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罗浮宗弟子悬浮在半空,环绕在山峰周围,形成一圈圈的圆环,仿佛中间有一种无形的斥力,自然的将她们排斥开来。

落在秦昊眼中,就好像是云雾中有一个圆形的漩涡,或者说是真空的区域,区域不大也就直径200米。

200米外密密麻麻的裹着一圈圈罗浮宗的“蝼蚁”,像是守卫着一条蜕皮的巨蟒。

此刻,顶端上,蛇头已经裂开巨大的口子,黏稠泛出灰绿色的液顺着流淌而下。

然后,就看见,那个裂开的蛇皮中,又微微的张开一道缝隙,就如同是一只紧闭的眼睛忽然张开了一道缝隙。

“呵呵,这就是你的本体。。。”秦昊舔着嘴巴,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看来,快醒了呢。。。”

“哼!”

澹台老祖冷哼一声,他认真的观察着秦昊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方,太淡定了,这种淡定不像是在装腔作势。。。。】

两颗眼珠子吊在脸上,骨碌碌的转动着,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他看着秦昊的右臂已经彻底的变成漆绿色,毒液已经渐渐朝着脖颈处蔓延。

然而,对方的神情却还是一般的冰冷,漠然。。。。。就仿佛,中毒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样,诡异的紧。

【放弃了么?或者。。。。】

他沉吟了两个呼吸,没有从秦昊的脸上得到任何的答案,他没有注意到,秦昊的眼睛好像是在看着脚下的山峰,但是,实际上。。。。

视线却是穿透下去,一直向下笔直的延伸,似乎在更深处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一个,澹台老祖没有察觉到的。。。。就仿佛同样有一对猩红冰冷的眸子正在朝上方看来。

极阴之气越发的浓郁,已经好似凝聚成了液态,包裹在祭坛的周围,稍微动一下指头,就能感受到那股阴冷的流动感,仿佛置身在冰水中,沁入骨髓的冷。

澹台老祖深深的,陶醉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耐心似乎被耗尽,脚下忽然一撇。

整个身子就飘向祭坛的边缘,五指飞速的掐诀,口中念叨着沧桑而神秘的咒语。

一种古怪至极的音节,不是人类的语言,但是可以听出来,那种语调的波动,像是某种祭文的旋律,宛如某种古老的仪式,冥冥中勾动着一个不知名的存在。

“献祭?交易?”

而更诡异的是,这些音节中有一些单词,秦昊在听到的一瞬间,当即就翻译解析了出来。

【这些词汇,我听见过。。。。不,不是我,而是那个自己,听到过。。。】

【很熟悉的音节和旋律,就仿佛。。。怎么说呢,这种谱子好像正是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不,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这类谱子的格式,音符,音节都是‘自己’规范设计的。。。。这种感觉很是古怪咧。。。。】

于是,他脸上就露出一个颇为古怪的笑容,那笑容落在澹台老祖眼里,自然就成了装腔作势,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可恶。

轰轰轰。。。。

祭坛在旋转,发出震颤,就如同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圆形磁铁,忽然受到某种引力一样,凭空上下起伏着。

九十九峰齐身一颤,碎石崩滚落下,九十九道锁链“哗哗哗”的晃动着。

澹台老祖语速飞快的吟唱着,天空渐渐地变得晦暗,黑幕上好像渐渐的浮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四周的阴气如同沸腾了似的,居然冒出了“汩汩”的气泡,有一种威严,冷漠的气息忽然从天空垂落向祭坛。

就仿佛诸天深处,有某个恐怖的存在受到了召唤,将视线缓缓的瞥了过来。

那目光可怖,穿过空间,过去,未来。。。。

澹台老祖一边快速的吟唱,那张面皮上就看见一张细细的嘴巴合成的线,诡异的波动着,宛如一条扭曲的线谱。

空间也在扭曲,确切的说,以澹台老祖为圆心,他方圆10米内的时空都在扭曲,而且这个范围还在扩散。。。。

两颗眼珠子中波光流转,一颗缓缓闭上,另一颗死死的盯着秦昊,眼神中透着警告。

其实根本不必要,眼前的秦昊暂时没有打断对方的意思。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种扭曲时空的波动。。。。。。”

“系统?”秦昊口中也不确定的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系统?】

祭坛之下深处的迷雾中,一个隐蔽的洞穴中,同样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同一时刻缓缓地吐出同样的两个字。

“检测中。。。。。”

“未知感应串联。。。。。截取中。。。。。。截取中。。。。截取失败。。。。”

“感应。。。。。屏蔽。。。。。”

提示音忽然化作一串的电子杂音。。。。

祭坛上,澹台老祖忽然张开双臂,半跪在地上,背后浮出一个逐渐变得清晰的虚影。

张牙舞爪的好像是月影阑珊下的枝桠,又好像是一只挂着人面的蜘蛛。

只看见那些枝桠锋利的刺进澹台老祖的胸膛,活生生的将其的心脏掏了出来,高高的朝着天空,被遮蔽的太阳的方向举起。

“祭!”

澹台老祖发出疯狂的吼叫,声音传递向罗浮宗的每一个角落。

嘭!

澹台老祖的心脏陡然炸裂,鲜血四溅,从头顶落下将他整个身体染红。

祭坛放射出无尽的幽暗光芒,两个与澹台怜花和澹台仙有着七分神似的女人,突兀的出现在祭坛上,眼神狂热而呆滞的盯着澹台老祖,心口迸射出一条血线。

身躯就融化开来,变成两张扭曲的鬼影,无声无息的扑向澹台老祖。

山峰爆裂,透出遮天蔽日的绿光,一声恐怖的吼叫声在回**。

同一时刻,

罗浮宗有七个阴暗隐蔽的角落里,七个跪地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柄翠绿色的短刀,正一寸寸地朝着自己的胸膛刺去。

周围没有人,她们如同孤魂野鬼一样,口中发出邪性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