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带来的这个消息,他们也告诉了叶言之,但他对早有预料的事,没有丝毫意外。

没等他们告诉叶重,在他回府后,他就说沈君尧已告知他,要为叶煊和沈梓儿赐婚。

日子都已定下。

明日下旨,下月成婚。

这场婚事果然是他们预料之中的快。

叶重对此事并未说什么,此事已成定局,他只交代让府中早日筹备婚事。

翌日,为叶煊和沈梓儿赐婚的圣旨果然到了叶府。

沈君尧定的日子是下月初,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在旨意到了叶府后,以往冷清的府上忙碌了起来。

即便他们都知道这场婚事并不简单,但这是赐婚,是迎娶公主,这场婚礼必不能有所怠慢。

叶家里里外外忙碌了半个月准备着。

与此同时,叶安在那个暗杀赫连枭的下人身上顺藤摸瓜,还真查出了潜藏在王都的赤离暗卫。

林烨从那几名赤离暗卫口中逼问出了,就是他们奉赤离皇室的命令来刺杀赫连枭。

他们被逼问后就寻机自尽了。

林烨将此事如实禀报给了沈君尧,沈君尧震怒,却又拿赤离无可奈何。

赤离位在天晟南部,南都就是天晟与赤离的边界,而那里是萧衍的三十万大军在守着。

沈君尧想对赤离开战,就要先问过萧衍。

南都大军握在萧衍手中,沈君尧这个做皇帝的,调动不了兵马,他怎能不恼萧衍,怎能不想杀之而后快。

叶卿卿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些奇怪,她没想到萧衍故意留下的线索会真的查出潜藏在王都的赤离暗卫,他们竟还招了就是赤离皇室派来暗杀的。

她不知萧衍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越发好奇萧衍这么做的目的了。

叶煊成婚在即,叶卿卿也帮忙操办,没得空闲。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沈梓儿和叶煊成婚这日,婚礼盛大,来贺喜的人众多。

叶家没有一人得闲。

叶卿卿也不例外。

等迎了沈梓儿回府,叶煊和她拜了堂,府中也越发热闹。

喜宴一开,宾客都在等着叶煊敬酒,一番恭贺。

外面格外热闹。

新房内却安安静静。

沈梓儿头上盖着喜帕,端坐在床榻上,一身喜服华贵端庄。

她等待着叶煊回来,心中忧思胜过喜悦。

她知道叶煊不愿娶她,今后她在叶家的日子许是不好过。

可她既嫁了过来,就没有退路。

沈梓儿想起出嫁时沈霁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觉得他说得不错。

一个人的路要怎么走,是自己选的。

沈梓儿不知等了多久,她听到了房门被推响的声音。

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每走一步,沈梓儿的心也跟着颤了又颤。

终于,那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前,沈梓儿握着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站在那许久,迟迟没有掀开盖头,沈梓儿刚欲开口,头上的盖头就被揭下来。

迎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浓浓的酒气。

沈梓儿还没来得及去看叶煊的脸,就被他扑倒在床榻。

“将,将军……”沈梓儿突然被他压在身下,有些惊慌。

可叶煊并没有动作,倒在她的身上像是睡着了。

他湿热的呼吸在她耳畔,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好似也有些醉意。

“将军?”看他没有动作,沈梓儿又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后,叶煊动了动,他缓缓撑起手臂,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身下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红了眼眶的沈梓儿。

他顿了一瞬,突然勾唇一笑,沙哑的嗓音带着醉意:“公主好美。”

他说着,抬手抚上沈梓儿的脸颊,他的手很热,被他触碰,沈梓儿心跳如擂鼓。

她不知叶煊那日在宴上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既嫁了他,他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资格不愿。

叶煊缓缓俯下身,看着沈梓儿那副慌乱无措,又躲不掉的样子,他靠得更近,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与他四目相对。

沈梓儿看着近在咫尺的叶煊,他们湿热的呼吸交缠,只要他再靠近分毫,就会吻上她的唇。

她被迫看着叶煊的眼睛,躲不掉,也不能躲。

就在她以为叶煊会吻下来时,他突然松开了她,声音惋惜:“可惜了,美人在侧,我却无能为力。”

叶煊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清醒清醒。

今日他着实是有些醉了,即便有叶安替他挡酒,也没挡得住。

沈梓儿坐起身,看着叶煊一连喝了几杯茶,她知道他喝多了酒。

叶煊喝完了茶水,稍清醒些了,才看向沈梓儿,说道:“公主可还记得那日我在宴上说过的话?”

沈梓儿看着他,点点头:“记得。”

“既然公主记得,我也不多浪费口舌,今后就委屈公主了。”叶煊喝完了茶水,边解着喜服的外衣边走向床榻。

沈梓儿看着他脱衣,连忙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

看她那躲着的样子,叶煊倒是无所谓,他自顾自的脱了外衣就在床榻上躺下。

“我累了,公主也早些歇息。”他说完也不管沈梓儿会如何,闭上眼没一会好似就睡着了。

沈梓儿等了好一会才敢看他,他侧着身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沈梓儿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了,但知道了,他不会碰她。

她等了好一会,确定他是真的睡着后,她才去拆了发饰,褪去外衣。

新婚之夜,哪怕他们再不愿,也不能分房睡,叶煊睡下时留出了一侧,显然是让她睡下的。

沈梓儿轻手轻脚地在他身旁躺下。

他们同塌而眠,和衣而卧,虽已成亲,却仍是陌生人。

望着窗外的夜色,沈梓儿睡不着,她知道叶煊不会待她好,她也不求他的真心,只求他不为难。

长夜漫漫。

忙了一日的叶卿卿和父兄一起将宾客都送走后才得以歇息。

她累得瘫在床榻上不想动弹。

叶煊成婚,有些活是不该她干的,可奈何他们的母亲去世得早,她的兄长们都没成亲,她一个嫂嫂都没有,父兄都忙得很,所以操办婚宴的事,只能她来。

她足足忙了半个月都没能好好歇息,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