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惊动了,立刻派人来查。

童笑跟着老爹,看着各位太医辨别毒药,疑惑更深了,可当着这么多资深太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等白露快点到。

宫里派来宫内皇城司的内侍官,一到就开始四处查找。

秦贵妃沉着脸一声不吭。

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闹成这样说不定是她儿子李孝征自掘坟墓!

定是有人怂恿儿子的,否则,儿子就算莽撞,也不敢撒此弥天大谎!

玉簪紧张地看着屋里屋外一群群的人,吩咐永安殿的人看好了,免得有人趁机栽赃陷害。

在后宫之中,这种手段简直层出不穷。

外面闹哄哄的好一阵后,皇帝来了。

秦贵妃这才站起来,迅速整理仪容,出去接驾。

皇帝虚扶一把,“快免礼,你都病成这样了,赶紧去躺着。”

秦贵妃虚弱的笑笑,“臣妾调养着,可一直不见好,这也是小事,没想到惊动了皇上,让皇上操心是臣妾的不是?”

“说什么傻话呢?”皇帝坐下,拧着眉凝视她。

见她果然脸色蜡白,像是病的不清。

刚才李孝晔去哭诉说有人下毒害他母妃和九弟,皇帝嫌烦躁,但秦知晓还没返回,变数很多,秦贵妃暂时要稳住,所以就先命令宫里的皇城司派人来查。

秦贵妃顺从斜靠在软塌上,满脸犹豫,“劳师动众的实在不该,晔儿这孩子……也是担心臣妾。哎,他太不懂事了,皇上多忙啊……咳咳。”

“你先不要说话了,看看皇城司和童院判怎么说。”

不一会儿,童院判进来了。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免礼。童院判你查得如何了?发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秘制毒药,我天鼎没有过这种东西。”

“西域?怎么会出现在宫里?”皇帝脸一黑。

这还得了。

童院判抹了把额间汗珠,“可以查,这种东西来路很明确,应该不难。”

跟进来的李孝晔脸色微变,急道,“毒药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放进永安殿的,这些布料一看就知道唯有高品阶宫妃才有,查下出处就行了。”

“晔儿放肆!”秦贵妃怒斥,“你父皇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用骂他,他也是替你着急。”皇帝强压不快,态度和蔼道。

李孝晔不服,还想说话,被秦贵妃一记怒瞪,话又噎了回去。

“皇上,顾大人来了。”

“宣。”

顾文轩走了进来,对皇帝和秦贵妃、五皇子见了礼,“皇上,微臣带人来勘察现场。”

“嗯,去吧。皇城司的人也在,你们刑部和皇城司赶紧将事情查清楚,此等恶劣事件决不能在宫里再发生了。”

顾文轩低着头,“是。”

李孝晔心里有点慌,刑部和皇城司都惊动了,会不会查出毒药的来源。

他赶紧跟了出去,准备盯着他们查,万一引出麻烦自己也好圆过来。

“顾大人,你看下包着药的织锦,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这可是江南特供的贡品,上次父皇得了两匹,特意给了我母妃一匹,皇后一匹,我母妃觉得颜色和花色该是皇后用的,所以将父皇赏赐的又给送回皇后了。”

顾文轩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低声问,“你说是真话?”

李孝晔心里狂喜,认真点头,“当然啦,我可不敢拿这种事撒谎,弄不好让人以为我要陷害皇后呢。”

他凑近低声道,“我觉得是有人想借皇后娘娘之手害我母妃。”

李孝晔心里得意。

这样就表示他并不想陷害皇后了。

顾文轩嗯了声,“五皇子莫慌,微臣会查清楚的。”

“好。”李孝晔猛然品过味来,追上继续往外走的顾文轩,“哎不是,我慌什么?”

“五皇子不是担心秦贵妃和九皇子的身体嘛?微臣说您别担心。”顾文轩脚步未停,嘴里说的话让李孝晔放心了。

“那是。”李孝晔眼睛四处瞟。

皇城司的内侍官正盘问永安殿的宫人们,他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有点后悔,事情做得太仓促了,很多细节都没想清楚。

可是,父皇命他和老三尽快去封地,逼得他不得不尽快出手啊。

玉簪派了人在永安殿门口候着白露,一见到她就赶紧带进内殿来。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秦贵妃娘娘。”白露行了拱手礼。

她身带着太医院的身份,也就等于女官了。

“免礼。”皇帝见到她好似放心了些,“朕听闻近日你与童笑一直看护着秦贵妃,怎么就没发现地下埋了毒药呢?而且,埋在屋外对身体有害吗?”

白露已经听了迎接她的宫女大概说了下,心里其实有谱了。

“回皇上,微臣刚到,还没来得及去看是什么药。秦贵妃和九皇子体内的毒本就是慢性毒药,微臣和童大人进宫也就只有几日,就算断毒也只有几日,调养起来尚需些时间。”

“慢性毒药!”皇帝脸色大变,“小九儿也中毒了?”

他看向秦贵妃,“爱妃为何一直没说?”

秦贵妃虚弱道,“本来白姑娘进宫后,臣妾身体见好,就不打扰皇上了,谁知晔儿又发现了东西。”

“此事怎能不说呢?谋害宫妃和皇子乃大罪!若不严查,任由害人者逍遥法外继续害人不成?”皇帝怒了。

“小安。”

安公公忙应着。

“此事交给你监督皇城司和刑部必须严查,定要将幕后黑手给朕揪出来,不管是谁,定不轻饶!”

秦贵妃脸色一白,心惊肉跳。

此事如何转圜?

跟着顾文轩转了一圈的李孝晔刚抬脚踏进来,就听到父皇说的话,吓得他一个激灵。

赶紧手脚,转身出去继续转,脑子里想着怎么办?要不大事化了?

“这个布包好像是新的,不想埋得很久。”有经验的皇城司内侍官拆开布包仔细看。

另外一个点头,“是的,泥土的潮湿浸入不久,布料也没有掉色。”

刚好路过听到他们对话的李孝晔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