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莫思远见孟欣瑶满头是血,摇摇晃晃向外走,他五官扭曲,两眼通红,几步窜了出去,抓起旁边的木头椅子,使尽平生力气,砸在孟欣瑶的后背上。

孟欣瑶遭到重击,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向前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她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灭顶之灾,下意识地蹬着腿,想要向前爬,脱离莫思远这个恶魔。她的意识在渐渐模糊,但她却越来越明白莫思远是多么的可怕,往日里,她高高在上,随意践踏莫思远的尊严,把莫思远当成面团一样在手中随便揉捏,看来这一切都给她买下了祸根,莫思远看似平静软弱的面孔下,隐藏着火山爆发般的能量。

这一刻,孟欣瑶害怕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死神就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

此时,莫思远已经毫无顾忌,积压多年的愤懑终于发泄出来,刚才他狠砸了孟欣瑶一花瓶和一椅子,就是往死了去的。他也不在乎别的了,孟欣瑶毫不留情地碾碎了他的人生尊严,他就要了孟欣瑶的命,这很公平。

他一步步地走到孟欣瑶的跟前,蹲下身,抓起妻子散乱的头发,冷笑着问道:“告诉我,谁是狗?”

孟欣瑶已经被莫思远的气势吓到,瞪着惊恐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思远伸手在孟欣瑶的脸上抹了一把,帮她把脸上血擦了一下,然后把带血的手在她的衣服上蹭了几下,冷冷地道:“你还有脸骂我是狗?别以为你在外边干的那些肮脏事,我不知道。你在外边找了多少个小白脸,给我带了多少顶绿帽子,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孟欣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自来是个我行我素,兴欲极强,极为追求刺激的女人,她人长的漂亮,又有风情,手段和技术都高,所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在自己外边有别的男人,但是却对莫思远看管的极为严密,有一次,莫思远只是酒醉之下,情不自禁地搂了一把一个夜总会女孩的腰,孟欣瑶就醋性大发,第二天就找黑涩会的朋友,狠打了那女孩一顿,脸都打花了,后来拍了照片给莫思远看,莫思远脸色铁青,连个屁都不敢放。

莫思远冷笑了一下,拍了拍孟欣瑶的脸,笑道:“你说你是不是一条母狗,什么男人你都能上,nbsp;你知道外边的人都怎么看我?你还有脸骂我?”他越说越气,顺手一巴掌打在孟欣瑶的脸上,孟欣瑶猛地一下,头撞在地上,嘴唇被磕破,大股的血流了出来。

孟欣瑶吓得魂飞魄散,含糊不清地道说道:“我,我知道,知道错了,求,求你饶过我!”

莫思远哈哈一笑:“饶过你?你也配!”他仰天哈哈惨笑,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骂道:“你个臭表字,你在外边鬼魂,你知不知道,你他马把爱z病传染给我,你和我都得死,你还求我饶了你?那谁饶我?”

孟欣瑶吓得懵了,她在外边混的太多了,也怕自己得上病,所以每隔几个月就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几个月公司里太忙,就把这事忘了,难道这次真的中招了?她平时也不怎么估计莫思远的感受,有的时候,外边没有合适的,也用莫思远来填补空白。

莫思远也不想多废话,扯过一条丝巾,在孟欣瑶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冷冷地道:“孟欣瑶,这都是你自找的。没有你,我不会离婚,不会离开妻子和女儿,不是你见死不救,我家的企业不会倒闭,我父亲也不会死。这些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能不把我当人,你当我是你的牛还是马?想什么时候骑就什么时候骑。今天就是你的报应,来世再找我报仇吧!”他的手上一使劲,丝巾被拉紧。

孟欣瑶知道死期已到,紧绷的丝巾渐渐勒进了脖子里,她感到气流在渐渐收紧,胸口了窒息难耐。

孟欣瑶手脚不住地乱蹬,先是哀求,后来试图抓住莫思远,但她被闭住气息,手脚乱蹬了几下,就没了力气,知道自己死期以至,就放弃了求生的**,两眼一闭,眼里滚下了几颗泪珠。

莫思远既然已经动了手,下手就不再留情,丝巾缠绕在孟欣瑶的脖子上,两手使劲拉扯,一直到孟欣瑶两眼反白,停止了呼吸,才松开手。这时,他已经大汗淋漓,身上的衬衫被汗水湿透,整个人跟虚脱了一般。

莫思远看着孟欣瑶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杀人的狂暴过后,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也是罪责难逃。他突然害怕起来,后悔不该杀人,孟欣瑶即便是再该杀,也不值得自己用性命去交换。

莫思远一时间头脑纷乱,心如乱麻,看来上海是不能呆了,他必须逃走。

逃跑的念头一起,莫思远就飞快地打开保险柜,里边有一些贵重的金条、珠宝首饰以及有价证券和银行卡之类,这些他一件都不要,他是逃亡,不是去旅游,拿那些东西根本就花不出去。他抓过一把手提袋,尽量多装现金。他又找了几件衣服,拎着钱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孟欣瑶,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关上屋里的灯,关上门,走出这个让他伤心不已,尊严尽毁的家,从这时起,他将踏上逃亡的征程。

骆峰接到欣雨车祸的消息已经是一天之后,尽管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也不得不和大病初愈的老母亲告别,把老母亲托付给一个农村的亲戚照顾,他必须尽快飞到上海看望欣雨。

这次,老太太也是死了逃生,惊险非常。自从潘悦去世,老太太一想起来,就哭一场,身体也大不如前,时常对着潘悦的照片念叨,叹息这个女孩子红颜薄命,怪可怜的。后来,骆峰慢慢地给她透露出孟欣雨的消息,又给老太太看了孟欣雨的照片,当老太太听说,孟欣雨是富豪家的小姐,心里就不太同意,对骆峰说,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家的孩子,攀不上富贵人家的小姐,即便是勉强娶了过来,也得陪着小心,这又何必。

骆峰理解母亲的心情,是怕自己受委屈,等老太太和孟欣雨接触了几次之后,才对孟欣雨的印象慢慢好转起来,孟欣雨聪明乖巧,很讨老人的欢心,有伶俐能干,别看是富家出身,家务倒是样样会做。老太太终究是心疼儿子,见儿子走出潘悦去世的阴影,已经是欣慰不已,也就不再反对儿子和孟欣雨的相处。

这次老太太心脏病发作,十分惊险,若不是送医院及时,恐怕就回不来了。现在病情稳定,听儿子说,女朋友在上海出了车祸,也是吓得够呛,听说儿子明天就要去上海,连忙嘱咐不要惦记自己,自己这条老命硬的很,一时半会不会有事。

骆峰这次回来,没有把孟家不同意他们婚事的事,告诉母亲,一来说了也没用,二来惹得母亲担心也没必要。这一阶段,他一直和孟欣雨电话联系,但得到的消息都不容乐观,尽管孟欣雨态度坚决,但骆峰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让孟欣雨失去的太多。

还有一件事,骆峰并没有告诉欣雨,就在几天前,他接到了陈浩然的电话,问候了一番之后,陈浩然隐约透露了孟欣雨处境不乐观,孟家内部存在财产继承的争斗,现在因为他和欣雨的婚事,已经惹怒了孟家老爷子,欣雨在家族中的地位很不利。

陈浩然这么一说,骆峰就更加惦念欣雨,但是母亲的病尚没有大愈,自己也脱离不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得到欣雨出车祸住院的消息,这容不得他不过去看看。

骆峰轻装简行,只背了一只包,走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他并不知道欣雨的伤有多重,医院的人也没有说,只是说让家里来人。

一路上,骆峰心神不宁,到底是怎么个车祸,那个人也没说,到底是欣雨出了车祸,还是别人出车祸殃及于欣雨,都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车祸,肯定受伤不轻。

骆峰一路风尘,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来到病房,病房里空无一人,一张病**躺着一个人,看样子是睡着了,长长的头发散乱地堆在枕头边上。

骆峰皱了下眉头,他不能确定**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欣雨。

骆峰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蹑手蹑脚来到病床边,他怕惊扰了欣雨的睡眠。离得近了。骆峰仔细一看,的确是欣雨,也就是一个多月不见,欣雨消瘦了很多,可能是受伤的缘故,欣雨的脸色很不好,苍白中透着黄。床边有个支架,挂着几只输液瓶,白色的药水无声无息地通过通明胶管滴进欣雨手臂的血管里。

骆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叫醒欣雨,但想了想就又放弃了,还是等欣雨醒了再说吧,这几天自己是肯定不能走的了。

骆峰转身刚想退出房间,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看见床边站着人,顿时吓了一跳,然后冷冰冰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病房了?”

骆峰连忙道:“我是她朋友,来看看她?”

小护士奇怪道:“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都到哪去了,都好几天了,一个人都不来,真够呛!”

骆峰诧异道:“你是说,这些天她的家人一个也没来吗?”

小护士一边给吊瓶里加药,一边说道:“可不是,她自从入院,一个家里人都没有。他是交警120送来的,说是联系她的家人,好几天了一个人都不露面,真是的,放着个病人在这里,他们也不出面,这人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了。”

骆峰也糊涂了,欣雨的家就在本地,家里有父亲、哥哥还有妹妹,这些人怎么一个都不来?再说,孟家在本地是很有势力的,不会联系不上啊!

小护士换完了药,对骆峰道:“你是她的朋友,应该知道怎么联系她的家人,让她家人快点过来,医生有事和他们商量。”

骆峰看了看欣雨,小护士说道:“咱们出去讲吧,别打扰她睡觉。”

小护士笑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不是睡觉,是深度昏迷了。别说咱们在床边说话,就是在屋里敲锣打鼓都不会影响她,她根本就听不见。”

骆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欣雨伤的如此严重,深度昏迷持续下去不就成了植物人?这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小护士推着车走了,骆峰呆立在欣雨的床头,也不过是才一个月而已,怎么就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欣雨还不到三十岁,植物人的结局对她来说简直是太残酷了。

骆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生办公室的,他需要进一步了解详情,到底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欣雨的主治医生正好在,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眼前这个被事实惊呆的年轻人是她的女兵人的男朋友。

女医生同情地看了看骆峰,为了安慰和使他平静一下,还用纸杯给骆峰接了一杯热水,然后翻开病历,给骆峰介绍欣雨目前的病情。

“她是因为车祸中,被车撞到,后脑碰到了硬物,导致颅内出血,血液凝聚了血块,压迫中枢神经,可以说,情况比较危险,如果不取出血块,病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问题是手术的风险也很大,一旦稍有偏差,轻则终身瘫痪,重则丧命。可是保守治疗,靠药物解决血块,已经不现实,病人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植物人,到那时,就是想冒险一救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设法联系她的家人,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病人已经拖不起了,耽误了治疗时机,脑补损伤是不可逆转的。”

骆峰呆呆地听着,心里既空落落的,又像是一团乱麻堵在心口,这个抉择,要由他来下,他感到无比沉重,或许手术之后,欣雨就再也不认识他了,或者欣雨就永远随风而逝,但是,医生就在盯着他,让他决定是否签字,因为此时此刻,他是病人身边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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