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没好眼色地瞪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你以为你老公有多善良,我差点没让他的人给我撞残了!”

乔沅夕幸灾乐祸地笑着说:“活该!”

楚睿遥控着轮椅,又朝她近了一点距离,“没关系,沅沅妹,我会让他更能体会到活该的滋味的。”

“你先从轮椅上站起来再说吧。”乔沅夕看他残着,没那么怕他,说话不由得也连嘲带讽的。

楚睿呵呵一笑,“怎么?我从轮椅上站起来,才有资格和江遇抗衡呗?”

乔沅夕没说话,眼睛盯着门口看,伺机想要逃出去。

楚睿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说话呀!”

乔沅夕收回目光,故意朝门口走位,说:“也不是说资格吧,你现在残了,就更不是我家江遇的对手了。”

她心里知道此刻不能激怒他的,可她对他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只能遵循内心讲出了心里话。

她说完,看楚睿像是在愣神,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脚下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她只听身后“哐当”的响声,没来得及细想,就朝门外跑。

可还没等她跑到门口,突然身边疾风而过,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定睛一看,竟是楚睿。

乔沅夕看他能站起来了,先是惊讶地怔愣了一下,随即二话不说,抬脚朝他的腿就踹了过去,在他躲避之时,又毫不客气地在他的两只打了石膏的手上重重一击,之后转身就跑。

她这两下都下了狠手,楚睿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冷眼看着她逃跑的身影,低骂了一句。

乔沅夕疯了一样的朝前跑,边跑边回头看楚睿有没有追上来,这家伙腿脚好使,还坐什么轮椅啊?

就在她还未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突地撞在了一堵肉墙上,把她反弹的倒在了地上。她摔得浑身疼,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黑衣人给提领了起来,又带回到了楚睿跟前。

“沅沅妹,你觉得你跑得了吗?”楚睿额头浮着一层汗,疼得说话有点虚弱了都。

黑衣人见状,立即对着耳机叫来了医生。

乔沅夕倔强地说:“没跑了又怎样?我总要试一下!”

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医生很快上来了,带着大个的工具箱,一进来,就开始处理楚睿的伤势。

乔沅夕扭过身去,不想看,背对着他,质问道:“楚睿,你绑我就不怕姥爷知道吗?好,就算你仗着姥爷的宠爱,你不怕,那舅舅呢?舅舅你也没放在眼里呗?你这么嚣张的吗?”

被处理伤势的楚睿说话没那么从容,回她道:“你以为你舅舅神通广大,什么都能查得到我?我既然敢绑了你,自然就不怕爷爷知道。我不是嚣张,我就是有这份自信!”

“姥爷凭什么护着你?”乔沅夕不服气地问,“你当我真在姥爷心里没有一点地位吗?”

楚睿讥笑,“地位有吗?你该不会觉得你回来几次,带个会为人处世的老公,老爷子就会接纳你了,把你放在心里了?呵,你好歹也是在乔洪波身边看着学习长大的,情感这块,你不该这么天真啊。”

乔沅夕听了,眼眸一紧,生气的说:“楚睿,你不要挑拨我和姥爷的关系!”

“呀,还急了?”楚睿嗤笑,之后又疼的“嘶”了一声,“沅沅妹,这不需要我挑拨,这是明摆的事实。”

他观察着乔沅夕的表情,又继续说:“你以为用你母亲来打亲情牌,老爷子就对你的事照单全收?那块地皮你以为真是你提江遇抢来的?要不是我有了更好的,肯放手,你们也捞不着。”

乔沅夕面色沉重,紧绷着下颌,不敢置信地问:“姥爷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楚睿也不废话,直接点开手机,放了一段音频出来,里面是混杂的声音,像是饭局,有老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说阿言家的那个?诶呀!”老爷子发出一声不满意的感叹,“在乔洪波身边长大的,能有我的阿言好吗?”

“既然回来找我?我这个做姥爷的,就算看在阿言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往外推的。可你要说亲外孙女什么的,不存在,就那么回事儿吧。”

“这丫头脾气可倔得很,不如阿言温柔,我是不咋得意她那脾气。”

乔沅夕闭眼听着这些话,脑补出姥爷说这些的时候的神情,她还是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姥爷之口。

音频放完,楚睿说:“这下相信了吧?”

乔沅夕缓缓地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我相不相信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其实,我倒是觉得挺有挑战性的,如果我能让不看好我的姥爷能对我改观,接受我,乃至喜欢我,我觉得那这是我的本事,我挺想挑战一下的。”

楚睿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行,有个性,我喜欢。”

乔沅夕没好气地说:“被你喜欢,真是我的侮辱!”

她又说:“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让我对姥爷伤心。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着什么急,江遇还没来呢。”楚睿说完,又重新坐回到了轮椅上。

“那你是不是也在等舅舅?”乔沅夕无语的看着他,问。

楚睿阴恻恻的笑着说:“叔叔来,我也欢迎,和江遇穿一条裤子的人,我都喜欢。”

他说完,被黑衣人推着轮椅往外走,对乔沅夕说:“一会儿有人带你去卧室,友情提醒,还是乖一点,不然大晚上的黑灯瞎火,你要偷偷跑出来,被误杀,我可不负责。”

“少吓唬我,我被杀,对你也没啥好处,你将是第一被怀疑的人!”

楚睿哼笑了一声,“那你就试试吧。”

等人全都离开后,乔沅夕又坐回到椅子里,回想姥爷的那些话,之后又细细回想相处的时光。她觉得,这些话,如果真是姥爷说的,那也是最初期说的,绝不可能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