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赵桓的二十四史还没读多少,也就读到了汉代,这段历史还不是很了解。
【历史事件提醒:安史之乱,安禄山和史思明二人发起的反唐之乱。】
【被视为盛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此乱导致大量人口减少、民不聊生而国力锐减。标志着地方藩镇势力彻底割据。】
【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甲兵,又有其财赋的节度使,也终于雄踞一方,尾大不掉。】
【土地、丁口、甲兵、财赋皆掌管与一人之手。】
【而盘查丁口、经纪赋税的酷吏,皆为退役甲兵。】
【参军做军卒有田地可以均、也可以当上官吏,管理一方百姓,百姓参军热情高昂,战斗士气旺盛。】
【酷吏为节度使原来旧部,自然拥戴节度使,长此以往,节度使变成了土皇帝。】
唐朝的节度使和大宋的节度使大为不同,宋朝的节度使不掌握土地、丁口、财赋,只掌握了甲兵。
但是现在西军那边,折家等将门,其实已经将其全部掌握在手了啊!
又是藩镇割据吗?
种师道看着赵桓脸上了然的神情,继续说道:“天宝十三年,春,正月,己亥,杨国忠言安禄山必反,玄宗皇帝轻信安禄山谗言,赏赐安禄山资财,着其返回驻地。”
“夏,六月,乙丑朔,玄宗皇帝见这名太监满脸忧愁,就问他:朕今老矣,朝事付之宰相,边事付之诸将,夫复何忧!”
“这名太监回答道:‘臣闻云南数丧师,又边将拥兵太盛,陛下将何以制之!臣恐一旦祸发,不可复救,何得谓无忧也!’上曰:卿勿言,朕徐思之。”
“天宝十四年,冬,十一月,甲子,禄山发所部兵,及同罗、奚、契丹、室韦凡十五万众,号二十万,反于范阳。”
“十一月,乙丑,太原太守颜真卿,上书言安禄山反了!上犹以为恶禄山者,诈为之,未之信也。”
“后来安史祸乱之兵,屡战屡胜,打到潼关的时候,打不下去了,实在是守城的将领高仙芝太过生猛,安禄山真的打不下来,就准备退兵。
“而且安禄山的地盘发生了叛乱,他也非常着急回去。”
“前唐玄宗皇帝听信谗言,更换守将高仙芝,严令潼关守将哥舒翰,出潼关应敌,放着地利不用,非要出关二战,哥舒翰又上了年纪,打仗有些昏聩,就打了个大败。”
“安禄山兵逼长安城。”
赵桓听故事听的起劲,差点忘记了这场辩论的起因是什么,种师道忽然停了下来,赵桓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朕不通军务,战阵之时,不乱掺和。”
种师道点头继续说道:“这名太监就带着前唐玄宗皇帝,仓皇逃跑。”
“前唐玄宗皇帝,悔不当初,没有听这个太监的劝谏,提防将领,限制李林甫的权力,以至于,落魄到了杀掉杨贵妃的田地。”
“前唐玄宗皇帝痛哭流涕,这名太监掏出匕首,意欲自裁谢罪,全因自己劝谏无功,才导致了祸乱,玄宗阻止了这名太监的自刎。”
“当时前唐玄宗皇帝三子李亨,在灵武称帝登基,这玄宗变成了太上皇,玄宗大喜,认为三子孝顺无比,何忧。”
“这名太监却认为两京失守,生人流亡,河南、汉北尽为战区,天下痛心,而玄宗皇帝以为的‘何忧’,他不敢闻命。”
咦!赵桓大为惊异,这太监的见识,实在是高了玄宗皇帝好几个段位啊!
安史之乱打成了一锅粥,这李隆基还认为何忧。
这个太监却看得通透,知道事情大条了。
再看看赵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赵英,自己的贴身大太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和这个神童太监差距实在太大了!
然后,这赵英就跑去帮亲从官推车去了!
种师道看着落日余晖下的车队,也是为赵英这个皮赖的样子逗笑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果然不出这名太监所料。”
“三子登基称帝,命郭子仪和李光弼讨伐逆贼,先后收复了失地,平定了安史之乱,整顿朝堂。以‘请太上皇速归,朕做回太子’为由,接回了玄宗皇帝,并且软禁了玄宗。”
“当时有宫人不敬玄宗皇帝,这名太监就站出来,维护前唐玄宗皇帝。是当时,前唐玄宗皇帝也只剩下这名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可以依靠,可以陪伴。”
“三子登基是为前唐肃宗皇帝,肃宗皇帝觉得这名太监,对玄宗皇帝太过忠诚,唯恐有宫闱之乱。”
“就将这名太监流放到了巫州。”
“行至巫州,看到了玄宗皇帝喜欢吃的荠菜,感慨万分,言:两京作斤卖,五溪无人采。夷夏虽不同,气味终不改。”
“他以荠菜为名,实际却是害怕玄宗皇帝连荠菜都没得吃。气味终不改,他还是那个太监,立侍左右而不敢倚靠任何东西的太监。”
倒是个忠心的太监,赵桓感慨,他想到了童贯,也是扔下了捷胜军的军权,放下了自己一辈子打拼下来的一切,悉数交还给朝廷,只身前往南方投奔赵佶。
难道童贯不知道战事平定,他的下场吗?
而且当时的庙算,制定的种种战略,还有不授予武将阵图的事,童贯也是看在眼里的。
金兵只有三万精锐,怎么可能攻得下来汴京城?
到战事平定,童贯又如何自处?
放下一切,说的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但是童贯就那么走了,单骑出京,南下寻他的太上皇去了。
赵桓看着自己的大太监,赵英笨拙的推车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后来,前唐肃宗皇帝大赦天下,这名太监呢,才从巫州,回到了朗州。结果在朗州,听闻前唐玄宗皇帝已经驾崩。这名太监北望长安,嚎啕大哭,活活哭死,时人无不动容。”
“官家以为,这名太监是忠?是奸?”
赵桓觉得这是一道送分题,说道:“这还用说,自然是极大的忠臣、能臣无疑。”
可不是吗?比自己家这只大太监,强太多了!
“只是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