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响,就好像一柄利刀切开了一块猪肉。
红色的光束被从中切开,一条细细的血线浮出,从头颅正中径直截断身体。
血线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光滑平整的切口处,血液此刻才反应过来,像是喷激的高压水枪,刺射而出,将两截裂开的尸体染成一片红色。
秒杀!
秦昊两根指头夹住一根短刃匕首,指头轻轻的一弹。
哧!
声音很轻,但是在这死寂的屋子内,异常刺耳!
来不及躲闪,甚至根本来不及呼吸,正对着秦昊的一个男人,脑袋登时,如同西瓜般炸裂。
碗口大的血柱,汹涌的喷射着,好不骇人。
一个呼吸,己方就被瞬杀两人,甚至连怎么死的都没看清,屋子内的人心中的惊惧可想而知。
刺杀本就是以弱搏强的取巧之道,一旦暴露在明面,那么其危险性就直线下坠。
“你。。。。”
手中攥着匕首的老大,瞳孔紧紧的收缩,额头也是冒出一层虚汗,他轻轻松开手中的尸体。
“所以说,那个酒馆内只是一些弃子,对么?”秦昊拍了拍手掌,赞赏道:“很不错的想法,那么,能告诉我,你们剩下的人,就是最后的人了么?”
杀掉这屋子内的人,对秦昊来说翻手就可以屠杀干净,但是,他必须要弄清楚,是否还有其他的杀手隐藏在城中的其他角落。
“哼,要杀就杀,你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出一个字。”杀手老大狠狠咬了下牙齿,极为硬气道。
下一瞬!
他眼中的神采便黯淡下去,一根白色的指骨洞穿他的眉心,他整个身体就像是腐化的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身上冒出丝丝的黑烟。
“本宗最喜欢硬骨头。”秦昊咧嘴一笑,眼神阴森的扫过其他人,寒声道:“所以说,你们都是硬骨头喽?”
屋子里非常静。
森冷的月光照射在血泊上,泛出点点的寒光,折射着一张苍白的面孔。
血腥味儿在发酵,宛如一只恐怖的大手在轻轻的摩擦着他们的皮肤,散发出绝望而战栗的气息。
他们都是硬骨头么?
有尸骨脉硬么?
秦昊非常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他一把从左肩膀抽出一把骨剑,随意的指向其中一人。
“告诉本宗,你们的骨头有多硬。”秦昊眼神一冷,手中的骨剑无情的斩落下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试问这些人骨头有多硬的时候,千里之外,真真有一个硬汉,在向木蓝诠释一个人的骨头究竟能有多硬。
拇指粗的鞭子,三米长,上面缀满铁刺,一鞭子抽下去,就能够凶狠的咬掉人身上一大块皮肉。
啪!
啪!
啪!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伴随着永不停歇的抽打声,是歇斯底里的大笑。
小李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四肢,哦不,现在应该叫作三肢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他的左臂处,一片空****的,黑糊糊的都是烂肉和鲜血。
身上无数道鞭痕,密密麻麻的,一道叠着一道,一片血肉模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肉。
木蓝就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鼻梁骨塌平,双眼内窝也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恶毒狰狞。
“说,秦昊在哪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渝水镇?”
木蓝放下手中的鞭子,手中攥着一根钢针,狠狠的就刺进小李的大腿内侧,疯狂的扭动着,“失去一条手臂的滋味儿怎么样?你要不说,我就再弄残你。。。。”
小李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微微的张开嘴巴,口中一道血痰啐在木蓝脸上。
“嘿嘿嘿。”木蓝脸上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她阴阴的看着小李,一把抹掉脸上的血水,猛地将钢针抽了出来,然后慢悠悠的走向另外一边。
那边一个眼神空洞,茫然的小姑娘披散着头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看见木蓝走向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嘴硬,骨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是铁做的?”木蓝攥住囡囡的手掌,手中的钢针猛地刺了下去。
囡囡的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口里发出吃痛的哭喊,一对眸子中恢复了色彩,充斥着散不去的恐惧。
“你已经害死了她的父亲,怎么,你还想让这小丫头也死去么?”木蓝看着小李疯狂的挣扎,脸上露出变态而畅快的笑容,她“咯咯”笑道:“告诉我,秦昊在哪里,他要去哪?否则,我杀了这个小丫头。”
小李看着囡囡手背被钉在桌子上,殷红的鲜血就好似滚烫的岩浆在他的心头冲刷着,一遍遍,那种心灵上的痛苦比之身体上所受的苦楚还要强烈一万倍。
他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眼中的怒火宛若火焰在“噌噌”的燃烧。
血液好像在沸腾,在冒烟。。。。皮开肉绽的身上,随着血液的不断流逝,身体内的毒液似乎也在被缓缓地放干净。
“我一定会杀了你!”小李死死的盯着木蓝,声音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刀子。
“哼!”
木蓝脸色一变,接着脸上露出一抹羞愤之色,手中的钢针拔出,就要再狠狠的刺下。
嘭!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木蓝手中的动作一顿,猛地回头望去。
“还真是宋家!” ,
秦昊的手轻轻的抚过墙壁上的窟窿,顺着他的指缝,一些细细的砂子落在脚下,缓缓的堆积起来。
越来越高,很快就在对面几人惊恐的眼神中,越累越高,越积越厚。
就像是一只从地面伸出的手掌。
“不。。。。不,你不能杀我们,我们什么都说了。”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后退去。
“嗯,本宗可不记得,本宗有说过不杀你们的话。”秦昊眼中一片漠然,“本宗可是只问了你们问题而已,可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
秦昊转身离开。
身后的窟窿被黄沙淹没,里面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丝丝殷红的血液从砂子中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