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人生最大耻辱
李煜轩听得心惊肉跳,根本没想到高颖会有那样一段不堪的历史。若不是亲历者亲口自述,外人是很难想象孙家会是那样子的。
“难道那个时候你就一直忍着吗?”李煜轩疑惑而同情地问。
高颖轻轻擦拭眼泪,尽量平稳情绪,说:“我当时不过是个16岁的高中生,我还能做什么?我想过出走,可是到外边去,我又能保证比在孙家好吗?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学习,自己长本事了,就可以脱离苦海,不再受人牵制了。”
“可是到现在你不都受孙建业的控制吗?”
“是的,就是因为他的两个好儿子那样折磨我,才使得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变化,把我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那次孙家的大儿子和老二一起在地下室里欺辱高颖,把她衣服脱光后还用脚踩在她身上,踢她的胸和屁股,光溜溜的皮肤上都被踩脏了。
高颖被打得疼痛难忍,直在地上打滚。
后来那兄弟俩还不解气,就把高颖架起来往楼上拉,还呼叫楼上的人都来围观。
许多女佣男佣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跑来观看,就见高颖一丝不挂地被孙家两个少爷绑着。
这是高颖最不能接受的。她慌张地四处扫了一眼,见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顿时羞臊难当,耻辱感立刻冲破了头,当场就崩溃了。
高颖嘶叫着,把气氛弄得异常惨烈,最后把华氏和三儿子以及孙建业都招来了。
孙建业见这清醒立刻吼住儿子,叫他们放人。
然而大儿子却很不服,直接顶撞了孙建业,还说就是要当着孙建业的面残害高颖。
孙建业亲眼见儿子鞭打高颖柔弱的身躯,也是又气又急,还很害怕。
孙建业赶快跑过去阻止了儿子,大吼一声:“够了,你是要打死人啊!”
大儿子横眉立目地瞪着父亲,愤怒地说:“怎么,我打她你心疼啦?”
孙建业上手就抽了儿子一巴掌,同时骂道:“放肆!你眼里还有我吗?”
儿子们也被父亲的怒吼震慑住了,一时都没说话,现场鸦雀无声。
孙建业看到地上躺着的高颖,浑身都是伤,就赶快把她抱到她自己的房间里,用被子盖好。
而此时的高颖已经受到严重的精神打击,一直在**发抖,眼睛发直地看着某处。
孙建业觉得不妙,就问:“颖儿,你,怎么样啊?”
高颖不回答,也没反应,就在被子里发抖。
孙建业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握住高颖的手,以给予卑微的安慰。
但是孙建业的手刚触碰到高颖的手时,高颖就反应激烈起来,胡乱地说:“别碰我,别,求你别碰我,不要打我,不要!”
孙建业忙解释说:“我不会打你的,我是舅舅啊!”
高颖还是一直摇头说:“别打我,求,求你们了,别打我……”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别打我”,孙建业这才觉出高颖的精神不对。
“颖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高颖只是不断地摇头,眼神迷乱,表情也很痛苦,呼吸更加急促。
“颖儿,看着我,看到我是谁了吗?我是舅舅啊!”
高颖并不理会孙建业,最后眼神呆滞,也不再说话,就僵硬在**像个活死人。
第二天孙建业把高颖带到医院里,经诊断高颖患上了轻度精神病,还伴随着抑郁症。
孙建业也感到万般后悔,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自此,华氏听闻高颖得病了,就不准她再住在别墅里。
孙建业无法,只好给高颖办理退学,把她送到了外地疗养。
由于当时高颖还未成年,孙建业也不好把高颖一个人抛弃在外,就在外地雇了个可靠的保姆照顾高颖的生活。
那段时间,高颖什么都不想,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吃饭睡觉,然后再吃饭睡觉。
孙建业一有空就抽时间来高颖,每次看到高颖都没什么好转,心情也跟着郁闷。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年多,孙建业有些熬不住了。想想高颖马上就成年了,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很难办,若不好好治疗,恐怕这辈子都要这样度过,那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孙建业就把高颖转到其他大城市去看病,经过半年多的治疗,在高颖满18岁时已有所恢复。
孙建业见有了效果,就欣慰地感到没白努力,进而开始筹划高颖的未来,他要她重新学习。
高颖就是在一边恢复治疗,一边学习的日子里度过的。她的智力并没受损,只是有时不太爱说话,喜欢一个人呆望着某处,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做。
然而高颖的学习成绩却出乎意料的好,基本上学一遍就都掌握了。当然,她这种情况是不可能上正常的中学的,老师都是孙建业花钱单独请来的。
由于高颖各科成绩都不错,因而只花了一年多时间就完成了高中全部课程。
后来孙建业有了位得力助手,他空余的时间就多了,也时常到高颖这边看望她,并教她许多经济方面的知识。
高颖一学就会,这是让孙建业最为欣慰的,因而他也就愿意多教给她东西,多愿意陪在她身边。
到了高颖20岁的时候,她已经不再进行精神方面的治疗了,医生说她已经康复了。
只是高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活泼,而更喜欢沉静,喜欢独处,但有时也会很暴躁,甚至会无辜发脾气,情绪控制得不是很好。
不过,在孙建业面前她不会发脾气,反而表现得很乖,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只要孙建业一来,似乎她的情绪还会好一些。
这一天,孙建业说要给高颖补过生日,因为上周才是高颖20周岁的正日子,但孙建业因为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没能来这边。
孙建业都已经订好了超大号的生日蛋糕,准备给高颖庆祝下。
但是高颖却并不愉快,反而更显愁郁了。
孙建业不知原因,就问:“颖儿,是不是不喜欢我订的蛋糕呀?”
高颖忧郁地看着孙建业,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不想过生日。”
“不想过?为什么?”
高颖淡淡地说:“在我16岁时,我就已经发誓不再给自己过生日。”
“16岁?”孙建业起先没反应出来,后来他回想到那一年发生的种种事件,不由地心惊了一下,同时,也明白了高颖的用意。
“颖儿,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
高颖马上打断话说:“舅舅,我想看话剧。”
孙建业停顿了片刻,想了想才说:“好,我带你去。”
看完话剧已经夜深人静了,高颖回到住处就向孙建业提出要求:“我想出去工作。”
“工作?现在?”
“嗯。”
“现在不行,你才刚恢复好,而且你的学历只有高中,文凭不高,怎么找工作?”
高颖不说话了,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孙建业也不想看高颖总是这种状态,就说:“工作的事先往后放,你今后的出路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打算尽快把你接回去,供你上大学,至少念完本科再去工作。”
高颖睁大了眼睛,说:“要我回去?不,不要,我不想回去,不回你家。”高颖惊慌地摇着头。
孙建业见状也叹了口气,说:“高颖,你必须跟我回去,你户口在那呢,我也只能给你安排那边的学校。而且你也不必担心,你可以不回家,大学都是住校的,周末你在学校里就是了。”
高颖还是不能接受:“不,我不住校,不想和别人同住,我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你自己一个人?”
“我……不想别人打扰我,我怕乱,很怕。”
孙建业没办法,看高颖紧张的样子也不敢强迫她,怕再刺激到她就不好办了。现在她恢复得还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孙建业就把高颖接回了原来的城市,并给她租了一间公寓楼房,离学校也不远。
高颖就独住在小房子里,平时上课白天都不在家,到了周末她才慵懒地躺在**看看书或是写写东西。
有时孙建业会来看她,带她吃好吃的,要么就去看电影或开车去郊外游玩,俨然过起了周末二人世界。
那时高颖都对他们的这种关系感到迷惑,看起来既像父女,又像情侣,期间总夹杂着那种说不清的暧昧关系。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关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高颖对孙建业的感情很矛盾,从根本上说她是恨他的,可在读大学期间,她又是那么依赖于他。首先高颖自己经济不独立,学费都需要孙建业来供应,然后是房租,那时还很便宜的房租,高颖都无力承担,也必须依靠于孙建业。
在情感上,孙建业是唯一可以靠近她内心的人,那时高颖身边已经没有朋友了,她也好多年没交朋友了,生活圈特别狭窄。当她孤独时就想起了孙建业。而孙建业也恰好能适时地来看她,满足她的精神和情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