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安抚
“睿,你不能去!你不能去!!”身后的周心园大声叫着。则从一旁拉住了左睿的胳膊,也劝道,“小睿,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怎么向心园交待,你在结婚!在结婚啊!”
左睿的脑子里,满满的全是温暖悲楚的眼神。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温暖怎么回来了?是因为得到了他要结婚的消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音信皆无?那女子的背影,为何那么孤独、寂寥?
他要跟着她,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跟随着自己的意志,左睿挣脱开母亲的拉扯,耳朵里听不到周心园的呼喊,紧紧跟在温暖的身后。
温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看着温暖上了车,抹了一把眼泪,左睿不由加快了脚步,想也不想就上了副驾驶位。温暖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抽泣,看着后面涌过来的一群,温暖咬了咬嘴唇,发动了车。
身后的村庄很快便消失了,温暖开着车,车里放的是卡朋特那道《离家五百里》,沙哑而苍凉的歌声,让左睿的大脑发木。
温暖猛地一踩刹车,左睿的头一下子撞到挡风玻璃上,左睿皱了皱眉,看着温暖那张绝美的小脸,心脏像是被大力撕扯着,生生地痛得他不由自主作了一个深呼吸。
“扔下那么多的宾客,跟着我出来了,是不是现在后悔了?如果后悔的话,我送你回去,继续完成婚礼。”温暖叹了口气,冷声说道。
左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暖如法炮制,也没有回答问题,问道,“你真地爱她吗?你一定是爱的,不然也不会跟她结婚,我问的这个问题真傻!其实我早该看清你……”
“你并没有看清我。如果你看清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
温暖冷笑一声,“看来,小固说的一点也不错,男人要是变了心,比狼还狠。既然你这么说,你还是下车吧,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只是让我……让我陪你度过那个年代。”
“咱们到底哪个心狠?你一走这么长时间,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发短信不回,电子邮件石沉大海……算了,不说了,那些不眠的夜晚……”
“这么都不是理由。你爱上了别人,这才是最大的理由。”温暖扭过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左睿,把左睿看着有些发毛。温暖的眼神好可怕——那一定不是她的眼神,温暖一向是温柔如水的,那眼神,分明是“毒妇”才有的。
“不!”左睿并不承认,“你知道,你家里带给我多大的压力!我一点也不怕,我最怕的就是你不理我!可这,偏偏就发生了……”
左睿戛然而止,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可能短路了。温暖来了,温固的问题不就有了答案吗?这些天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而他,居然面对能给出自己答案的温暖,傻傻地争辩这些,有用吗?
“暖暖,你在英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那么长时间音讯全无?你又为什么回来了?”
温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你我之间——虽然我很不想说那些决绝的话,但你已经作出了选择,多说无益。”
“那你今天来,不是给我答案吗?”左睿问。
“答案……你想要答案吗?这么长时间,如果你想要答案,早就知道了。以你的聪明,会找不到一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是不想找,你已经放弃了……”
“暖暖……”
“别再叫我暖暖!我早已经不是你眼里的暖暖了!”温暖趴在方向盘上,低声抽泣着。
左睿不知所措,伸过手,想要拍她的胳膊,又顿住了。现在的他,还有资格对这个女人好吗?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好了,你下去吧。周心园还在等着你!我终究还是没有打败她!”温暖抹了抹眼泪,抬头对左睿说。
“不!没有你的答案,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是你的事情,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现在,请你下车,我要走了!”温暖冷声说。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今天这个婚我就不结了!”左睿坚决地说。
温暖冷笑,“你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我现在想走了,不想让你坐在我车上,还是请你下去吧!”
“暖暖,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不讲道理了?”左睿拉住温暖的胳膊,想要拉她离自己近一些。
“你放开我!”温暖用力想要挣脱左睿,可她哪里是左睿的对手,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左睿跟着温暖匆匆离开了,周心园痛彻心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温暖会出现在婚礼的现场,时机把握的也非常好,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眼睁睁地看着左睿跟着温暖上了车,连头都没有回,周心园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妆也被哭花了。
";园园,你别哭,等我去找他!";郑倾国撸胳膊挽袖子,开车就想走,却被周心园一把拉住了。
";不用管他!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人家不愿意和我结,我又何必往人家身上扑呢!倾国,咱们回去吧,这个婚不结了!";周心园甩掉头上的花冠,坐进了自己的座驾里。
父亲和母亲脸色苍白。现场这么多的来宾,还有县委那么多的领导们,儿子居然和一个女人跑了,大庭广众之下,父亲觉得自己的脸简直被人踩到了地上。他大声骂道,";这个混小子!园园,你等我把他找回来!”
";不用说了,你们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吗?";周心园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就在温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离自己又越来越远了。想她周心园费尽心机嫁给左睿,眼看就要成为事实,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温暖一出现,他还不是跟着人家走了吗?她周心园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不会放过这个臭男人的!";郑倾国咬牙切齿道,";园园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要帮你报。你们不是去了结婚证吗?赶紧离婚,明天就离!”
";这位姑娘,你说的什么话呀?他们现在已经是两口子了,你这样劝,不是劝他们分吗?你是园园的朋友吗?朋友应该劝和不劝分。咱们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让他们离婚,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的?";母亲不管其他的,对在一旁拱火的郑倾国怒道。
";你这个老太太,还讲不讲理?是你的儿子他跟着人家跑了,搅乱了这婚礼。园园,今天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这次你还要放过那个臭小子,那咱们这朋友就没得做了,往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郑倾国的嘴怎么可能让着别人呢,虽然母亲是长辈,这时候在她眼里已经没大没小了,看着流着泪不停抽泣的周心园,她的心都碎了。
郑倾国可以体会到周心园的内心,周心园颜面扫地,不但成了卢城,也成了城甚至整个建安省的笑话。堂堂恒通集团新任董事长,大喜之日新郎居然跟别的女人走了,多么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郑倾国可以想象,凡是认识周心园,跟她有交往的,她一出现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周董,你不要激动。再等等吧,左睿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等半个小时可以吗?";庄立成也上前劝道。
看到左睿跟着温暖走了,庄立成很生气。左睿是一个十分成熟的男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的心里应该非常清楚,今天大喜之日,怎么能作出那样的举动,跟别的女人走呢?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种行为都是欠考虑的。他甚至把这件事与左睿的工作联系起来,左睿如此没有理智,那以后在工作是不是也会冲动?在以往的工作,他倒是没有发现左睿有这方面的缺陷,可是今天,左睿处理得并不漂亮。
庄立成想,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对温暖负责,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他更应该对周心园负责。他抛下周心园,选择和温暖离开,本身就是对周心园最大的伤害。
郑倾国说,";庄书记,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再呆下去吗?你应该管好你的下属,而不是劝我们留在这里。我们已经颜面扫地了,是不是还想把我们的脸皮扯下来,扔到地上再踩几脚呢?!”
郑倾国可不管庄立成是什么官。有人欺负周心园,就等于欺负了她郑倾国。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左睿给予周心园的痛,以后的日子里,她们二人携手,要千倍百倍找补回来。
庄立成失了面子,暗暗恨起左睿来。这件事情真的太不漂亮了,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挽回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加长林肯绝尘而去。
加长林肯消失的那一刻,父亲的心一阵绞痛,虚汗直冒,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赶紧把父亲扶进了屋里。父亲刚刚稳定下来,庄立成带着班子成员,也告辞走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上前说话的左纪爱对母亲说,";你不用担心。小睿一定没事的。他和温暖的事情咱们都知道,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这事也怪小睿,怎么能够不告诉温暖就结婚了,他应该先和温暖分手,然后才能办婚礼,这件事情是小睿做错了。”
";现在不是评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先把他找到再说吧!";李不言说。
温暖出现的那一刹那,李不言就知道大事不好。联想起左睿对他的逼问,他才明白,原来温暖并没有放弃左睿,之所以左睿会作出这种选择,是产生了一种错觉。这种错觉从何而来?他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误会。
左纪爱沉声说道,";那好吧,咱们一起去找小睿。”
李不言冷着脸,跟在左纪爱的身后,两个人上了车。大哥拍了拍车窗户,";我带路吧,你们对这里的路不太熟悉怎么找啊!”
左纪爱我觉得他说的在理,就让李不言打开车门,大哥也坐了进来。
";今天这事儿,小睿做的太不地道了。";大哥说。
";地道不地道,得找到他,以后,问问什么情况才能下结论。我觉得事情不像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不言说。
左纪爱看了看两人,其实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远非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人说左睿脚踩两只船,去了这个姑娘那个姑娘不愿意了,还有人说,左睿办的事糊涂事儿,自己还分不清喜欢的是哪一个。
左纪爱倒是觉得,第二个问题才是最主要的。左睿到底爱哪一个?恐怕他现在都搞不清楚。
看着左纪爱沉默不语,李不言倒是觉得挺奇怪的,对这件事情,左纪爱应该评论很多才对,真是奇怪,今天小姨怎么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呢!
三个人沿着往卢城方向的道路走着,开出去没多长时间,远远地便看到了停在路旁的白色轿车。
";就在这里了。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还把车停到路边了?下去看看人在没在车上。";李不言把车也停了下来。
三人下车朝停着的白色轿车走了过去。李不言挺忐忑的,他一方面不想看到两个人和好,另一方面他又真诚地希望两个人能走到一起。
他喜欢温暖,觉得周心园这个人也不错。虽然和周心园接触的并不太多,但是周心园的性格,他很欣赏。
车里的左睿和温暖,正靠在一起,不知道聊着什么。温暖满脸全是泪,眼睛又红又肿,那副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就连大哥,都想把可怜的温暖纳入怀,好好安抚一番。
看到三人过来,温暖脸一红,从左睿身上起来。左纪爱冷着脸,“左睿,到底怎么回事?”
左睿扭过脸来,众人才发现,左睿也哭过。左睿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得大胆往前走,千万不能怕摔跟头。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们怎么来了?”左睿问道,眼睛却看着左纪爱。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那就等以后再说。现在,小睿,你得回去,丢下的乱摊子,总有得人去管。你爸生病了,心脏病,吃完饭相对缓和了一些。打了‘120’,估计一会儿也就到了。温暖,你想说什么还是以后再说吧!”左纪爱直截了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