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问刀疤脸是生是死这种愚蠢的问题,或者,你可以直接从地上的尸堆中将他重新拼接出来。

呵呵!

天天十根指头连成一片虚影,发出极致高频的震颤声,“嗡嗡”的就像是蜘蛛在拨动蛛网,奏起死亡的交响曲。

尾音“嘶嘶”,银丝在空中收缩,被迅速的拉扯回来,无数的银丝一起勾动,反射出忽明忽暗的银光,直到此时,那些尚还活着的东刀门弟子,才一个个面容惊骇,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眼睛死死地瞪大,看见自己周身到底都流动着何等的死亡气息。

这是一片分割成死亡的区域!

于是,下一刻!

尖叫与嘶嚎,雨水和鲜血混织,当真——好一片大混乱!

巨大的棒影锤下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剑影纷飞,血肉四溅,又是几个杀星入场。

废墟残骸之上,到处都是东刀门弟子夺命狂奔的逃命身影,像是一群四散的蚂蟥很快便冲入黑暗的夜雨中。

“宗主!”几个黑影并成两列,出现在秦昊身后。

仰起头,任凭雨水从脸颊滑落,冰凉的雨水中似乎都沾染着鲜血的腥味儿,秦昊轻轻地抹了一下额头,淡淡道:“按计划做!”

“是!”

众人领命,很快便分作两队,一队抓了几个活口,便飞速的朝着东刀门的深处奔去,他们的任务是搜刮灵石。

另一队则飞也似的散开,残忍而快速的进行着追杀和屠戮。

当然,因为人数的原因,他们选择的目标多为成群逃窜的人,而会忽略那些形单影只的家伙。

时间缓缓地,正如这雨幕不休的流淌着。

秦昊静静地站在废墟之上,在他周身百米没有一个人影,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孤独寂寥的气息,他脚下一跺,身子就一跃而起,几个闪烁,出现在那柄大刀的刀柄之上。

实话说,秦昊对于这柄大刀还是有那些心动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一来扛着他太不方便,二来,这么大的一把刀,实在难以收入封印卷轴。

长袍在雨中猎猎作响,秦昊站在刀柄之上,就像是彻底融入黑暗的魔鬼,他俯瞰着下方的一片废墟,眼神冰冷而深邃,寒声道:“第一个!”

第二日,大雨渐停,天大亮,太阳初升。

东刀门化作一片废墟,几个路过的身影从远处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然后看着,一地上被雨水冲刷的泛白的腐肉,“哦”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东刀门,被人灭门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灭了东刀门,就不怕流风门的怒火么?”

“。。。。。”

这打抵是这几人心中的第一念头,紧接着,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废墟中那柄斜插而立的大刀吸引过去,颀长宽阔的刀身之上,仿佛被人用指头硬生生刻出了一行大字——偷盗者,死。

四个字,却登时让人感觉到一股血淋淋的凶煞之气,恶狠狠的扑面而来,就好似有一双凶残的眼睛从某个方向正窥视着他们,让人心里发毛,不寒而栗。

嗖嗖嗖!

几个互不相识的人,对视一眼,猛地掉头,赶忙离开这块地方。

半日之后!

消息很快便扩散出去,作为这块地域的庞然大物,流风门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得知了东刀门被灭门的惨讯。

山顶,一块平地之上。

风子玉迎风而立,站在一株古松之下,眯着眼睛眺望着东刀门的方向,两只手灵巧的把玩着一块幽蓝色的令牌。

随着他手指的摩挲,转动,令牌不时带起一道道紫色的电光,在青天白日下看上去冷气森森,刺人眼眸。

“令牌是真的!”

风子玉心中暗道,脸上却是叹了一口气,挺拔的长眉一挑,一抹冷意凭空而生,宛如罡风利刃让人不寒而栗,他道:“青云宗,好大的狗蛋,竟然敢跑到我流风门境内杀人。”

“偷盗者死!呵呵呵,有趣,当真是有趣!”风子玉面若寒霜,声音中带着阴冷的味道。

一道清光掠过,风子玉上半身披着一件灰色的风衣,腰间悬着两把短刀,眼中寒光闪烁,他单膝跪地,清冷道:“宗主,弟子这就去将他们的狗命取来。”

一旁是满面络腮胡子的三师兄,闻言眉头一蹙,五指猛地一攥,一小团罡风便在他指尖凝聚而后又悄然消散。

风子玉“呵呵”笑着,将令牌揣进袖子里,转身看向二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东刀门再有什么不对,也不容许别人来随意打杀,你们说是不是?”

“这是自然!”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只不过神情却是截然不同,风一刀是一脸的杀气腾腾,而三师兄则是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风子玉话锋一转,眼中寒芒爆射:“到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风子玉此刻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不急在一时,过后会给他带来何等惨痛的后果,以及深刻的教训。

他以为,青云宗灭了一个东刀门,算是出了口恶气,也就应当老老实实的可以滚蛋了,却不知,秦昊等人根本就没走的意思,反而是一日内便转战千里,在当日夜晚,便又出现在另外一个宗门内,展开达斯的杀戮,还有搜刮。

杀戮是表象,搜刮才是秦昊真正的目的,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看穿秦昊真正的目的。

便是流风门的宗主风子玉也很轻易的就被秦昊用一块“雷域”的令牌,就给骗了过去。

骗局还在持续,并且以一种陡然提速的频率在疯狂的继续着。

第一日,东刀门覆灭,留下“偷盗者,死”四个大字;第二日,风雷派灭门,留下一个雷纹的符号;第三日,虎门山庄,秋叶谷,红衣门三派尽数覆灭,也俱都留下一个雷纹的符号。。。。。

接下来,一连七日,每日必然有三至四派被灭门,现场也定然会留下一个冒着森然寒气的雷纹。

一处雷纹便是一处门派惨遭覆灭,于是,流风门境内无数大小门派,人心惶惶,深怕夜晚降临之时,便再也看不到明日的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