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长达十几米的巨兽,在痛苦的嘶吼,低沉在咆哮。
死亡,挣扎。
这头庞然大物,已经遍体鳞伤。
它躯体上的致命伤口,不止一处。
它不断地翻滚,使得乱石大厅如地动山摇,仿若有山崩地裂的灾难降临。
“呜!”
许久许久,仿佛灭世一般的乱石大厅中,土尘风暴终于熄灭。
庞然的土丘沙鳄挣扎的躯体终于停息了下来,最后,爬在地上,呜咽一声,便再也没了一丝动静。
“死了,它死了!”
剑上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一个断了左手的人,站在土丘沙鳄的脑袋前,见前面的庞然大物终于没了气息,才敢咳着血嘶哑的庆祝道。
而这一句话说完,他“扑通”一声,就载倒在了地上。
庞然的躯体,一块块不完整的血肉挂在乱石上,腥红的血液随地可见,还有一具具尸体残骸无声的躺着,这就是现在的乱石大厅。
气喘吁吁,乱石大厅上现在还站着的,只剩下七人。
他们眼中的惊慌和不安还未褪去,睁眼盯着没有气息的土丘巨鳄,他们心中,仍旧在后怕。
他们犹自不敢相信,他们打杀了这只庞然大物。
“呼!”
轻吐了一口气,擦了一把汗渍与污血,这最后活下来的六人,极速跳动的心脏,正在逐步的安宁下来。
“噗呲!”
正在这时,有一声轻响从土丘沙鳄的腹部传出。
这一声,可谓是石破天惊,让刚平复了些许气息的众人,又提起了剑,指向了土丘沙鳄的躯体。
“咳咳!”
一声咳嗽声,从声响处传来。
然后,他们瞪眼看见,一个被脸上伤害遍布的少年,从土丘巨鳄的腹部。
少年浑身被血液包裹着,看上去有点可怖。
“叮铃!”
见状,众人不免松了一口气。
手中的剑,又轻巧的放下。
因为这个少年他们见过,是试炼者中一名,实力不强,但保命功夫不错。
“恭喜各位击杀二阶霸主土丘沙鳄。”
就在这时,乱石大厅四周又传来了既让他们期待又让他们恐惧的声音。
听了这句话,剩下七人神色一轻,这一场杀伐,是真正结束了。
然而,他们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在尽一切的可能恢复体力,因为,担心下一场试炼或许在下一刻便要开始。
“怎么没动静了,试炼完不是先放发下一刻魂星丹的吗?”
“或许,再等一下吧。”
在幽天塔的第一句话落下后,众人眼巴巴的等着魂星丹的降临。
然而,过了许久,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不免让人有点焦急。
打生打死之后,没有点甜头,谁干啊。
“咦,有诡异!”
“土丘沙鳄的血液,化成了血雾。”
正当连带白启在内的八人烦躁不耐时,有血色雾气,袅袅婷婷,从土丘沙鳄身躯上盘旋着散落弥漫开来。
不久之后,乱石大厅内就完全被血雾笼罩,白启八人,亦被血雾给吞噬掉了。
而白启他们又见,土丘巨鳄庞然躯体,从鲜血淋漓的尸体,一点点的变得干瘪,逐渐成为了一具魂兽干尸。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不仅是土丘沙鳄,白启他们还见到,乱石大厅中死亡的试炼者的血肉,同样在一点点蒸发。
白启瞪大眼看着这一切,但是他只能看着,因为他对这一切,明显无能为力。
其实在白启不知道的幽天塔外,在地底试炼空间灰暗数百座小镇上,在小镇地下漆黑之室,在寂寥的地下室之内,在幽天塔外的地面……
被杀掉的一切人,一切生物,他们的血肉,都化作了血雾,往幽天塔二十层飞去。
“这是魂力?”
“血雾化作了魂力,进入了我的体内。”
就在白启愣神之际,一股澎湃的魂力往塔身躯内疯狂涌来。
白启用意识去感知,他的意识逆着涌来魂力去寻找,很快就发现,魂力的源头正是血雾。
“轰!”
来不及思考,白启体内汹涌澎湃的魂力,几乎是在瞬间找到了白启的第六颗魂星,且只是用了一刹那的时间,白启的第六颗魂星就被灌满了。
然后,那些血雾化作的魂力似乎是欲求不满,开始在白启的躯体没乱逛。
“哧哧哧!”
魂力如潮,却没有去寻找白启的第七魂星若他们在,而是往后倒流,冲进了白启的第五颗魂星,部分融入了其中,然后再往下走,进入第四魂星、第三魂星……
直至白启的第一魂星。
当这股狂暴的魂力把白启洗刷了一个遍时,它才悄悄的停歇下来。
“孕魂境六星!”
白启眸光闪过一抹精光,他魂星六星了,距离孕魂境圆满只有一步之遥了。
那怕,此情此景告诉他,他这孕魂境六星来得诡异莫名。
然而,又有何妨,反正他距离报仇又近了一步。
“他们,也都六星了。”
白启抬头,向他的竞争对手看去,白启要观察仔细他们的实力。
试炼只剩下一场了,而又只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
所以,接下来,少不了剑血相见的厮杀。
在白启看向别人时,而剩下的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把他们或是阴沉或是诡异莫测的眸光,扫向了白启。
他们的躯体上,都散发着血腥之色,其原本的的衣物上,只要看到一丝原色,其余的,都被血渍给覆盖住了。
“桀桀,你们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让我们来一场大厮杀呢,还是出来什么东西淘汰你我。”
说话的人,面孔阴沉老辣,而他的话语,也是阴沉沉的,让人听了,很是难受。
而这个人,正是在易平之后第二进入幽天塔的人。
他,也活到了最后。
“等!”
易平摇了摇头,冷峻的吐出了一个字。
而其他人则保持了沉默,他们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观察着其他人。
想来,他们正在构思着,怎么杀掉其他人。
见状,白启笑了笑,没做声,而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一大厅的一个角落,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然后,静气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