。”

“那还真是期待，总之，我们姑且算是盟友了。”

面对对方伸过来的手，钟羽放下了咖啡，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