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却当没看见孟少恒的眼色一般。
压抑的又哭起来,“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能是怎样?”
“我刚才都亲眼看见、看见你和她那般亲密,那般……我、我……”
“就算真是被算计的,难道还能一整晚都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吗?”
“我看分明就是、就是顺水推舟,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分明就是你情我愿的吧?”
“行,既然你们两情相悦,蜜里调油,连在寺里都忍不得。那就给我一纸和离文书,我成全你们便是!”
还想她顾全所谓的大局?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孟少恒见叶定宜竟不信自己,不跟自己好歹先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太阳穴更痛了,“真不是夫人想的那样!”
“我守着夫人这么漂亮贤惠的妻子,怎么可能跟别的庸脂俗粉两情相悦?”
“要不是她好歹是夫人的妹妹,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也至今都不可能知道她长什么样。”
“夫人千万不要中了她们的计,她们就是不想看你好过,不想看我们好过!”
廖氏则是让孟少恒和叶定宜的话都气得头痛。
姓孟的和小贱人这是一唱一和,打定了主意要把屎盆子全扣她们母女头上是吧?
做梦!
分明她们母女才是被算计的,现在看来,也分明就是小贱人干的!
廖氏也跟着喊起来,“叶定宜,你休想血口喷人,休想贼喊捉贼!”
“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忽然就跟我们走得近起来,又是邀我们上门,又是留宝儿小住。”
“昨儿还特意邀请我们一起来大佛寺,晚上又特意说什么要去大雄宝殿跪经。”
“你分明早就在算计我们,算计宝儿了,你好狠的心!”
越说越气,“宝儿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是无辜的。”
“你就算恨我,也不该这样算计她,不该这样、这样毁了她才是。”
“你让她以后怎么活?我告诉你,今儿你们夫妇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就是做了鬼,也一定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让你们偿命!”
是了,十成十就是小贱人干的。
不然姓孟的怎么可能那般失控,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了。
他还是武将,比寻常人警觉,怎么可能刚才都闹腾成这样了,还睡得无知无觉。
非得她的巴掌扇到脸上了,才终于醒过来?
显然他中的药药性太霸道!
她也是一样,明明不该忽然就困了,还睡那么死的。
而这次的房间正好也是小贱人的人提前定下来,提前安排好的。
那神不知人不觉动手脚的机会不要太多,可不叫人防不胜防?
就连姓孟的两个妹妹,应该也被小贱人算计了。
才会硬是外人都齐了,她们离得最近的,反而最后听到动静。
还有,大佛寺这两日房间再紧张,也不至于紧张到得几家人共住一个院落。
只要愿意多花银子,哪怕地方偏些,就不信真找不到一个单独的。
可单独的又要怎么第一时间就把事情闹大,让尽可能多的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让她们根本连遮掩、描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小贱人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叶定宜已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我血口喷人,贼喊捉贼?夫人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现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才是最痛苦最难堪的好吗?”
“我都恨不得地上能裂开一道缝,让我钻进去,我都恨不得立刻死过去了!”
说着冷笑起来,“之所以忽然跟你们走得近,不是你们自己说一家人要多亲香。”
“自己说得了闲就要多登门探望我家太夫人,让我们别嫌弃呱噪的吗?之后也的确是你们先登的门。”
“至于留你女儿小住,我家太夫人发的话,她自己也愿意,我难道还说不行?”
“当姐姐的留自己妹妹小住几日,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了夫人这里,就是我在算计了?”
“两位夫人替我评评理,我有错吗?”
最后的话,问的是门口的安陆侯夫人和长阳伯夫人。
二人立刻都摇头,“永宁侯夫人当然没错。来者是客,难道你还能真板着脸,说不欢迎她们,让她们走不成?”
“就是,当姐姐的留妹妹小住几日也再正常不过了,显然是有些人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不是,以永宁侯的才貌,小姑娘家家的少女怀春,也算正常……怎么反倒怪起永宁侯夫人来?怪谁也怪不到她吧!”
叶定宜咬牙,“还说我邀请你们来大佛寺错了。是,我的确错了,错在不该这般好心。”
“错在不该看不出你们的龌龊心思,竟然还主动为你们制造机会!”
“但我昨晚去大雄宝殿为我娘跪经却没错,今年是她去世的第十五年,我当女儿的想要以此寄托一下哀思有什么错?”
“夫人总不会不知道,今年是我娘的十五周年祭吧?”
“当年她可还没去世,你已经跟我父亲……咳,别人不知道,你绝不可能不知道才是!”
这话一出,安陆侯夫人和长阳伯夫人都啧啧起来,“永宁侯夫人一片孝心,何错之有?”
“就是,没听说过尽孝也有错的。但当年寿山伯夫人还在,某些人竟然就已经暗度陈仓了,啧……”
“难怪呢……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廖氏气得都想吃人了,“关你们什么事,你们知道什么,趁早有多远走多远!”
骂完了,恨恨的看回叶定宜,“你如果真出于一片孝心,的确没错。”
“但事实是怎样,你心里很清楚。明明说是不超过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为什么今早上才回来?”
“还故意住得这么挤,故意弄出这样大的动静,还事先就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你不在。”
“此番的一应吃住行,也都是你安排的,要动个手脚下个药什么的,不要太容易。”
“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成?大姑爷才真是不要被蒙蔽了,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