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就干笑起来,“当然、当然夫人是我主子呀。”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让沐爷那么一看,便觉得心都提了起来,腿也软了。”
“不知不觉就跟着冬青一起出去了……夫人生气了吗?”
“我、我也是想着,沐爷对夫人肯定不会有恶意……以后保证再不会了……”
叶定宜也知道怪不得白兰。
就某人那气势、那压迫感,别说白兰一个小丫头,多少大男人只怕都扛不住。
且又是救命恩人,心里知道跟孟少恒那样的人渣不一样……
她挥手,“算了,不关你的事。冬青呢?”
话音未落,冬青就进来了,笑得讪讪的,“夫人,您找我吗?”
叶定宜淡笑,“你家爷该吩咐的都吩咐了?”
“其实你在我身边当一个丫头,真的屈才了。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冬青忙道:“没有屈才,夫人千万别这么说。”
“爷……他也不是吩咐别的,就是让我以后只听命于夫人一个人。”
“夫人让说的才许说,夫人让做的才许做。所以,求夫人别赶我走,我是真愿意跟着夫人……”
真让夫人赶回去了,她可就没脸再见爷了。
再说夫人这么好,虽然才跟了夫人几天,她已经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是真的不想离开……
叶定宜吐了一口气,“我也不是想赶你走,只是不希望自己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但其实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奉命行事。”
“那你就先留一段时间,看你表现后再说吧。”
冬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叫您失望的。”
叶定宜“嗯”了一声,没有再说,“都尽快梳洗了,睡吧,明儿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冬青和白兰便也没有再说,麻溜的服侍她梳洗起来。
如此躺到了**,叶定宜立刻闭上眼睛,逼自己入睡起来。
却是哪里睡得着?
沐沣的脸老是在她面前闪过,沐沣的话也老是在她耳边响起。
让她的脑子根本片刻的安宁都得不到。
也让她心里……根本再自欺欺人不下去……
她毕竟不是小姑娘了,她前世还活到了二十八。
之前怎么会自沐沣的眼神,看不出丝毫的端倪,猜不到几分他的心思?
都是有脑子有思想的成年人,有些话真的不用明说,只消一个眼神,便已心知肚明。
但叶定宜以为她是有夫之妇,沐沣也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绝不会耽于一时的儿女情长。
他可能很快就能撂开了,时间也真的很快就能冲淡一切。
却不想,他竟然这般直接的向她表白。
他的心也远超她想象的真,他的人也远超她想象的好!
可……又怎么样呢?
她绝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也绝不会再跳火坑第二次了。
她那个所谓父亲的薄情,孟少恒十年的欺骗利用,还有最后的残忍虐杀。
已经把她对男人,甚至是对所有人基本的信任都全部坍塌了。
万幸她的心至今只有那么一点点……涟漪。
万幸沐爷足够忙,等忙上一段时间,也就顾不得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所以,完全能够到此为止,也必须到此为止!
叶定宜再次逼自己入起睡来。
虽然仍然很难,但她终究还是做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她被白兰叫醒,“夫人,醒醒,该起了……”
叶定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什么时辰了?”
白兰忙道:“刚交卯正,寺里还没敲钟做早课,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定宜已经坐了起来,“那快收拾了,回去按计划行事。”
“我脸色怎么样,看着憔悴吗?像是坚持给我娘跪经了一整夜的样子吗?”
白兰仔细看了一下,“挺像的,尤其眼圈下满是青影。”
“看来夫人睡得很不好,是认床,还是心里有事睡不着?”
“偏还不能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给您叫了起来,只能等回去后,再好好休息了。”
主仆俩一边说话,一边穿戴好了。
冬青则去打了水来。
等叶定宜简单梳洗过,三人便踏着薄薄的晨雾,赶着回了原来的客院去,反正福生会善后的。
就见一整个客院都安安静静的,显然所有人都还没醒。
叶定宜和白兰冬青对视一眼,带着二人径自上前,推开了她和孟少恒的房门。
就见外间还好,还瞧不出什么异常,除了有一股淡淡的莫可名状的味道。
等再走到里间的门口,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除了满地凌乱的衣裳,靠窗的榻上也是一片的凌乱。
凌乱当中,还能看到正紧紧抱在一起,交颈而卧的孟少恒和叶宝宜。
二人应该都不着寸缕,露在外面的脖颈和手臂不但光光的,还布满了各种暧昧的痕迹。
他们昨晚做了什么,“战况”又是多么的激烈,可想而知……
叶定宜就尖叫起来,“啊……啊……”
尖叫几声后,又哭喊起来,“你们怎么会睡到一处?”
“你们可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姨子……你们疯了吗?”
“尤其这还是佛门清净之地,你们还没有廉耻,有没有心了?”
“孟少恒你给我起来,你对得起我吗……还有你叶宝宜,我再怎么不好也是你亲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白兰和冬青也跟着哭喊,“还有没有天理了,姐夫竟跟小姨子睡到了一处!”
“我们夫人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怎么就能这么坏,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夫人你别吓我,可千万要撑住……来人啊,快来人啊……”
主仆几个的哭喊,很快把安陆侯府和长阳伯府的人都喊了出来。
本来也到时间该醒了,只是怕吵到了别人,两家才一直按兵不动而已。
想着再等一会儿,其他两家有了动静,他们再起也不迟。
不想就忽然听得叶定宜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之余,本来是很不高兴的。
听着好像是永宁侯夫人的声音,好歹也是侯夫人,天也没塌,至于大清早发这样的疯吗?
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见了最关键的一句‘你们可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姨子,怎么会睡到一处?’
这下所有人哪还顾得上不高兴。
兴奋都来不及了。
几乎都以最快的速度,起了床开了门,循声冲到了叶定宜和孟少恒的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