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葱郁郁的树林中。
一只脚掌轻轻的踩在树叶上,阴森怨毒的眸子穿过枝桠中的空隙,看向百米外一个简陋的石屋。
院子里一条绳子上搭晒着一些妖兽的皮子,地上有一个竹筐,里面是一些鸟蛋。
一个典型的猎户住所。
“你确定他们是一伙儿的?”一名脸色微微苍白的男子沉声问道。
“杀死你们小姐和公子的人,绝对就是青云宗,那些人,我木兰一个都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认错。”木兰伸手朝前一指,“那个粗眉毛男人,只要抓住他,一切就都清楚了。”
“抓活的。”
话音一落,他身后几十道矫健的身影猫着步子,围了上去。
木兰伸手拉出一根弓箭,猛地拉紧弓弦,瞄准小李,然后眼中露出一抹疯狂而狰狞的神采,左手一晃,弓箭指向一个朝天辫的小丫头。
“死吧,所有和青云宗相关的人都要死!”
弓弦声响,棕色的箭失闪电般掠过。
囡囡嘴巴鼓鼓的,月牙一样弯弯的眼睛忽地瞪圆,小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眉心处浮出一道血痕。
“哇。。。。”囡囡哭叫。
“囡囡?”外面一个男人醇厚的声音猛地响起,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大叔。”小李脸色一变,他手臂横举,五指死死的攥住一根箭失,右臂一下抱起囡囡,左手一甩,箭失破空。
一名从窗口跃进来的男人,喉咙顿时被射穿一个窟窿,身子前倾,被小李一脚踹断头颅,偌大的头颅铁球一样,狠狠的砸向门口冲进来的男人。
嘭!
巨大的一声震颤,整个石屋都好像颤抖了一下。
“没事的,囡囡不怕。”
小李瞄了一眼小脸煞白,恐惧到极点的囡囡,脸色阴沉的像是墨汁一样,心中的愤怒如同火焰一样在熊熊燃烧。
他不知道敌人是谁,为何而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位好心的猎人大叔死掉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彻彻底底成了孤儿。
“啊啊啊啊啊。”
小李一脚踹烂墙壁,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脚下狠狠一踩,化作一道绿色的闪电冲撞出去。
墙壁后面,两个人影被撞飞,骨断筋折。
一道红色的光团炸开,小李护住囡囡,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追,抓活的。”
背后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传来。
围在石屋四周的射手缓缓地将手中红色的箭失收起来,换上普通的木箭。
“你们是谁?”
小李将囡囡的头摁在怀里,小姑娘正在一遍遍的喊着“爹爹”,叫的撕心裂肺,听得小李心如刀绞。
“青云宗杀得人太多,连自家的仇人是谁,都想不清楚了么?”
木兰用长长的弓身,倒钩着一具尸体,像是晾鱼干似的提在小李面前,恶毒道:“他可是因你而死的,哈哈哈哈。”
“你该死。”小李眼瞳中全是血丝,他从没有如此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杀我?就凭你一个人,还带着个小姑娘?”木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的大笑着,笑声中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怨毒。
“不要让他跑了。”木兰手中一抖,弓弦震颤,一道绿光射出,在空中化作一条绿色的藤蔓朝小李缠来。
这种熟悉的招式,小李眼睛一亮,冷声道:“木痕谷?”
这个时候纠缠恩怨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有的只能是鲜血和尸体。
小李浑身骨头发出一声爆鸣,眼神前所未有的变得无比凶狠,他眼神一瞪,脚下忽地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木兰瞳孔猛地一缩,眼前就失去了小李的影子,然后,就看见自己身前的空气砰地一声,陡然炸开。
“好快!”
她心下一骇,脚下立即后撤,而后右手一把朝旁边一拽。
“木兰,你。。。”
声音戛然而止。
女人姣好的面容像是西瓜一样炸烂,鲜血和碎肉像是子弹一样朝四周溅射,凛冽的劲风呼啸。
木兰脸上被泼满血液,那血液打上去就好像一块板砖拍来,将她鼻梁都给打断,两道鼻血横流。
而也就因为这尸体的一挡,小李脚下的速度微微一滞,身影才重新浮现出来一抹模糊的虚影。
他一手抱着人,没有任何特别的招式,就只是人往前窜,简简单单的一个踏步冲拳。
“苍蓝野兽!”木兰对这四个字有了崭新的认识,她脚下急速暴退,同时右手开弓不停,一片绿色的藤蔓蟒蛇在胸前组成一片绿网。
“杀,杀了他!”木兰失声尖叫。
宋家此次带队的人物,脸色也是一变,心中猛地一沉,对方虽然的确如同那女人所言,只有一个人,但是,那实力可不像她言语中所说的那么简单啊。
尤其是,那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该死,这种人怎么活捉?”男人语气一凛,厉喝一声,“杀了他!”
小李浑身释放出如同野兽一般的气息,人借拳势脚往下猛烈一踏,轰的一声,地面为之龟裂。
他一拳朝前面那面绿网中心咋去,身体所过之处,强横的冲力和速度几乎就在一眨眼间,便在空气中闯出了一条几乎形成真空的人行通道,所有热空气刹那间被劲风向两侧排开。。。。。 》≠》≠,
嗤嗤嗤!
一片利刃穿透空气的声音从小李身后透来,空气像是白色的**,洞穿一道道小孔,红色的箭失像是火焰毒蛇,将空气都点燃。
小李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发麻,发木,感觉中,在他的背后似乎正有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燃烧着,明明还没有命中自己的身体,但是就已经火辣辣的生疼。
“被命中的话,我会重伤,而重伤就意味着死。”
这一刻小李脑海一片清明,如同闪电一般滑过种种念头,他恨恨的一咬牙,收拳,脚下一撇。
一道绿色的闪电几乎贴着木兰的鼻梁掠过。
强横无比的拳风,让木兰整个人凌空飞起,鼻梁骨又是一阵嘎嘣声,完整的塌陷进脸皮,像是被一块板擦给抹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