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1/3)

同时,对于范冰漪与祝冠英的暧昧关系,方敬德亦有所察觉和耳闻。因而,方敬德对于范冰漪在祝冠英面前卖弄**,甚至于为了贪图一官半职甘当婊子;而在邵太起面前却又俨然守身如玉,欲立贞节牌坊的做法极为鄙视。尤其当他发觉他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施展出更为卑鄙的伎俩,笼络章爱嫱和贾秀才作伪证,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肆无忌惮做法,则更是愤慨不已。

所以,当邵太起请方敬德为桃色事件做见证时,出于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维护事实真相的正义感,便慨然应诺:“可以。我既不偏也不倚,也不见利忘义随波逐流,而是崇尚事实求是——当时我确实看到你呆呆地站在那儿;至于有人置事实于不顾,信口雌黄,说看到你抱在她那个地方了,我认为,不仅经不住推敲和检验,而且,总有一天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邵太起万未料到他如此大义凛然,不仅不怕得罪范冰漪,而且也不怕冒犯大权在握,睚眦之怨必报的祝冠英,在他命运攸关时刻,这么痛快,这么果敢地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心中不禁腾起热浪,紧紧地握住方敬德的手:“方科长,十二分地感激你在我负背受夹击的困境中,为我救驾、解围!”

方敬德感叹地:“做人就应该坦坦****,诚诚恳恳,任何有正义感的人,一事当前,都会不顾个人得失,勇敢地站在公证的立场上!”

邵太起眼里闪出敬佩、感激的泪光,并深深地向方敬德鞠了一躬。

心中增了底气的邵太起,又去请柳清洲作见证。

曾目睹过范冰漪与祝冠英有染的柳清洲,以为范冰漪所以置自己的颜面于不顾,而诬陷邵太起耍流氓,肯定是与祝冠英有所默契,得到过祝冠英什么许诺,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和人格去冒险、去做赌注。

对于范冰漪与邵太起所发生的这起绯闻,尽管被不顾廉耻的范冰漪煞有介事似的,炒得拂拂扬扬,活灵活现,但,柳清洲赶过去所见到的,却与方敬德一般无二。而且当邵太起告知他,方敬德已为他作了见证时,他也与方敬德有同感似的,毫不犹豫地应诺了邵太起的恳求。

本来即有愧于柳清洲——把柳清洲的话传了出去,又不知被谁传走了样,使柳清洲蒙受不白之冤——导致柳清洲办公室主任变相被撤的邵太起,未料到柳清洲竟然如此大度,像樊梨花救援北关——不计前怨,心中的愧疚感更是陡增,呐呐地:“上,上次我把你的话传了出去,也不知被谁传走了样,连累了你……没,没想到……”

“那件事,我相信你不会传走了样,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添了枝加了叶……”

邵太起愧疚地:“不管怎么说,也是由我引起的……”

柳清洲大度地拍着他的肩膀:“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我们把前车之覆,做为后车之鉴吧!”

……

闻知祝冠英叫他去的邵太起,胸有成竹地推开了祝冠英办公室的门。

满以为胜券在握的祝冠英,将剑一样锐利的目光射向邵太起,不禁令他有一种寒气袭来之感。

邵太起若无其事般地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枝“红梅”吸了几口,随即吐出长长的烟蛇,问:“祝局长,找我有什么事?”

祝冠英恶狠狠地瞪着他:“真是此地

元银三百两,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邵太起脸一沉:“哪来的此地元银三百两,少来敲山震虎!”

祝冠英以审问的口气说:“你装什么糊涂?——你故意摇晃凳子,乘范冰漪要摔下来时乘火打劫——搞流氓动作……!”

邵太起怒目圆睁:“胡说!在她要摔下来的时候,我及时地抱住她,有什么不对的?乘什么火?打什么劫?”

祝冠英冷笑着:“这么说,你倒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啦?”

“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但,我这种做法,起码也是人之常情,无可非议!”

祝冠英嘿嘿地耻笑着:“给你个棒棰你就当真了!小范为什么站不住啦?”

“凳子腿晃悠了。”

“为什么晃悠了?”

“凳子腿本来就有毛病——活了!”

“不对吧?”

“本来嘛,不信你就去检查一下凳子。”

“就算凳子腿活了,你的手不是摁在凳了上吗?”

“不错,可当时我要抽烟,所以,就松开了……”

“是想点烟把手松手了,还是你看着小范的雪白大腿产生了邪念,你的手不但有意识地松开了,而且,还有意识地摇动本来就松动的凳腿?”

邵太起听了他随心所欲的一派胡言,更加印证了范冰漪对自己的蓄意诬陷,愤怒地说:“当然是因为要点烟松了手,只有别有用心的人,才凭主观臆测说我产生了邪念,有意识地晃动凳子!”

祝冠英见他不仅毫无畏怵感,反而振振有词,感到没有必要和他无休止的争辩下去,便单刀直入地:“你两手都抱在她什么地方啦?”

邵太起镇定地:“左手抱在她大腿和小腿之间,右手抱在她的肚子上。”

祝冠英不以为然地讥笑着:“?Y!你可真不简单,还真会选择地方!说得倒挺轻巧,不对吧?小范怎么说你的右手抱在她的Ru房上,左手抱在她的小便上,而且,还有意识地抠了一下!”

邵太起对她不顾廉耻而对他进行诬陷的判断,终于得到了印证,激愤地:“胡说!这完全是范冰漪这个臭不要脸的,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对我的有意诬陷!”

祝冠英虽对他的矢口否认有所预料,但却未料到其态度会如此坚决、如此强硬。

祝冠英以盛气凌人的口气说:“邵科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种说法属于孤掌难鸣,还是应该明智一点,嘴硬无济于事!只能说明你认错态度不老实。事实总归是事实……”说到此口气有所趋缓,并带有诱导性的,“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当小范眼看就要摔下来时,你怕她摔在水泥地上有危险,采取了抱住她的紧急措施,即使抱在她那两个地方了,也没有什么,也是可以理解和谅解的。并且,我也会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在最小的范围内把这件事了结了。如果你不但不正视现实,态度还这样强硬,小范若是把这件事捅到区纪委,不论对你的党籍,还是职务,能不能保住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祝冠英这番貌似有情有义的归劝,既带有诱导亦带有震慑的双管齐下,尽管对他起到了刹那间绵中藏针的迷惑作用,但他旋即意识到:自从他把那封匿名信怀疑到我头上,我不仅看出了他难以掩饰的仇视,而且,还从段尚勇口中获知,他

还做出了到海湾镇收集我短处的报复性举动,只是没有收集到我的把柄,才不得不暂时作罢。我和范冰漪所发生的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局里别的女性身上,或者别的男性身上,根本不可能张扬出去,更不可能受到诬陷!而范冰漪所以这样置脸面于不顾诬陷我,并不奇怪,因为这与他俩去海湾镇敬老院对我的调查,是异曲同工的一脉相承的深入。只不过上一次她是随从,是配角;而这一次是她在前台唱主角,他在幕后导演罢了。他又怎么会对我大发慈悲呢?如此看来,祝冠英这番所谓的金玉良言,只不过是促使我按照范冰漪的说法招认的诱饵罢了。一旦我中了他的诡计,他就会撕掉画皮,露出狰狞面目,毫不留情地报我给他写匿名信的那一箭之仇!

故而,邵太起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漫说小范告到区纪委,就是告到市、省、中央纪委我也不怕!我也是这样说,因为我就是这样做的!”

祝冠英见自己的软硬兼施均不奏效,似有束手无策之感,只好说:“就先谈到这儿吧,你回去好好想想。”并换了一副威慑的口气,“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的认错态度!”

邵太起颇为自信地说:“我们党的宗旨是讲究事实求是,我会遵循这个原则的!”

祝冠英未达到目的岂肯罢休,又决定召开局领导班子会议。

祝冠英带有倾向性的,甚至于断章取义的向两位副手,介绍了那起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桃色事件后,说:“……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请二位谈谈处理意见吧!”

邵太起和范冰漪闹出这样的所谓绯闻,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当然是郝小戎所不愿看到的。在这种心理支配下,又加之他本来即以为,在那样一种来不急选择的紧急情况下,邵太起无论抱在她什么地方都是难免的,也是无所非议和可以理解的。范冰漪本来就不该大肆张扬,不依不饶,并找上章爱嫱和贾秀才做歪曲事实的所谓见证,这显然是欲置邵太起于死地。而说穿了,无非是祝局长想报邵太起给他写匿名信的那一箭之仇!范冰漪官迷心窍,想借助于祝局长之手,用这种卑鄙手段把邵太起搞臭,把邵太起的科长撬为己有。并且,郝小戎从祝局长带有明显倾向性的所谓情况介绍中,也洞悉祝局长与范冰漪有一唱一和,要合谋把邵太起整倒。

郝小戎首先发言:“这件事我既有所耳闻,也有所了解,归纳起来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看法倾向于邵科长的说法,另一种倾向于范冰漪的说法。而他俩也各执一词,各持己见。不过,我对范冰漪的说法却持怀疑态度,姑且假设邵科长想抱在她那两个地方吧,也不一定能正好抱在他想抱的那两个地方。而且,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居然还敢在她那个地方抠了一下!鉴于他俩一比一——当时又没有其他人在场,我以为我们做领导的应该有个正确看法和导向,宁信其无,不能信其有——把这件事的影响缩小到最小范围,这样无论是对他俩,对我们做领导的,对整个局都有利无弊!”

沈其明似有同感,刚欲发言,祝冠英抢先说:“不是一比一,而是三比一——邵科长当时被范冰漪的流氓喊声吓呆了,两手忘了松开——仍然抱在小范的那两个地方,被最先跑过去的孙爱嫱和贾秀才看到了,并且,还写了见证材料……”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了他俩的见证,递给了郝小戎。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