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颐指气使

这个女人在忧虑什么?明明他能感觉出她的心动,她却装着端着,死活不顺从他的意志,是因为自己无法给她一个正常的婚姻?

驾着布加迪威龙的乔少,眉头微蹙,面色凝重,雕刻般的容颜上凝结一层薄薄的霜,唯有她的温暖能化解他的焦灼。

少了轻松愉悦的表情,陷入了对羽月的揣测思考中。

从來沒有一个女人不是逢迎着自己,当然,他明白这和爱情无关,和金钱地位有关,彼此满足,彼此索求,他乐得其所,心思从來不固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种看似洒脱优游的生活背后是感情的无着无落的空虚感,而这种感觉在再次见到羽月之后越发的强烈。

她讨厌自己称呼她为老婆,她介意他是有妇之夫,难道这和李菲儿的存在有关?自己爱着她还不够吗?贪心的女人,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凉薄的唇微微抿起。

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是驶向静安别墅,向右是驶向滟澜别墅,原本向左变化车道的布加迪威龙却悄然改变行驶方向,向着滟澜别墅疾驰而去。

偌大的滟澜别墅冷冷清清,除了佣人之外和绿色植物兀自生长,看不到任何的生机。

男主人的到來令佣人们相当惊讶,近來,李菲儿的脾气越來越坏,乔斯奇的身体在等待中渐渐孱弱,无望的等待更能折磨一个人的心神,在中旺国际这场势力纷争中,自己的左膀右臂被折损不少,羽月的再度出现令她嫉妒得要疯掉了,各种各样的不如意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李菲儿心力憔悴,彻夜难眠,只能拿着洋酒当白开水饮用,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她才能让狂乱的心思宁静下來,才能将昏睡当做睡眠。

情形最为糟糕的是佣人,不但要承受这个酗酒女人的酒后怒骂,还要处理她呕吐之后的污秽,原本要辞职的几个佣人最终因为这个家庭的聚少离多乐得清闲而沒有离去,毕竟每个人都要养家糊口。

几个佣人一字排开,在乔少面前卑微恭谦地垂手而立,等待着男主人发话。

空气沉静得令人发慌。

“女主人呢”?他目光扫视了一圈,通往汉白玉制成的扶手的楼梯上方,大气奢华的二楼整个一层房门紧闭,悄无声息,如果李菲儿在,早就扭着腰肢仪态万千地冷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星眸逡巡一圈,他即可断定她不在这个房子内。

“这几天她一直不在,估计是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小斯奇”,女佣陈妈试图判断着给乔少回答。

“斯奇还沒有好转的征兆吗”?忍不住地关心起乔斯奇的身体,毕竟乔斯奇才是无辜的,斯奇的出现不过是李菲儿费尽心思耍尽手段的结果,他可怜这个孩子,并对这个孩子有着疼爱之心。

佣人们面面相觑,对于这一点他比他们更清楚才对,他们只知道李菲儿的买醉,不知道孩子的身体如何?所以只有将头低的更低,像是一群犯错的小学生在等待着老师的批评教育。

乔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以放松的姿态在客厅沉静良久,决定给李菲儿打个电话。

李菲儿接起电话的模样更像是胜利者在接受失败者的朝拜一般,美艳冷漠的脸庞结了一层寒霜,猩红的唇瓣微微开合。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沒有陪着你的妖精情人在缠绵吗”?她醋意十足的揶揄。

“你在哪里?有些事情需要面谈”,他无暇它顾这些无聊的话題,直奔主題,他要见她。

“我在陪着可怜的斯奇,沒有爸爸的照顾斯奇他好可怜”,企图用乔斯奇唤起他微弱的同情心。

“我在滟澜山居,请你尽快回來,我需要和你面谈”,他低沉的声音席卷风暴命令李菲儿,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对于李菲儿的招数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个强势的男人根本不会花更多的心思和这个女人來回斗心思,这只会令他厌恶。

“找我,还这么嚣张,如果我不去呢”?她咬牙切齿,她憎恨他对她的颐指气使,即使在电话中,她也能感觉到他凌厉的容颜,如果他语气稍微柔软一点,或许她会考虑和他见面,但是,为什么?他不给她任何一丁点的可趁之机?

“你会來的”,他胜券在握,手指随意拨转着桌面上的玛瑙琉璃,暗红色的玛瑙剔透纯粹,仿若琥珀是千年松脂凝结成的眼泪。

“凭什么”?她不服,口气依然嚣张,戾然。

“凭你拥有乔家的一半家产,如果你不來就代表着你主动放弃”,他直击要害。

“你等着”,她气势汹汹,带着十万火急直奔潋滟别墅。

他温润的眼眸被冰冷的笑意淹沒,他总能把握住她的弱点,这个女人在乎的永远是钱,只有钱才会令她牵肠挂肚,好吧,他赢了。

两人在客厅厚重汉白玉雕刻而成的茶几的两侧,仅仅两尺的距离,却隔着千山万水,对视的瞬间,爱恨纠结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只是,稍有的温柔也被凉意十足的情分涤**殆尽。

“说吧,你请我回來做什么”?她从随身的抓包中拿出一盒女士烟,纤细修长,夹在暗蓝色的指甲之间,性感魅惑,带着颓废的萧然。

“啪”地打开打火机,暗红色的火苗照亮了她眼角的落寞,才二十六岁的女人而已,沧桑感已经堆积在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开始浮现。

“为了满足你一个愿望”,他蹙眉,他向來讨厌女人抽烟,无论格调多么高雅,姿态多美妩媚,在他内心都是污浊不堪的。

“切,你会满足我的愿望,和你一起到现在,你满足过我什么”?她不屑一顾,嘴角上扬,充满嘲讽,清亮的眸光扫过他的肃然。

“如你所愿,我同意与你离婚,还你一个自由”。

她微微一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吞咽到肺部,有一股灼热感,缓解她翻涌上來的情绪,在他面前她从來无法做到镇定自如,她曾经悲愤地以为这一辈子都栽倒乔少的手中,为什么,两人之间相距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自己还是无法从容应对?

“不,确切地讲,你是來向我索要自由”,她一语中的,不留任何的情面,从看到羽月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刻会來临,在意念中,她已经等待了很久,惴惴不安的恐慌让她失了心魂。

“双赢是我们谈判的基础”,他扬了扬手,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场席卷而來,在气势上,他从來都是站在上风无论何时,这和他良好的心态和素养有关。

“不,在这场感情游戏中我输了,我不但输了你,还输掉了自己的人生,羽月赢了,她回來就是耀武扬威地向我挑衅來了,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让她赢得这胜利的果实?你错了,我不会的,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弃”?

“如果我答应给你一半的家产呢”?他针对她的弱点,提出**性条件。

一半家产?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甚至是万亿数字的代名词。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愿意放弃一半的家产”?她突然嫉妒得发疯了,像是侮辱了多年的等待,进而宣告她最后的失败,她几乎是颤抖了,浑身冰冷,仅有的温度在悄悄流逝,心要死了吗?

“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她比我漂亮吗?她比我富有吗?她比我更具有头脑吗?而我,能帮你更多,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她扑过去,抓住了他的领带,企图从中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不,你很好,但是,唯有一点你比不上她”?他轻轻弹开她的手,吹了吹她碰触过的地方,仿佛她弄脏了他的衣物,眼眸淡定,气质从容。

“哪一点”?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这

个困扰她很久的答案,她喷火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渴求他的答案。

“善良,她是个足够善良的女人,这是你生命中缺失的东西”。

“还有呢”?

“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慢慢地告诉你,她很坚强,很勇敢,大爱,包容,性格充满韧性…”

“不,我不相信,多么虚无的词语,因为你爱她,所以,这些虚无的名词在你眼中都是闪光的对不对,你一定被她蒙蔽了对不对”?她的声音温柔起來,企图和他坐在一起,靠近他,亲近他,用最后的一点尊严换取爱情。

她渴望他的温柔,哪怕对羽月的好分给她十分之一也行,可惜,他是如此的吝啬。

正如她所言,在感情的世界中,每一个人都是吝啬鬼,感情哪怕分出去一份,对彼此而言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他嫌恶地站立起來,整了整衣服。

“你到现在仍不知反悔,你需要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的灵魂,你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醒醒吧,现在还來得及,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在死胡同里不知回头”,他似乎在劝告她。

“我沒有错,为什么要反悔,错的是你们,是你们,不是我,不是我”,她精疲力竭,声音黯哑起來,多日來的劳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弱,她已经沒有过多的力气來表达自己的声嘶力竭。

“如果沒有什么意见,我的律师会找你签订离婚协议书”,他冷冷地抛下自己的决定,再和这个女人继续谈下去只会令情况越來越糟,这个女人已经彻底陷入了自我正确论中,无论怎么劝告,她都不会听进去半分半毫。

“不,我不会同意,你求我啊,你求我或许我会同意”,她得意地炫耀手中的主动权,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卡住了乔少和羽月前进途中的命脉,她得意自己能拥有这种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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