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候，钟羽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上次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在林逸过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林逸曾说过维内托有在调查这件事情，所以钟羽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维内托也很清楚钟羽对曙光计划的上心，有了什么结果肯定会优先通知钟羽一声。

“这还真是惊喜重重。”

原本以为维内托只是过来送下损管的，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

“希望如此，总之，通过我们的调查，可以确定这个消息属实，我们的确找到了能够证明上千枚核心被运输出去的证据。目的地也查到了，但是不能确定那真的就是目的地，起码我的人在调查之后没有找到，可能是又经过了一重运输。不得不说，他们保密做得非常好。”维内托抬起杯子凑近嘴边。

“那……发出地呢？”

维内托轻饮一口，沁人心脾的花香进入到口中，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她轻轻开口，说出了一个港口的名字。

听到这个地方，钟羽意识到他应该听到过这个地方，稍作回想之后，钟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确定是真的吗？”

“至少我们查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猜测……成真了。

这是钟羽的第一反应，维内托口中的那个港口，正是舰娘管理会最常使用的，完全由舰娘管理会运营的港口。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钟羽在小小的震惊之后就思考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能够给予上千枚核心。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能够储藏这么多核心的只有提督，但是没有那名提督会选择这样做，除非他做好了迎接港区会非常弱的准备。而根据联邦的法令，如果港区不能对付自己管理范围内的深海时间过长，那么就会直接撤销该港区。

目前为止，触碰到这条法令的提督数量为零。光是积攒这些核心就要几年的功夫，绝对没有个人会这样干。

而多个提督，积少成多的可能性也存在，但是又没必要这样做。跟每个地方搞个接应的人对比起来，风险太大。

那么答案也只有唯一的一个，只有它才能满足提供大量核心并且是一次性就可以运输完毕的——舰娘管理会。

身为专门管辖舰娘，在舰娘这方面的话语权甚至是要大于人类的特殊机构，舰娘管理会绝对有数量如此庞大的核心，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积累，舰娘管理会所拥有的资源绝对是天文数字的级别。当初停止舰娘与人类的纷争的条件之一就是舰娘管理会也拥有至少保证自给自足的资源的开采权与使用权。

而舰娘管理会的核心管理层舰娘占了绝对的优势，人类最多也就在边缘徘徊。那么如果舰娘管理会在曙光计划当中摻了一脚，甚至给出了如此之多的核心数量，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些高层是同意甚至是支持曙光计划。

但是这怎么可能？

“舰娘们……希望自己被代替？”

即使当初只是有过这个设想，钟羽也认为它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核心数量如此庞大，几乎可以假定是谁。无论如何钟羽都不能想象，一向为了舰娘们的权利而斗争的舰娘管理会，甚至就是舰娘们自己，居然向要代替自己的曙光计划提供了支持。

“至少目前来看，有一小部分是这样想的。”

这是相当委婉的说法，说是谎言也不为过。上千枚核心的运输，整个过程没有风声走漏，怎么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就能够做到的，

钟羽眉头紧皱，他找不出这样做的理由，总不可能是信了那些人口中让舰娘们放松，让舰娘们进入社会当中的鬼话吧。舰娘们的意义就是对抗深海，直接点就是兵器，只是她们无法被人类所解析，有自我意识，就像个科技黑箱。

但倘若能够得到代替，那么人类下手肯定不会犹豫，再怎么说舰娘们也是异类，并且还是远比自己强大，全面超过自己的异类。为什么对于让舰娘们进入人类社会当中联邦的审核很严格，就是因为舰娘一旦进入社会几乎无可避免的会产生影响。

可是舰娘管理会里的高层几乎没有那种像最先开始的舰娘们那样纯粹，或者说本质上还是纯粹的，但是现在的她们已经熟悉学会了人类政客那一套，否则舰娘管理会也不可能不断发展壮大。这样的她们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就是拿枪抵在钟羽头上都他都不信。

“呼……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为了让有些纷乱的思绪冷静一下，钟羽选择了转移注意力，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坐在这里空想就能够想出来的了，舰娘管理会参与到其中让这件事情变得相当复杂起来。

“的确不得了，当初确认这条消息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大姐头，你怎么看？”

钟羽看向维内托，后者轻轻皱眉。

“我认为她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管理会的高层都有在人类社会的经验，不少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名政客，这不像是她们的选择。”

维内托说完之后，钟羽始终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大姐头，有办法让我和黎塞留或者是狮见上一面吗？”

黎塞留和狮，目前舰娘管理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同时也是参与舰娘管理会创建的舰娘之一。如果能够跟她们见上一面说一说的话，事情肯定会简单许多。

“说实话，比较难，你也知道，她们的身份摆在那，而且她们几乎不出席社交场合。”

“存在可能性吗？”

维内托看向钟羽，从此时的他身上，维内托以前曾经感受到的某种冰冷的气息再度出现，身旁的罗马有些惊异地看向钟羽。

“存在，但要不少时间，我们需要扩大影响力。”

钟羽没有说话，在维内托的注视之下，他的手掌上方扭曲变形，最终出现了一样东西，他将它抛给维内托。

“这里面是资料，不够可以说，代价无所谓，联系上了就告诉我。”

“我知道了。”

维内托轻轻点头，站起身来，“你也别太在意，那种可能性终究只是可能。”

“嗯，我会的。”

“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维内托转过头来，“帝国……我能稍微管教一下吗？她看上去有点放纵过头了。”

“请随意。”钟羽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