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能第一时间猜到,此刻最有可能出现的,对凤清歌不利的人是谁。
而真正让沈从文慌乱的,并不是那人是否真的会派人来刺杀凤清歌。
而是如今的自己,甚至连保护凤清歌的能力都没有,本想说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至少还可以确保她的安全。
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换成了让她回屋。
因为他太清楚,现在的自己,若是天门老头稍微认真一点,可能都能打得过,更不要说去对付一个来刺杀凤清歌的人了。
过了很长时间,尹风行也没有出现,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凤清歌更是如此。
本来是没觉得怎么回事的,想了想自己不太可能会被针对,想着的是对方的目标可能是其他人,比如江门老头什么的,毕竟人家是异界翘楚,惹到点人也是很正常的。
却没想到沈从文会用那么严肃的表情对自己说话,想想他从前的身份,凤清歌跟着就莫名的紧张起来。
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能对着自己下手。
夜色逐渐深了,所有人都留在屋子里没有离开,静静等着那个去追凶手的人回来。
可问题是,船就这么大,尹风行到底是去哪追人,追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就以这船的大小,这么长时间跑个十圈都够了吧。
终于在沈从文扛不住,开口说想送凤清歌回房间休息,自己守在门口时,尹风行从天而降。
“属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想要对凤小姐不利,刚才也没有看到谁从门口离开。”
尹风行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着,听的在场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什么意思?所以这么半天他一直都在身边?
凤清歌也有点傻眼,看着尹风行丝毫没有波动的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那你为什么这么半天都不下来解释一下,所有人都说你去追坏人了。”
“暗卫有暗卫的职责,主子没有呼唤我出现,我是不能出现的。”
尹风行还是那副事不关己,好像这个世界都跟他没关系的模样。
“那你现在又出现是什么意思?”
凤清歌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为什么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总觉得尹风行刚才这一系列行为都是故意的,却想不出理由。
“属下亲自送凤小姐回房间,不劳烦沈公子了。”
“嘶……”
身为旁观者的天门老头,倒是看出一些门道来。
这小子是故意在针对沈从文啊,想来也正常,毕竟他从前是墨景玄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也不令人奇怪。
此时此刻,凤清歌其实也有跟天门老头一样的想法。
但是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推断,毕竟尹风行那煞有其事,仿佛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有点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推测。
回了房间,一行人都有些无语。
凤清歌坐在床边,寻思了半天,眼前不断浮现的是沈从文刚才那明显紧张的表情。
看他那架势,的确是有人有可能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刺杀自己的,那理由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回去会不会是一场危险之旅?
自己回去之后是不是得加紧防范,要不然真哪天被人杀了,都不知道理由,更不知道是谁,那死的可太冤枉了。
“尹风行你在是不是?出来!”
凤清歌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把尹风行叫到了自己面前,自己话音刚落,就见他突然推开了窗户,然后从外面跳了进来。
凤清歌都傻了,这船的层高虽然没有多高,但自己的房间的确是在最上层,离夹板上也有三层的距离。
就算是会轻功,也不至于悬浮在窗户外边吧,这人到底是藏哪儿了,看来自己手下这暗卫是有点本事的。
“我从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追杀我,或者说为什么有人想刺杀我?”
凤清歌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总是直截了当。
“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本来今天这些事情都是你故意的对吧,我看得出来,不用跟我藏着掖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沈从文那么大意见,但我的确没有喜欢他的意思,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从前沈从文与我是什么关系?第二个问题,为何会有人想要费尽周折的来追杀我,那人是谁与我有什么过结?”
凤清歌才不吃他这一套,看他那样子是面无表情的,但思来想去,今天下午的事儿,也就只能是尹风行自导自演了,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再加上之前一些若有若无的感知,凤清歌基本已经确定,这个尹风行就是对沈从文有意见。
可问题是,自己身边的暗卫,为什么要对另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有这么大的偏见?
虽然说自己没打算与沈从文真的在一起,但这件事无非是关系到了他的过去。
“据手下所知,您的仇家并不多,应该不会有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来追杀,而且就算有,暗卫也能保证您的安全,这一点不用担心,至于沈公子,属下并没有任何意见。”
尹风行依旧严谨,多一个字儿都不肯说,态度十分恭敬,却也不卑不亢。
一点儿看不出什么撒谎或者阿谀奉承的意思,全都是真诚真诚的。
连凤清歌都有点迷茫,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人家了?
“……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今天你故意弄出那动静的时候,沈从文到我面前,一脸十分关切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真是我有可能会因此出事的表情,可我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侯府小姐,能有谁与我有如此大的仇怨,你从前说我是自己自愿独立出来的,那我为何要从家中出来,这也是个疑问!”
现在时间过去的越久,就越感觉压在自己心里的好奇越来越重,越来越多的事情浮出水面,让她感觉眼前的一切经历都是假的。
好像自己活在一个完全虚幻的世界里,关于自己空白的那些过去,完全就靠周围人的编造,因为她真正观察到的场景与他们告诉自己的,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
“属下只知道凤小姐是自愿离开侯府的,至于理由,许是因为侯府众人太过偏心,当时侯府的二小姐有过节,至于其他的属下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