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她,江砚舟也不会被暂停集团事务。

说完,沈知许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等来江砚舟的回应。

她疑惑的抬起头。

就见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上床,还拿起了一本金融杂志。

终于,江砚舟抬起头。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知许更加疑惑。

“……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江砚舟却微抬下巴,示意了下时间。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沈知许立刻明白了江砚舟的言外之意

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进行话题如此沉重的交流,两个人都别想睡了。

直到躺在**的时候,沈知许都觉得有些梦幻。

江砚舟的反应也太平静了。

平静到就像此次的停职只是一个短期的休假,根本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公司内部还没有调查出结果,沈知许没有坐以待毙。

她亲自去找了潘日兴。

咖啡厅很安静,潘日兴还是那一身公务打扮。

“不知您找我来是要问什么?”

沈知许搅动着咖啡。

“机场那次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泄密的矛头指向我呢。”

潘日兴依然板着一张脸。

“我知道我的实话实说,一定会让您不高兴。”

“但是我完全是按照程序办事,不会因为任何人身份特殊,就忽略掉可能的线索。”

两人话不投机,潘日兴站起身。

“还请您以后不要再私下联系我,因为某种程度上,这已经算是干扰调查了。”

潘日兴的态度相当强硬,看上去似乎真的没有私心。

走到路边拉开车门,潘日兴突然顿住。

他带着些错愕的转过身。

“您这是做什么?”

沈知许扒着驾驶座的车门。

“潘日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为其他人办事?”

“到底是谁指使你,把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的?”

沈知许疾言厉色,非常笃定。

潘日兴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同时礼貌的扯开沈知许的手。

“您想多了,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我只是一心为集团办事而已。”

潘日兴没留意到,在他扯开沈知许时,沈知许袖中一枚小巧的黑色定位窃听器,已经掉进了车里。

看着潘日兴开车远离,沈知许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不管潘日兴是为谁做事,她都一定要把对方揪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沈知许在另一家咖啡厅见到了程慧琴。

程慧琴是一位很优雅的贵妇人。

第一次在季茹的生日聚会上见面时,对方对她表现出了出奇的尊重和友好。

现在对方坐在这里,却是满面愁容,欲言又止。

沈知许大约知道对方要和她谈什么,但她只是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一言不发。

终于程慧琴受不了这仿佛死人一般的安静了。

“这次江家杨家的项目,我们杨家投入了很多。”

“这也是我们回国之后,最重要的投资,但现在,项目却因为泄密不得不停止。”

“如今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一切都好说,可一旦消息泄露,很难会有投资者再信任我们。”

沈知许点点头,听的很认真。

“我明白这件事的后果,程阿姨您有话不妨直说。”

程慧琴轻叹一声。

“这次我们回国,是季茹先来联系我们的,是她告诉我,你和砚舟很快就会离婚。”

“也是她跟我说,她相中了青青,想撮合两个孩子,我信以为真,所以才松口让青青和砚舟进行接触。”

沈知许并没有那么好忽悠。

“如果只是接触的话,为什么会接触到**呢。”

“那天晚上,江砚舟的酒中被人加了东西,您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程慧琴有些哑然。

“……我知道那天晚上,青青确实是有些鬼迷心窍了。”

“但不管你相不相信,在砚舟酒里加东西这件事,却是季茹自己做的决定,我敢发誓,在那之前,青青绝不知情。”

沈知许很平静。

“现在讨论是否知情,似乎已经太晚了,因为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程慧琴摇摇头。

“无论如何,作为长辈,我都要替青青,为那晚的事情对你说一声抱歉。”

“没有这个必要。”

咖啡厅内客人进进出出,这处隐蔽的角落,气氛却有些诡异的安静。

“我知道没有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发生关系,这次项目泄密,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事出有因。”

程慧琴看着沈知许,一脸诚恳。

“只要知许你能承认,我们家保证,绝不继续追究。”

“追究?”沈知许听笑了。

咖啡杯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就已经认定,泄密是我做的了吗?”

程慧琴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可接触过这次项目的人,都是在两家多年,完全值得信任的老人。”

“泄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动机做这件事。”

沈知许只觉得自己这次来见对方,简直是昏了头。

沈知许没了先前的耐心,她冷冷地看着程慧琴。

“来之前,我还以为您是来找我沟通解决办法的,但没想到,您却是来给我扣帽子的。”

“如果早知道这场谈话没有任何意义,那我根本就不会来这儿。”

撂下这句话,沈知许直接起身离开。

可当沈知许来到路边准备打车,程慧琴却又从咖啡厅内追了出来。

“知许,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心气高脾气倔,但作为一个长辈,我还是想劝一劝你。”

“当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再坚持也是没用的,你可以挽救的了一时。”

“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一碗夹生的饭,你不可能吃几十年的。”

“那晚的事情,江砚舟就算意识不清醒,可他到底没有拒绝。”

“青青和砚舟,他们是互相有好感的,更何况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情谊——”

沈知许抽回自己的手,眼底是溢出来的厌恶。

“就算是青梅竹马,可我和江砚舟还没离婚,杨若青做了这种事,那就是无可分辩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