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敢与你一同吃饭,只是有些不解,关小姐应当与我没见我过,为什么突然就要请我一起吃饭?”方晓看着楼上的人问道,“甚至还不惜用贺公子的名号来邀请,我实在怀疑关小姐的用意。”

听到这话的关小姐脸色陡然一变,冷声道:“方娘子还真是伶牙俐齿,难怪这遇上你的人都会被你哄骗。”

方晓眯了眯眼,虽然不知道这位关小姐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跟贺淮脱不了关系。

否则关小姐也不会假借贺淮的名义将她叫到这里来。

不过方晓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倒也不会因为邀请她吃饭的人变成了关小姐而离开,反正这里是广聚轩,客人比其他地方更多,就算这位关小姐想要做什么,她也有办法逃脱出去。

何况钱掌柜跟镖局的四个壮汉就坐在那边。

想着,方晓迈步上了楼,边走边道:“关小姐这话我还真是有些听不明白,不妨我们去包厢里好好说说吧,我正好也看看今日关小姐要宴请我吃怎样的席面。”

这位关小姐一看就是富家千金,除了言辞犀利了一下,举手投足皆是优雅贤淑做派。

看着楼下大堂不少吃饭的客人张望过来想看发生了什么,关小姐也不愿意丢了面子,冷哼一声,转身就朝着包厢过去。

方晓快步跟上,却被后面的赵景恒拉住了袖子,“表姐,当真要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方晓淡淡笑了笑后说,“我自有分寸。”

赵景恒点头,又看了甜甜和于小草一眼,“那我跟孩子们……”

“一起吧。”方晓说道,“关小姐也没说只邀请我一个人,我拖家带口又有什么问题呢。”

说着微微一笑,肩膀一耸就继续往楼上去了。

到包厢的时候关小姐已经在那边坐着了,看到方晓身后还有一大两小三个人的时候,冷漠的神色突然变了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关小姐蹙眉看着方晓几人问道,“带这么多人来,是怕本小姐欺负你?”

尤其还带着两个孩子,关小姐是真的不能够明白这到底是有何用意。

方晓回头看了赵景恒三人一眼,微微笑道:“关小姐误会了,我要是被怕欺负的话,就应该带几个壮汉来。”然后便开始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弟,另外两个小朋友是我家的孩子。”

关小姐脸色难看,冷声道:“我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我今日只要跟你说话,让他们出去。”

“这可不行。”方晓想也没想就拒绝,“方小姐是以贺公子的名义叫我来吃饭的,贺公子对于我们家的情况十分熟悉,知道是他请吃饭,所以我便毫不客气的将家人也带了来。我们一家人是一个整体,哪有我在此处吃香喝辣让他们出去的道理?”

说完方晓也不等关小姐开口说什么,直接就让赵景恒带着两个孩子入座。

一旁的关小姐脸都绿了,愤然看行广聚轩的伙计,呵斥道:“你还看着做什么?赶紧把人给我赶出去!”

伙计对自家店里买的东西很是熟悉,自然也知道方晓是卤味料包跟麻辣酱料的供应商,如今他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就是卤味跟麻辣兔肉,他也不敢真的将方晓给得罪。

可是这位关小姐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

还是方晓开口替伙计解围,“关小姐还是不要为难伙计了,不妨直说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省的耽误我们双方的时间。”

关小姐这才又瞪眼看向了方晓,咬牙切齿地开口:“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这将问题丢出去的能力很是娴熟。

方晓眉头微蹙,不明所以地回答:“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与关小姐在今天之前从不认识,所以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着关小姐了,还请关小姐明说。”

说话的同时她还给甜甜跟于小草装了米饭,然后又夹了几块排骨给她们,叮嘱她们多吃一些。

关小姐本就对方晓有敌意,此时见着她竟然将这广聚轩的包厢当做自家一样,还时不时地分心哄说自家孩子,关小姐只觉自己没有受到重视。

她往桌上拍了一巴掌,力气不大,但还是有着一定的威慑力,“方晓,你把我当什么了?!”

见关小姐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方晓眉头轻挑,微微笑道:“我只知道你是关小姐,自然就当你是关小姐了,还能够是什么?”

“你——”关小姐气结。

“关小姐,我希望你有什么话能够直说。”方晓打断了她后开口,“不然你一个人生着闷气,可我却全然不知,委屈的是你自己。”

说着方晓也不客气起来,开始往自己碗中夹菜吃饭。

关小姐更气了,本想要直接发泄,却被旁边的丫鬟阻止了。

丫鬟附在关小姐耳边小声劝说:“小姐,这方娘子说的话有些道理,您这次到扬州来,不就是为了把事情真相弄清楚吗?如果她真的跟贺公子有什么,我们确定了之后再动手也不迟,现在就得要让她知道,她错在了那里!”

关小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在丫鬟的劝说下到底还是暂时忍住了脾气。

她收紧了手心,咬咬牙问道:“你跟贺淮到底什么关系?”

见话题终于到了正事上,方晓也抬头看向了关小姐,轻挑眉头道:“关小姐一看就跟贺公子关系不错,这件事情不去问贺公子,为什么要跑来问我?”

“你只管回答!”关小姐有些不耐烦起来,“若你是看中了贺淮的家世钱财,所以想要攀高结贵的话,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贺淮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贺淮?看上她?

方晓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还没等着她开口反驳,包厢原本关着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

“关婧瑶,你怎能如此过分?!”贺淮大步迈入包厢,一张脸冷得都快结霜了,“你这般行为,实在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