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慕皎靠在辛慈的怀里。
慕皎：“月亮好圆啊。”她抬头看，辛慈被吸引。
辛慈嗯了一声，手搭上慕皎的肩膀。
慕皎缠上辛慈的手指，看着他在月光下，寒凉的眸子，“有时候，你明明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你离我好远啊。”
辛慈：“怎么会，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慕皎想了想，反驳不出来。
辛慈：“不要想这么多了。”
慕皎眼睛涩涩的，有些不甘心，她起身，转向辛慈，亲了辛慈一口，响亮的水声，辛慈被亲地往后一仰，勾起笑容。
慕皎也笑了，又亲了一口，两口。
辛慈揽过她，“好了，怎么亲不够呢？”
海浪不断拍打着岸，慕皎道：“我就是很迷茫。我是鲛人，你是人类，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辛慈搂紧她，整理了下她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我们就是那个先例。”
慕皎：“那你会一直爱我吗？”
辛慈沉默片刻，理智告诉他必须说会，可感性上他不想骗她，所以他轻轻吻上慕皎的额头，“行动会证明。”
慕皎以为是他此时亲吻的行动，笑得更开心了，“那你说你爱我。”
大小姐的骄傲和爱情中的上位姿态，命令语气，并不会让辛慈感到不适，相反新奇，在他眼中，慕皎是直白的，单纯的。
他永远乐意配合。
辛慈：“我爱你。”
他轻声说，在空**的海风呼啸声中，慕皎坚信不疑。
慕皎：“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
慕皎：“鸢尾花长得特别快，很快我就要回家一趟，等我回去，我就和他们说我们的事情，他们一向宠我，不会反对的。”
辛慈抱得很紧，两人紧贴在一起，慕皎感受到她颤抖的睫毛被辛慈掠过，痒痒的，她眨了眨，眼神询问着辛慈。
辛慈：“我想陪你回去。”
慕皎笑了一下：“现在还不行哦，鲛人王宫很危险的，你等我回去，仔细给你做一份危险指南，我保护你。”
辛慈寂了一瞬，低声嗯了一声。
慕皎：“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
辛慈听不得这些话，岔开：“上次你说，你曾经喜欢的人，是谁？”
“哦，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原来还是在意的，”慕皎歪头，装作在他身上闻了闻，“浇花的老伯说过，相爱的人中出现第三个人，会产生醋味，不过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你身上也没有。”
辛慈：“傻瓜……”
慕皎撅了撅嘴，解释：“月如晦，从小我就是跟在他身后长大了，对他产生的感情，我以为是喜欢呢。”
辛慈：“嗯？”
慕皎：“后来！我发现对你的感觉更强烈，那种心跳扑通扑通的感觉和对他不一样，我又不傻。”
辛慈心里想：你还不傻吗？
但嘴上道：“我对你的，应该是一样的。”
慕皎：“对吧。”
“……”
慕皎和辛慈光着脚，站起来，在潮湿的沙岸来回跳动，慕皎牵着辛慈蹦蹦跳跳。
她从远处跑，一下子蹦到辛慈身上，辛慈弯下腰，自愿接住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笑了，耳朵红了。
慕皎被他背在背上，“沉吗？”
辛慈：“一点，毕竟你在我心里很沉。”
慕皎笑了一声，看见他耳朵通红，坏心思地咬了上去。
辛慈眦开嘴，吐出舌头，撕了一声，很出格的表情，慕皎垂着头靠在他肩上，他又舍不得说教他。
他已经被说教过小半生了，他不喜欢，慕皎应该也不喜欢这样。
慕皎：“嘿嘿，疼吗？”
她轻抚过他的耳朵，有个明显的牙印。
辛慈：“嗯，疼。”
慕皎主动认错：“我错了，但是呢，我想在你身上留点印记。我们鲛人结成伴侣，互留发丝，气息互通，你们呢？”
辛慈：“我们也会，但限于感情好的吧，我的父母没有这样做。”
慕皎揉了揉他的耳朵，为他缓解丝丝疼意，笑道：“那我们要留呀，这样从我们这代开始，我们的后代也会这样做，都会有自己最爱的人留在身边，你说好吗？”
辛慈：“好。”
他的心暖暖的。
最爱的人，好陌生的感觉，他想他的秩序是不是要重新制定了。
——
晚上，辛慈哄慕皎睡了后，又走出来，死侍主动出现。
死侍：“找到了，随时可以动手，打探到消息，婚事还有三日结束，我们的人只能在外圈搜寻，要进去，需要钥匙。”
辛慈：“钥匙？”
死侍点点头，“看形态，像是一个弯月状的事物。”
辛慈：“我知道了。”
死侍消失，辛慈静静坐着，思考，慕皎从未拿出过弯月状的东西，可他们一直在一起，除了……
除了她洗澡的时候。
所以在她的里衣里，辛慈起身，面容在月光下矛盾又冷漠。
——
鲛人王宫。
第一日，新娘，新郎单独去鲛人祠堂中，跪坐一日，以示虔诚。
今天是第二日，和人间的婚事相似，接亲，新人对拜，敬茶，洞房。
任雪羞涩地抓着手里的手帕，水晶珠帘映出她的红润脸庞，她低垂着眼，仔细听着走进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她勾起了她自以为最美的笑容。
刚才侍女说，今天没有人比她更美，女为悦己者容，她笑了，心愿达成之时，这些彩头话总是锦上添花的。
月如晦在她面前站定，一时没有动作，静默了一会儿，任雪忍不住抬眸看他，眼神朦胧，欲拒还迎。
他伸手挑起了她的珠帘，任雪的视线先是追随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灵活，挽起珠帘。
任雪想起以前。
她无人问津，却对他一眼定终生，所以她丢掉了自己的清高和自尊，笑着接近慕皎，因为月如晦的眼里从来只能看见慕皎。
她庆幸，慕皎太任性了，所以月如晦找上她，嘱咐她，照顾慕皎，她常常将慕皎掉换成自己，好似月如晦在关心她。
她总是装作莽撞地跑进慕皎的宫殿，在那时候，月如晦也是用这双修长白皙的手为慕皎挽发。
她羡慕，真的很羡慕。
现在，她的梦想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