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局势下,大家度过了1765年。直到这时,华盛顿也没再这样的大众活动中发挥什么积极作用。这种情形的发生,主要是因为他谦虚谨慎的性格。无论什么事情,他要么不参加,一旦参加,就一定会把它做到最好。那个时候的华盛顿,就像是一只雄鹰,冷静镇定地待在弗农山庄,时刻关注外面世界发生的所有。围在华盛顿周边的朋友的观点也不统一,有的支持王室,有的向往自由,不过到了最后,他们都决定再等等看,看一下英国皇室下一步会做什么。

波士顿在英国内阁成员的眼中,仍然是叛乱的集中点。同时,麻省议会通过了一个法案,坚决支持废除印花税,不过遇到了内阁的回绝,为此,麻省议会坚信印发传单,号召其他州的议会一起来反对这项法令。当下届议会召开的时候,总督弗朗西斯·伯纳德提议议会取消反对内阁的声明,但是遇到了回绝,所以他就下令议会解散。在其他的几个州,也先后发生了议会被解散的事情。

人民不只向英皇、教会递交了请愿书,还不断向下议院建议了抗议,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废除印花税。可是除了波士顿的军事游行之外,人民群众的抗争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而波士顿的军事游行却惹怒了英国政府,英国政府调派海军准将胡德带领两个军队,即日挺进波士顿。

政府打算用武力胁迫市民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美洲。各市的代表为了协商应急措施,于九月二十二日聚集在了波士顿,联合会议就在此时召开了。九月28日,会议进行期间,准将九月胡德的军队进入了波士顿。不过,此刻的英国政府犯了一个错误,那遍是他们不应该不通过当地议会的同意就调派军队进驻,因为这样一来,就表明他们委任的官员失去了既得权利。为此,当地的议会成员引用法律中的条款,回绝为调派来的军队提供营房。这样一来,军队就只能使用带来的帐篷帐篷驻扎在广场,还有其他空地上。公众们一见到那些堆放在市政府与议会楼前的武器,就异常恼怒。

华盛顿在这个运动中,总是维系着从容、乐观、沉着的态度。他在自己的日记里面,记述了大量的关于他退出军界后、生活在弗农山庄的愉快舒适生活。但是,他注定不是一个只生活在庄园里的庄园主,在他内心深处沉睡着的爱国热情,使得他对这次运动中的人民斗争饱含着恻隐之心。

运动发展到后期,华盛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远离这场运动。他在1769年4月5日写给乔治·梅森的信中表达了个人的观点。在信中,他对近期在波士顿、康涅狄格与纽约发生的抵抗英货事件表现出了支持的态度。华盛顿认为,英国政府并没有把殖民地人民和本土人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他强烈号召美洲人民站起来,争取自由与平等的权利。不过,他反对一开始就采用武力对抗,在他眼中,不到最后万不得已的情形,是不必这样做的。

不可否认的是,在现行殖民地体系中,华盛顿是受益者,但是他愿意为革命做出牺牲。他认为美洲当局就应当顾虑到不同阶层人的感受,然后采用不同的对策来解决事情。“我认为我们应当制定出一个政策来解决这些事情,”在一次演讲中他说道,“当人民群众对政府不满意的时候,也恰是我们该努力去制定新政策的时候了。”

同时,在大不列颠本土上,上下议院的议员们正在努力劝说英皇,他们再三保证要把麻省议会所制定的合理法令顺利地执行下去。因为麻省议会曾被迫解散过,所以关于如何处置那些犯有煽动罪的人员事情,就由弗吉尼亚议会暂时代为讨论解决了。弗吉尼亚议会也上书给英皇,请他们不要过分为难那些曾为自己奋斗过的公民们,可是英国议会根本不在意那些建议,一意孤行地决定执行这项决议。

当英国议会颁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弗吉尼亚议会的首领劳拉·帕蒂顿特不只感到震惊,还感到沮丧。就在这盛怒之下,他于第二天召开的议长与行政议员的会议上,宣布解散议会,不过英议院是不会因此而改变决议的。在这样的形势下,华盛顿拿出了好早前就与梅森制定好的联盟章程。没多久,全部的议员就都在上面签了字,所有人都保证不再进口和使用任何需要缴税的英国制品。

劳拉·帕蒂顿特为了缓和政府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尝试做了一些努力,并获得了一定的成效,使得弗吉尼亚地区的叛乱逐渐降级。这位爵爷最后也抛弃了英皇赋予的特权,深入到民间从事活动,成为了一名信仰坚定的自由主义战士。

1770年,英国内阁发生了重要改变,劳拉·诺思大权在握,这是因为格雷芬顿公爵突然建议了辞职。劳拉本人的能力很一般,在职期间并没有什么骄人的成绩,不过此人很善于奉承,因此赢得了过往的信任。他刚一执政,就马上声明废除了1767年以来不包括茶税以外的所有税法。他为了讨好固执的国王,竭尽所能地协调政府与殖民地之间的关系。在他认为,一旦税务上的事情解决了,美洲人民就不会再有异议了。

刚执政的劳拉惨遭变故,对于他制定的那些政策,很多人都是竭力反对的。反对者们认为,保留下来的茶税根本不够充实国库,而那些废除的法令也无法平息美洲人民的恼怒。可惜反对者们的声音并没能改变劳拉的想法,他仍决心实行个人的主张。此外,他还声明:“要是连我们制定的最好的策略都遇到了回绝,那么妥协就意味着投降;要是连宗主国的名誉都无法保全,那就相当于对殖民地的永远放弃。”

就在这个不祥的法案被议会通过的同时,一个不幸的事件在遥远的波士顿发生了。在波士顿,武装士兵被当地的几个青年袭击了,这立即引起士兵们的反抗。在混乱中,恼怒的群众用石头棍棒攻击前来维护秩序的军队。在这样的形势下,军队被迫动用武力来平定叛乱,最终导致四人死亡、多人受伤。

弗吉尼亚由于这次波士顿事件,本已降温的敌对情绪再次被升级,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大家开始摒弃那些虚伪的口头承诺,积极为自己争取独立和自由的权利。在这样的形势下,曾努力调停的劳拉·帕蒂顿特总督显得非常尴尬,以至于此后不久就在一场蓄谋已久的暴动去世了。可是他那极其和蔼的形象,以及维护自由与和平的坚定决心,都为他赢得了不朽的声誉。

华盛顿为了增广见闻,策划了一次远征。他请克雷克医生与他一起,两人约定要再次体验军旅生活。10月5日清晨,他们携带三名黑人奴仆,踏上了前往彼得堡的征程。那里由艾德蒙斯上尉指挥,还有两支爱尔兰皇家卫队驻守。

华盛顿在一次招待晚宴上,遇见了早年的好朋友乔治·柯罕。长年的边区工作,使得他这位朋友增进了很多学识,此时他已经是柯罕上校了。柯罕身经百战,在波西亚战争中,多次与土匪、蛮族交战。为了确保行军路上的安全,他经常参照印第安人的生活习惯,所以他对印第安部落十分熟悉,这为他完成任务增色不少。

17年的风霜已将华盛顿塑造成了一名成熟稳健的男子汉,不过当地的印第安酋长基斯苏塔仍旧清晰地记得华盛顿当年的样子,华盛顿的再次到访让他欣喜不已。他唯恐怠慢这位贵宾,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款待他。当他知道华盛顿来这里的目的后,他表示愿意和弗吉尼亚人民建立起和平友好的贸易关系。华盛顿停留没几天,就启程返家了。在卡诺瓦河河口,他们又逗留了两天,视察了一下自己在周围的地产。那是一片很肥沃的土地,既有清澈的湖泊,又有诸多生生不息的飞禽走兽。

驻留期间,一位年龄很大的印第安酋长要求拜会华盛顿。华盛顿通过尼科尔森的翻译知道了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原本他早年曾为法军服务,布拉德克的军队被伏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很坦率地承认,他当年朝华盛顿开了很多枪,不过都没有击中。所以他特别赶来跟华盛顿见一面,表达个人的敬仰之情。抵达大卡诺瓦河时,华盛顿的这次征程就圆满结束了。在整个行程之中,华盛顿遍访了所有想去的地方。虽然这次征程充满了危险与艰辛,但华盛顿认为仍十分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