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色的湖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树干就像是被照相机抓拍截取了一部分在里面静静的一动不动,生机盎然却又死气沉沉,茂密的枝叶在湖水中晶莹剔透,更像是玛瑙翡翠,每一寸纹理都美丽的好像艺术品,让秦昊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仿若置身于鱼缸中,一切都是陈列的布景,美丽而虚幻。
湖水清冷,于是秦昊也觉得皮肤有点凉,只是淡淡的凉意,却没有实质的触感,嘴巴微微张开,没有**流动的感觉,但是嘴里面腥涩的咸水味儿真切的重了许多。
凉意顺着喉咙而入,秦昊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秦昊蹙着眉头,视野中是一片的淡蓝色,没有发现任何不一般的地方,这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身体竖立着在湖中悬浮,四周好似被包裹住,但是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乃至于秦昊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被困住了,动不了了。
力是相互作用的,动能的产生需要力的推动,而这四周貌似流水,实则连空气都不算的虚无,让秦昊根本找不到受力点,他一拳狠狠的打上去,能崩裂巨石,压碎空气的力量,却仿佛泥入大海,连个水花都没有冒,更不要说回音了。
“有意思。”
这点小事难不倒他,只见他手心取出一根苦无,绑上银丝鱼线,朝着不远处的一截树干猛地射去。
“哆!”
好吧,实际上没有声音,这是秦昊自己配的音。
苦无像是一根钉子直直的插入树干,一些晶莹状的艺术品似的树皮被刺破,诡异地是却并没有像是普通树屑一样炸开,反而像是张开的食人花嘴,裂开了一个口子,将苦无含柱,外延的树皮就像是人嘴朝外噘出来一块儿,怎么看,怎么觉着恶心。
秦昊瞳孔忽地一缩,这些树木似乎是活的,不,应该说只有插入湖水中的这半截活了过来。
有异常,这是好事情,虽然有危险,但是可以接受,秦昊最怕的就是没有任何异常,湖水真的变成死水,那他反倒无从下手。
稍稍沉思了一下,秦昊反手又是一只绑着鱼线的苦无射穿湖底,狠狠地扎入地面,鱼线的一端就缠在他的手心。
“这样就可以了。”
秦昊心道,同时左手一拉鱼线,身子便如同一条水鱼“咻”的一下朝着前方的树木射去,另一只连在地上的鱼线则骤然一紧,然后开始放长。
秦昊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急剧放大的树木,右手猛地一顿,掌心一紧停止放线,他的身子在湖中便好似突然收紧的风筝,倏忽间打了个摆子,停在了树干前不到2米的地方。
这个距离是秦昊设定好的安全距离,既可以近距离的好好观察这些树干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又可以防备不测,一旦这些树干真的活过来,做出攻击动作,秦昊可以迅速将自己拉开,进可攻,退可守。
瞳孔收缩成针尖,死死地盯住眼前的树干,余光则扫视着四周的异常,能穿插入湖的树木大都比较高耸,像是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一般,每一棵树木都相距一定的距离,枝干之间没有交集,这让秦昊只需要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一棵树上,而不太需要太过分心戒备其他的树木。
当然,必须的观察还是要有的。
确定四周风平浪静,没有异常后,秦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钉入树干中的苦无顺着鱼线轻轻一拽。
没反应!
“收缩的力道很紧。”秦昊眼神一凛,手上传来的力感,大致估测在500斤左右,而树干上却是纹丝不动。
这说明钉入树木的苦无,被死死的咬住了,就如同成为了大树躯干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那种咬合力也不像是树木所具有的,倒像是被埋在了钢筋混凝土中,上面还加固了一层厚厚的水泥。
“越来越奇怪了。”
沉思了三秒钟,无果后,秦昊手上一点点加大了力道,他要测试一下这树木到底具有多么强的力量,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另一根丝线,随时准备逃离。
在这诡异地湖水中,秦昊行动不便,一身的武力被极强的束缚住,而这树木又处处透着诡异,秦昊必须时刻小心谨慎。
力量越来越大,秦昊的眉头也越来越皱,他的手腕弯曲,一根根钢筋似的肌肉好似活物一样在轻轻地蠕动着,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道。
“七成力!”秦昊心中默念道。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力量,正常的植物在这种力量下,早就已经湮灭成飞灰,而秦昊眼前的树干却是才咔咔的裂出一道人嘴大的口子,一根黑色的苦无被一寸寸吐了出来。
裂开的口子像是一张被强行掰开的嘴,苦无就是被拽出来的舌头,而舌根部位却没有连着任何东西,只是漆黑一片,就好似树干的内里是真空的,连通着另外一个空间,从里面释放出强烈的吸引力,正在拉扯着苦无。
黑色,这是湖水中新出现的一种颜色,秦昊眼神一亮,他觉得那个漩涡连通的空间就是青玉龙潭的内部。
“可是,怎么进去呢?总不能让树把自己也吞了吧。”秦昊低头看了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蚕食了,变得锈迹斑斑的苦无,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昊掂了掂苦无的分量,变轻了一些,表面上没有坑坑洼洼的痕迹,就是多了一层锈铁,这种状态不像是被强酸腐蚀,更像是经过岁月的力量,自然生锈造成的。
明明只过了不到一分钟。。
树干上的裂口正在缓缓地闭合,噘开的嘴巴重新严丝合缝的合拢,没有一丝的痕迹,表皮光滑而细嫩,没有攻击秦昊的意思,这让秦昊有些不确定这树木到底是死是活了。
“莫非,其实是死物,那种表现只是一种机关而已?”
秦昊蹙了蹙眉头,又过了良久,眼前的树干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坐实了死物,于是,他的左手试探性的朝着树干的表皮轻轻摸去。
而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