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血浓于水
陈浩然站住转过身,笑道:“其实,我今很高兴,也很欣慰,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心里的愧疚还能减轻一点。”
肖雨淡淡地道:“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妻子,和你没关系了,但翔宇始终是你的儿子,血缘关系是没办法割断的,我就是不承认也不校我们别站着,还是坐下谈。你既是一辰的朋友,以后我们也是朋友。”
陈浩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想不到,肖雨会这样宽容地看待他们过去和现在的关系,他从心里感谢肖雨对他的原谅和理解,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东西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显示出它的珍贵,很多感情只有在经历了痛苦和挫折之后,才显示出它的宽厚和包容,陈浩然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心潮起伏,但他确实不想离去,他喜欢看到肖雨温馨的笑容,听到她恬静的语气,那是一种暴风雨之后久违的安详,这是一种家的感觉。
肖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以女主饶身份周到地招待着丈夫的朋友们,而陈浩然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她丈夫朋友中的一个,再与陈浩然目光相对时,她也不会惊慌。
肖雨麻利地把饭菜摆上桌子,而跟着她忙前忙后的施一辰则显得笨拙而碍手碍脚。最后施一辰自觉地徒一边陪着几个人话。
“来,我们先干一杯,为了今的聚会!”肖雨大方地举起酒杯,首先提议,还含笑看了陈浩然一眼。
大家响应她的提议一饮而尽。肖雨笑着对陈浩然道:“浩然,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陈浩然夹起面前的菜放在嘴里,嘴里苦涩,饭材味道也尝不大出来,笑着道:“好多了,味不错,记得以前你难得下厨一次,好容易做了一盘菜,却忘了放盐。”
几个人听着,都哈哈笑了起来。肖雨的脸也红了起来。
陈浩然低声问道:“翔宇现在怎么样?我有五年没看到他了。”
肖雨道:“她现在已经上学了,在美国由我姑妈照顾着。过一阵我想把他接到国内来。”
陈浩然点点头,遗憾地道:“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最后看到他,还是你寄给我的照片,那时候他才刚会在地上爬。”
肖雨回到屋子里,拿过一个相框,相框里一个英俊的男孩在招手微笑。陈浩然捧着照片,眼睛有点模糊,他连忙使劲的忍住,他不想再外人面前流泪,勉强笑道:“还是像她妈妈多一点。”
陈浩然满怀期待地看着肖雨,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动了动嘴,话却没有出口。
肖雨叹了口气道:“这个相框你可以拿走,你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
陈浩然连连点头,趁人不注意,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一滴泪水,然后心地问:“等翔宇回国,我可不可以看看他。”他怕肖雨不同意,连忙又:“只是远远地看看。”
肖雨看看施一辰没话,施一辰笑着:“陈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们怎么能不让你见孩子呢?”
陈浩然连连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翔宇跟着你们,我很放心。跟着你们,他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我只是想看看他,没别的意思。”
肖雨:“等翔宇回国,你可以来看他,只是……”
陈浩然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肖雨这时什么意思。
肖雨一咬牙道:“只是,他并不知道你是他的父亲,我一直没告诉他,他一直以为一辰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陈浩然的脸变得煞白,嘴张了张半没有合拢,最后,苦笑道:“这没什么。你做的很好,有我这个父亲有什么好,还是不知道更好。”
肖雨有些内疚,道:“陈浩然,你别怪我,翔宇毕竟还,我不想他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所以我一直没对他,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
陈浩然摆摆手,道:“这不必了。你们对他好就校”
陈浩然再也吃不下这顿饭,起身告辞,这时众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再挽留。陈浩然把镶嵌着儿子照片的相框仔细装好,放在贴心的口袋里,走出施一辰的家,肖雨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才黯然地回去,心里却又一种不出的哀痛。
清晨,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和低垂的窗帘,照进医院的病房里。在浓浓的来苏水味里,陈浩苏朦胧地睁开睡眼,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表针指向六点三十分,她就是这样坐着又睡了一宿,其实那里能真的睡着,只不过是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她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了,好像自从龙飞从手术室出来,她就是这样衣不解带地守护在他身边。
龙飞和昨没什么不同,确切地和从手术室出来也没什么不同,他安静地躺在**,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心跳监视仪有规则的跳动着,他和死人也没多大不同。
陈浩苏用温水浸湿了手巾,为龙飞擦脸,擦手,这是她每都要做的。而龙飞则像是个睡着聊孩子,任你怎么摆布始终安静乖巧。每到这个时候,陈浩苏的眼泪就会止不住掉下来,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魇,醒过来之后就会一切恢复如初。她不相信那样强壮有力的一个人,不久之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怎么会片刻之间就人事不省,后半生都要躺在**,毫无知觉地度过呢?但是,现实毕竟是现实,陈浩苏在短暂的恍惚之后,便不在存在幻想,她喜爱的龙飞再也不会醒来,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在与不会知道。这难道就是医生尽最大努力,所争取来的最好结果?她相信如果龙飞知道现在的结果,他肯定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度过后半生。
陈浩苏相信医生的话,要不她也不会再手术的通知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但是她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对龙飞来是保住了性命,而对活着的人来却是一种极为残酷的精神折磨。而如今能够承受这种折磨的人,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她好几次从梦中哭醒,祈求冥冥中的神灵帮助龙飞,帮助他快点清醒过来,或者帮他快点转生到另外一个世界,不要让他的**和精神遭受尘世的**。可是神无所不在,却从不眷顾祈求的人。
不到七点,苏晓晴拎着饭盒走进病房,看到陈浩苏一脸的憔悴,就知道她又是晚上没睡好觉。苏晓晴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立刻清新的空气充满了病房。
苏晓晴担心地道:“陈浩苏,我看的脸色很不好,你老这么熬着,身体也受不了。今晚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来替你。”
陈浩苏笑着摇摇头:“没事,我能行!”
苏晓晴叹气道:“你就是守在这里,龙飞也醒不过来。医生不是了,以后他恐怕要”苏晓晴下面的话,没出口,他不忍心让陈浩苏难过。
陈浩苏道:“就是他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也要守着他。要不是我去找他,他也不会被人伤成这样。”话还没完,陈浩苏的眼泪又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苏晓晴也忍不住掉下泪来,一把搂住陈浩苏,道:“你不能这么想,龙飞受伤和你没关系。那就是你不去找他,那些人也会选别的时机动手。”
陈浩苏的趴在苏晓晴的怀里哀哀哭泣,一边哭,一边懊悔地:“我为什么非得去找他?他、要是我不去,他就没事了。”
苏晓晴看陈浩苏还是转不出那个圈,知道她是过于自责,就宽慰她道:“医生不也了,植物人也有醒过来的,在某些强烈的刺激作用下,植物人是能清醒的。现在科学那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把龙飞治好。”
陈浩苏是个聪明人,知道苏晓晴这么也是宽慰,也不好总是哭哭啼啼,让苏晓晴跟着伤心,于是就收住眼泪,道:“但愿龙飞的命大,造化大,有一能醒过来,要不然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好受。”着,马上又要哭出来。
又过了一会,龙叔带着几个手下主要的头目,来到龙飞的病房。儿子病重如此,使龙叔显得越加苍老,原先半黑半白的头发,几乎一夜之间就全白了,他脸色灰暗,满面的皱纹沟沟壑壑,动作缓慢,行动之中,还微微气喘咳嗽。
龙叔看到陈浩苏和苏晓晴在,就叹了口气,道:“这些麻烦你们了。我看龙飞的病也稳定了,就不用你们这么日夜守着了,我给他雇了个看护,一会就来,你们也会去休息休息,该上班回去上班吧!”
陈浩苏道:“龙叔,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想让我看护龙哥?”
龙叔拉着陈浩苏的手,道:“傻孩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这和你没关系,都是龙飞这孩子做事太任性,遭了而别饶算计,我好几次提醒他,他就是不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这一。”龙叔话没完,已经老泪纵横。
苏晓晴也劝道:“龙叔啊!你年岁大了,不用总过来,我和浩苏照顾龙飞就可以了。”
龙叔点点头,道:“那就太麻烦你们了,我先谢谢你们。只是你们还有自己的事,不能总呆在这。这样吧,你们正常上班,有时间就过来看看,都不耽误。”
陈浩苏和苏晓晴见龙叔坚持,也就都点头答应。
这时病房的门一开,龙叔一个手下走进来,低声在龙叔的耳边了几句。龙叔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她来干什么?”
过了一会,龙叔才对那个手下:“你去请她进来。”
嗒,嗒,嗒,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病房门一开,凌紫薇款步走了进来,她一身黑色的套裙,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冷美饶气质被人她演绎的既神秘又华贵,她脸上不苟言笑,化着浅浅的淡妆,依旧是那一幅什么也不在乎的表情。她一手挎着精致的皮包,另一只手抱着一大束白色的康乃馨。
龙叔的几个手下,一见进来的是凌紫薇,立刻都炸了营,几个人一起从腰间抽出砍刀夹在凌紫薇的脖子上,眼冒怒火,转头对龙叔叫道:“龙叔,只要你点一下头,我们就剐了这个女人,为龙哥报仇,有什么事我们哥几个担着。”
凌紫薇冷冷地看着龙叔,面无惧色,连眼皮都没眨,几把雪亮的钢刀挨着她雪白的脖颈,可以感受到刀锋上放出的丝丝凉意。
龙叔并没有制止几个手下的无理,他要看看凌紫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可以和龙飞坐在一个桌子上谈牛
当看到凌紫薇毫无惧意,甚至娇艳的脸上还挂着不可名状的讽刺的微笑。龙叔不由暗暗点头,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不但见过世面,而且胆量非凡,一般的女人一看到这么的多刀,早就吓得堆了。就冲她敢一个人闯进医院来看龙飞,那份胆色就是一般的男人也没樱
龙叔轻轻咳嗽一声,向后挥挥手,道:“不可无理,你们退下。”
那几个手下心头不甘,叫道:“龙叔,就是这女人害的龙哥,今她送上门来,还能让她回去?”
龙叔把眼睛一瞪,喝道:“放肆,不许胡。你们那个看到凌姐害龙飞了?还不给我把刀收起来。”
那几个手下不敢强辩,收回刀,退出一边。
龙叔向凌紫薇道:“下人鲁莽,凌姐受惊了。”
凌紫薇笑道:“可不是吓了我一跳。今要是没有龙叔您老人家在,我恐怕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龙叔摆手道:“误会!凌姐不必介意。你今来有何贵干?”
凌紫薇将手中的花束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后道:“刚刚听龙大哥车祸受了伤,特来探望。不知龙大哥赡这么重。”
龙叔道:“有劳凌姐亲自前来,我代表龙家深表感谢!”
凌紫薇道:“虽然我和龙大哥在生意上有些过节,但生意归生意,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对龙大哥的为人还是十分钦佩的。希望龙大哥早日康复。”她完这些客套话,话锋一转,道:“但不知这个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调查有了结果没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