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啊,你怎么来也没事先说一声?”皇后强装镇定,努力一笑。
锦玉公主恨铁不成钢,“母后,我们历尽千辛才回来,您要珍惜回宫的机会啊。如果再来一次,我们一家人将再无翻身机会。秦贵妃是秦知晓的姑母,母后要跟她修好,这样才能得到助力。难道你想将后妃一个个都变成敌人吗?
以前就一个钱氏就将您赶出了京城,现在还有沈贵妃、德妃她们,哪个势力不比我们强?母后,你可好好想想!”
本想着女儿会体谅自己,给自己一些安慰,没想到还被怼,皇后火就上来了,蹭地站起来,指着她就道:“你以为秦知晓对你好啊?秦知晓帮你其实为了帮秦贵妃,你只不过是个棋子。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靠人不如靠自己知道吗?”
锦玉公主气极。
“她就算是想利用我得到母后的支持,但她的确帮我们重返京城。她也说了秦贵妃无意后位,她只不过想保护秦家军,过上安稳日子罢了!”
“我呸!你看看秦贵妃的儿子做了什么?这是想让我们安生吗?如果我下的药,还用自己的锦缎包裹?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会这么蠢吗?是他们先来招惹我,我若是坐着给人家打,我还做什么皇后?还管什么后宫!”
锦玉公主见母后赤目含怨,又心疼又无奈,“母后知道,难道父皇不知道吗?问题是,秦贵妃和九皇子第一次中毒和母后有没有关系?父皇又有没有起疑?否则,父皇为何会同意两案并查?”
皇后语噎,一时半会没说话。
锦玉公主见母后如此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强压心里的难过和无奈,握住母后的手,放缓声调,“母后,您已贵为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弟弟又重新坐上太子之位,只要他将心思放在学业上,好好学帝王之道,做个明君造福天下百姓,将来我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皇后沉默半晌,眼泪忽然落下,哽咽道:“秦贵妃和九皇子的毒不是我下的,真不是。”
锦玉公主松口气,“那母后您担心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皇后眼泪掉得很厉害了,“可……毒是我从海南带回来的。”
“啊?那……是有人拿了您的毒下了?”锦玉公主大惊。
皇后点头,“是德妃。”
锦玉公主浑身冰凉,那就是等于德妃知道毒的来源。
这岂不是被德妃拖下水?
皇后拉着锦玉公主的手,“锦玉,我也不想啊,可当时德妃说她会处理好,我……一时糊涂啊,后来一想,万一德妃对皇上说毒是我带回来的,那……该怎么办啊?”
锦玉公主的脸都吓死了。
“母后,不怕,待我想想。”
看到母后担心痛哭的摸样,她又急又心疼,只好安慰她。
“母后,你听我的马上收手,不要再做任何事了。等知晓回来,我找她商议。她能帮我们回宫,定不会害我们的。如今,只有她才会真心待我们。”
皇后欲言又止。
想说让人去杀从海南带回的那位制毒人了,可又怕女儿对自己的行为不耻。
“母后,你要让弟弟谨言慎行。他是太子,朝中多少人盯着他啊,万一留下一点把柄……”锦玉公主想起自己受过的苦,心生惧意。
“好。”皇后最终也没说。
如果能将人悄无声息地杀了,那除了德妃外,就没有人证明毒是来自海南。
至于德妃,她再想办法。
德妃说过,她只是想对付秦家,对她这个皇后是尊重的,毕竟当年她在宫里也帮过她不少。
千禧宫。
德妃慵懒的靠在大迎枕上,听着大宫女说着皇后宫里的事情。
“可盯好了?”
“娘娘放心,已经蹲着了。只要他们动手,我们的人就抓个现行。老爷已经和刑部通了气,只等逮个正着呢。”大宫女一边给她扇着扇子,一边笑道。
“韩皇后也忒笨了,好不容易回了宫,也没见聪明些。”
德妃瞪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大宫女低笑,“娘娘总是这么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看这后宫里,哪个得意哪个就死得早。当年钱氏踹开韩皇后,自己马上当了皇后,可结果呢?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我爹是太傅,我只要小心翼翼的,就算当不上皇后,贵妃也总是会有的。”
“可我朝规定贵妃只有两位,上面这两位都仗着家里的兵权霸着贵妃的位置。本来以为秦贵妃快完了,这下好了,又给她活过来了。”
德妃冷笑,“活过来又如何?我爹不是让人看过了吗?那种来自海南的慢性毒药根本解不掉。只要等着韩皇后派人去杀人灭口,爹抓到证据,皇后拉下马后,秦贵妃的末日也快到了。”
大宫女兴奋得手里的扇子摇快了两倍,“那更好了,就剩下一个沈贵妃,她母家远在西北,鞭长莫及。这后宫,还不是娘娘的天下。”
“瞧把你乐的。”德妃娇嗔,“快去瞧瞧皇上啥时候来,专门炖的炖品可别过了火候了。”
“是。”大宫女笑嘻嘻的福了福。
德妃满意的瞧着自己白嫩如葱的手指,最近皇上对她越来越亲近了,这几天都是来她这里用晚膳,隔三差五的还留宿。
如今是后宫多事之秋,皇帝能这样天天来,已经是后宫独一份了。
“娘娘……”大宫女急吼吼的跑回来。
“皇上来了?”德妃忙站起来,疾步走到梳妆台前查看妆容。
“不是,皇上被柔妃截胡了。”大宫女生气。
德妃正握着一枚碧玉牡丹簪准备插入头发,闻言生气的将碧玉簪往梳妆台上一丢。
“柔妃那个骚狐媚子!这都几回了!”
“可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在皇上来咱们这的皇帝给截胡,真不要脸!”
“不要脸的是她那个爹!竟然送那种不要脸的香进宫!”德妃想着柔妃的狐媚手段,气得脸色铁青。
“可不是,可是皇上就纵容她,还说那叫……情……哎呀,奴婢都说不出口。”
德妃也气得坐在软榻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出身正统清流之门,太傅老爹虽然也让她争宠,但自幼看女戒长大,骨子里就做不出来那种做派。
若不是皇帝喜欢自己的才女气质,说不定就让柔妃那个狐媚子踩到头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