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寺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几百年的习惯,人们还是称这里为三里寺;只是它仅仅是一个村庄的名字而已,这里再也没有寺院存在。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钱宝、金武和果腹他们三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三里寺,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与其他村庄都是一样的为生计奔波。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失望了。
果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说:“真看不出来它有什么不同,跟我们木鱼山寨的百姓没什么区别嘛?”
钱宝高高举着手中各式各样的玩意儿兴奋的说:“区别可大了,最起码我的银子是花出去了,还得了这么多好玩的,你们快过来挑几件。”
金武无奈的摇头说:“唉,跟你做兄弟,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我们来这里可不是玩的,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再说吧。”
“住店好啊,又可以花银子了,”钱宝把各种东西往怀里揣着说,“一定得找家最大的、最气派的地方,我出钱。”
“好,一定让你花过瘾了,”果腹从钱宝手中抱过来一堆东西拦在自己怀里说,“我的二哥啊,你买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咱们需要这些吗?”
金武看到果腹抱在怀里的那些女孩子衣物用品,低头不语。
钱宝一把从果腹手中抢过来说:“你懂什么,这些都是道具;好不容易自由了,还不让我随心所欲。”
钱宝搂着怀里的衣物低着头说:“从小我就有一个愿望,一定要穿一次女孩子的衣物;我有四个姐姐、两个妹妹,每次看到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只有羡慕的份;有一回我的生辰,爹老子问我想要什么,只要我说的出来都答应我;我只不过说想穿姐姐们的衣服,他老人家抓起手中的茶杯就向我砸,还罚我在祠堂跪了一整天;这次好不容易出门,我一定得圆了这个梦。”
金武和果腹看着钱宝欢喜的模样无奈的摇头说:“看来你爹老子罚还不够啊?”
“你们什么意思?等等我?”钱宝追着摇头走去金武和果腹喊道,“要是你们乐意,我也送你们一套。”
两人听到钱宝的叫喊,拔腿向客栈跑去。钱宝抱着那么多东西,在后面小跑追着,不时还会有珠钗和香粉从怀里掉出来。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人议论道:“你说现在是什么世道,唉,真是世风日下。”
“可不是吗,以后给闺女找婆家,一定得看清楚什么人。”
“是啊,像这样的公子,就是家有万贯,我也绝不会把女儿嫁过去;哎呦,前几天有媒婆给我女儿提了户好人家,我得去好好打听打听。”
听着路上行人的议论,果腹和金武脸更红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里钻进去。抬头看见眼前一家芙蓉酒家,一头钻进去。后面的钱宝抱着一堆东西嘟囔着走进店里说:“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拿着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帮忙,我还给你们买了——”
“哎呦,公子受累了,来,奴家帮你拿,”一位风流艳绝的少妇从柜台里慌忙走过来说,“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店?”
“当然,住店吃饭都要了,”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丢到老板娘的手中,“给我们三人安排最好的上房,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楼上有个三人的套件,我这就带三位公子去,”老板娘嬉笑着说,“小二,快去准备酒菜,一会儿端到三位公子的房里。”
老板娘招呼他们三人进了房间,笑着关上门走下楼去。
小二哥端着酒菜走过来说:“老板娘,刚才那位出手阔气的公子真是绝色,他是不是——”
“你这傻小子,那公子虽然长得比女子还娇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哥,就能唬住你们这些愣头青,”老板娘戳着小二的脑门说。
钱宝一进屋就把大堆的东西垒在桌子上,一屁股蹲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说:“你们可逍遥了,让我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累死人啦。”
果腹倒杯水搁在钱宝的面前说:“我的二哥啊,下次你再做这事提前打声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金武死盯着钱宝咬牙切齿说:“还不把你的东西,放进你屋里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哼——”钱宝抱着东西来到了一间卧室,欢喜的打开包裹开始整理里面的衣物首饰。
“客官,酒菜来了!”小二哥不一会儿端着酒菜进来,“怎么不见那位公子啊?”
“只管上你的菜,”金武说道,“下去吧,不叫你,别来。”
“二哥,吃饭了,你在屋里倒弄什么呢,快出来吧?”果腹站在钱宝的门外喊道。
“就来,就来,你们想吃着,”钱宝一边忙着穿买来的新衣服,一边忙答道。
“果腹,别管他了,咱们先吃,在房间里量他也闹不出什么?”金武坐在桌前边倒酒边说。
金武和果腹正坐在桌前喝酒吃菜,不知何时房间里多了个靓丽娇艳的女子。只见她一身华美的衣衫,散开的青丝如浮云一样轻妙,一走三摇的柔曼身姿让人移不开双眼。她手中的折扇遮住了容颜,更显得神秘迷人。果腹和金武都傻呆的看着,竟忘记了手中的酒已经溢出了杯子,夹在半空中的菜。
慢慢地折扇一点点的移开,露出了妖艳的容颜,这张脸果腹和金武再熟悉不过了。“大哥,三弟,我美吗?”钱宝得意的摇着扇子,晃着身子坐到桌前。
“别来恶心我,快换了衣衫,不然休想吃饭,更别想离开这个房间半步。”金武怒气冲冲地说。
“二哥,听大哥的话,快去吧;你这样的打扮,真的招贼啊,”果腹摇头说道。
“招贼?什么样的,会不会把采花大盗招过来啊?”钱宝眉开眼笑的说,“这也不错,大哥行侠仗义把他抓住,我也算出了一份力啊。”
“果腹,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呢?”
“大哥,我早就想吐了。”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金武和果腹笑着一步步向钱宝逼近,钱宝吓得躲进了房里关上门。
“二哥,你体谅点,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要是再不动
手,我们可要自己来了,”果腹站在门口,拍门说道。
“什么兄弟啊,我满心欢喜着做一回女子;你们不来做我的护花使者,还这么逼迫我,我的心啊,凉啊,凉透了,哇凉哇凉的啊!”钱宝扑倒在**搥床哭喊着。
金武摇头叹息道:“果腹,我是没办法了,你有什么想法,我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大哥,要不我们——”
“好,就这么办,不能让他搅了我们的大好时光。”
“钱宝啊,你在房里好好冷静会儿,刚才,我们说的太过了。”
“二哥,我和大哥这就出门给你买礼物,算是我们的赔罪,你别再闹了!”
钱宝一咕噜从**爬起来高兴地说:“真的,我现在正缺些东西,可能是刚才走得急掉了;你们就给我买些珠钗和香粉吧,一定要买好的。”
果腹和金武一面应者一面退出门,顺手把门带上,果腹向老板娘拿了把锁链,把门紧紧地锁住了。他们俩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当然,去最热闹的地方,这样才能打探消息,看看有什么稀奇事?”
“鱼龙混杂的地方,不是赌场就是教坊,大哥,我们先去哪个?”
“那还是先上赌场看看吧。”
傍晚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不安分的人,总喜欢找些乐子。街上依然聚集了很多人,果腹和金武来到赌场门前,只见人山人海。
果腹向一位年龄较大的男子打听:“大哥,今儿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咱们这地每年都会有一次赌术比赛,今天就是各个赌坊家的高手过招的日子,人能不多吗?”
“小弟初来乍到,不知都是哪几家?”
“西街的如意坊,东街的芙蓉楼;任何人只要觉得自己的技术好,也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参加,赢了不仅会有一千两白银,还会受到两家赌坊聘请,这一举两得的事儿,是不愿来碰碰运气啊?”
“这芙蓉楼,不知跟芙蓉酒家有什么关系?”
“想必两位公子就是住在芙蓉酒家吧,芙蓉酒家和芙蓉楼都是一家,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呢?”
“老哥哥,我们都是初出家门,你快来讲讲,让我们也开开眼见。”
“这有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我给你们说说也无妨,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不知大哥想去哪儿?”金武拱手称道。
“这位公子说话见外了,我只不过想给你们好好说说;这故事就得从凌烟阁说起,走咱们去吧。”
金武和果腹跟着这四十上下的男子来到了凌烟阁。一排灯火通明的楼阁,坐落在河边,楼上传来了笑声和丝竹之声。
“这是?”金武和果腹瞪大眼睛,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不错,这就是教坊;看你俩这模样,大概是头一次吧;放心,我们来说故事的。”那男子笑着拍着他们俩的肩膀说。
那男子带着果腹和金武走进凌烟阁,迎面走来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虽已经上了年纪但别有一股韵味。她拍打着那男子的胸膛说:“大爷,您好久不来了,今儿怎么有空闲?”
男子笑道:“几日不见,妈妈风韵犹在;今日我带两位小哥来见识见识,给我们安排个雅间,别让人来打搅。”
“这个不是问题,”那妇人嬉笑着摊开手,看着那男子。
果腹和金武被这些莺莺燕燕的女子围着,早就不耐烦了,看着那男子还有心情打趣。果腹从怀里摸出钱宝上次给他的钱袋,从人堆里钻出来,放到她里说:“妈妈,快饶了我们吧。”
“这还差不多,”她掂量着手中的钱袋说,“楼上左转第三间,莲花间。”
男子谢过她,带着他们来到了莲花间说:“你们随便坐,随便看。”
金武和果腹看着房中陈列的一切,充满了古色古香的书卷气息,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家的闺房,更别提在教坊之中了。
看着金武和果腹疑惑的神情,男子笑道:“别那么惊讶,这就是一位女子的闺房,她就是芙蓉。”
男子领着金武、果腹坐在一张圆桌前说:“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候我也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我也不止一次的站在这凌烟阁前,望着这扇门窗。不只是我,当年很多人都想得到这位出水芙蓉的姑娘的芳心,只是可惜啊——”
“一位女子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这也是一种福分,怎么能说可惜呢?”金武皱眉说道。
“是啊,这么多人喜欢她,她肯定能选出一位如意郎君的,”果腹随口说道。
“你们现在还不懂,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太多的选择未必就是好的,挑花眼的事儿未必没有,”那男子叹息道,“接下来你们就听我好好说说我所知道的,这个可怜女人的故事吧。”
男子狠狠地吸一口烟道:“二十年前凌烟阁就建在这里,那时候芙蓉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她是凌烟阁妈妈的女儿。妈妈很是宠爱芙蓉,不只是妈妈,凡是见过芙蓉的都觉得她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尤其是她的笑容,总是像春风一样和煦,能吹进每一个看见她的人的心里。她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微笑,不管是老人和孩子,还是富人和贫民。当然,大家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的出身。本来一切都是美好的,直到她十八岁的那一天——”
那天是芙蓉的成年礼,街上的男女老少都来观礼。也有许多富家公子想借此机会一亲芳泽。大家都知道如意坊的少东家柳如意是街上有名的俊杰,这天他也来到了凌烟阁。全城的少男少女们都聚集在凌烟阁,大多数都是来看柳如意和水芙蓉的。芙蓉站在台前,看到一位锦衣飘然的潇洒公子坐在台下。她的眼前一亮,她一眼就被这位公子吸引住了。台下的柳如意看到水芙蓉温柔可亲的模样,也十分有好感。这可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在接下的日子里,柳如意和水芙蓉的来往越来越频繁了;大家都期待着水芙蓉早日嫁入柳家,脱离这里
的生活。芙蓉在这间阁楼里,日日夜夜的期盼着柳如意的花轿。她每天都忙着学习诗词歌赋,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位书香门第里的大家闺秀。管理账目、操持家务更不在话下。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大家都为她的转变感到高兴。
夜朗星稀的晚上,他们二人总是相约在河边的柳树林,一起赏月谈天。有一次天空下起了暴雨,芙蓉坐在窗前发愁心道:这样的天气恐怕不能相见了吧,每月一次的相会我总觉得像一年那么漫长;也不知道你何时能劝动自己的母亲同意我们的交往;只盼着别等我红颜老去,也不见你的影子啊!
早早来到了芙蓉门前的柳如意听到芙蓉的叹息,心里也是万分的惆怅。他推开门一把抱住了芙蓉,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我不要看到你叹息的模样,那会让我十分的心痛。”
芙蓉缩在柳如意的怀里,无力地任由他吻着自己,眼泪再也止不住的留下来了。柳如意抱着芙蓉来到了**,他紧紧地把芙蓉揉进自己的怀里说:“我发誓,这辈子有我一天就不会再让你哭泣。”
窗外的雨“哗哗啦啦——”下了一休,他们两个相拥着睡着了,他们在一起了,彼此交换了心身的拥抱着。
天亮了,柳如意起身穿戴衣物,芙蓉也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不觉得眼中又溢出了泪水。她噙着泪花说:“你要走了?”柳如意转身抱着她,亲吻着她的朱唇说:“这里有我尝不尽的甜蜜,我怎么舍得离开;昨晚一休未归,娘亲肯定会担心的,我先回家报个平安,晚上再来看你。”
送走了柳如意,芙蓉起身坐在镜前梳洗;一想到昨晚的情景两颊便抹上两片红晕。
水妈妈来到芙蓉的房间,看着芙蓉一个人坐在镜子前低头傻笑。她走上前接过芙蓉手上的梳子,梳理着芙蓉满头的的青丝说:“别动,你坐着;今天妈妈给你梳个别致的发髻;年轻真好,妈妈也是从年轻的日子里走过来的,别再男人身上花太多心思,陷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水芙蓉撅着嘴不满的说:“妈妈,我知道了。”
“唉,我知道你聪颖,妈妈不多说了;今天我们去娘娘庙烧香,别误了时辰,看看我给你绾的发髻怎么样?”
“真好看,妈妈,谢谢你。”
“傻孩子,我们之间还谢什么。”
这天是庙会的日子,年轻的女子和妇人都会来娘娘庙烧香祭拜。水妈妈带着芙蓉来娘娘庙进香,芙蓉第一次来到娘娘庙。庙会上都是年轻的姑娘,大多数是来求姻缘的。芙蓉也想为自己和柳如意求一签保平安。她摇出一支签,拿在手里看到:镜花水月。她的心猛一凉,又跪下重新摇,跳出的还是那支签。
水妈妈走过来搂着芙蓉道:“孩子,别太强求了;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强求只会让彼此都痛苦,顺其自然吧?”
水芙蓉在水妈妈的搀扶下回到了凌烟阁。她一个人坐在闺房里,翻开书,书中都是他的影子;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浮出他的音容笑貌。芙蓉从午后一直辗转反侧到傍晚,眼看着太阳下山了。芙蓉倚在窗前歪着头想到:别人都是黑夜里盼天明,我却在这白日里盼日落;月亮打败了太阳,恐怕只有我在歌唱吧!
“谁说的,还有我在陪着你呢?”柳如意走进来一把搂着芙蓉说。
“你每次都要吓人一跳,坏死了!”芙蓉捶打着柳如意的胸膛,红着脸说。
“你可真是个羞涩的姑娘,你的娇羞真的让我无法自拔啊,来,让我尝尝你今天都吃了什么?”柳如意一边说一边吻向芙蓉的朱唇。
“你猜出我今天吃了些什么吗?”芙蓉挣扎着推开柳如意,倚靠在床边别过头,双手捂住火烫的脸颊。
“哎呦,看你这小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是不是美味的大虾吃多了?”柳如意捧着芙蓉的脸笑着说道。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别生气啊,来,我给你嗑瓜子好不好?”柳如意抓一把瓜子,嗑起来,“哎呦,我的牙好痛!”
“怎么了,张开嘴让我看看,”芙蓉捧着柳如意的头说,“没事,张开嘴,我帮你把它拔出了。”
柳如意捂着腮帮子说:“没想到我家芙蓉还是位好大夫,药到病除啊!”
“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别贫嘴了,”芙蓉倒了杯水递到柳如意手里说,“来,喝口水,会好点的。”
“我不想喝这水,我想喝——”柳如意抱着芙蓉舔食者她的朱唇。
又是一休,他们沉醉在新鲜的爱意里,淡忘了周围的一切,爱的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忘乎所以和不顾一切。可是现实总会在适当的时候,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困难摆在他们的面前。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间他们已经相处半年之久了。他们的甜蜜种下了爱的种子。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照在芙蓉的身上,她坐在窗前一脸的幸福,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道:大概有三个月了吧,你是我的孩子啊;真的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悄悄地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我会用生命去爱你的,孩子。
水妈妈走过芙蓉的门前,摇头叹息道:“真是个傻孩子,男儿自古多薄情;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芙蓉转身看见水妈妈站在门前,笑着说:“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做啊?”
水妈妈任由芙蓉拉着坐到桌前,看着一脸笑意的芙蓉,水妈妈吞吞吐吐的说:“孩子,要是你想,妈妈给你置办一处宅院,你可以永远住在那里;只要妈妈有口气,妈妈我养你一辈子。”
“妈妈,你别担心了,他一定会来接我的,他说过的。”
“我的傻孩子,前前后后小一年了,他要是真的有心接你,不会拖到今天啊?”水妈妈拉着芙蓉的手说,“你看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以后这大街小巷的人该怎么传?他要是真为你好,就不该让你受这些污言秽语。”
“妈妈,我知道他回来的,他也需要时间。”
“唉,妈妈也不多说啦,大道理你比妈妈懂得多,自己好好想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