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坐不住了,就连夏轻轻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娘,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悄悄地出来,总不能再悄悄地回去,好让父亲的那些部下都认为她娘失了宠,以后不再支持他们!

“没想到夏元正有如此心机!”

蔺氏气得头疼,夏元英还在赌气,这几天不出房门半步,蔺氏恼道,“去把你哥哥叫过来!”

夏轻轻去了夏元英的房里,发现夏元英不在房间里,问了下人才知道,他早就溜出去了!

关键时候儿子指望不上,更让蔺氏上火。

“找,掘地三尺,把你哥哥给我找回来!”

驿馆里,楚知弋跟连穗岁准备睡午觉,楚知弋脱了外套,正欲往**坐。

连穗岁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他让开了位置,连穗岁找来一根竹竿,挑开**的枕头和薄被,**竟然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蝎。

楚知弋眉梢挑了挑,连穗岁指了指窗外,楚知弋瞬间懂了。

他用筷子夹起毒蝎,像甩暗器一般甩向窗外。

在房檐上倒挂着的人扑通一声摔到地上,连穗岁走到窗口去看,夏元英一脚踩死一只毒蝎,抬头愤恨地看着他们夫妻两个。

“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连穗岁扬眉问道,“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被毒蝎蜇到毒发身亡,二公子是不是要担一个谋害亲王的罪名?”

夏元英恼道:“你好好看清楚,那些蝎子没毒!”

没毒,值得他费尽心思捉来丢到他们**?

镇南王心思深沉,夏元正心机也不差,怎么他这么幼稚!

“就算没毒,二公子为什么要把蝎子丢到我们**?”

“谁让你们欺负我娘,小惩大戒!”

夏元英脸砸在地上,一张俊脸鼻青脸肿,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好笑。

“二公子讲不讲理?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娘了?”

以前觉得夏元英蠢,没想到蠢成这样!

连穗岁被他质问得哭笑不得。

“我娘都被你们逼到山里住寺庙去了,还说你们没欺负我娘?”

“从你们踏足丽都开始,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就算是朝廷来的督军,你们也不能掺和我们的家事!”

连穗岁哦了一声。

“这么说,二公子在埋怨我救了你大哥?我好像也就多管了你家的这一桩闲事。”

这句话又把夏元英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指着连穗岁你了半晌,扭头走了。

连穗岁回头看着满床爬的蝎子。

“换个房间吧。”

反正驿馆里多的是房间。

她以为此事只是一个插曲,很快就会过去,没料到晚上夏津派人来给他们道歉。

第二天又派人去把蔺氏接回王府,借着这桩事情,把蔺氏斥责一顿,勒令他们母子两人禁足。

连穗岁挑眉,白月光的杀伤力挺强!

只是一个替身,就能让蔺氏丢这么大的脸!

以后镇南王府热闹了。

夫妻两人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楚知弋有事外出,夏轻轻找上了连穗岁。

她面色憔悴,眼眶有点红,应该是哭过了。

“让九王妃见笑了。”

夏轻轻拿帕子擦了擦脸。

“我这趟过来,是想请九王妃过府一趟,给母亲开两副药,娘最近状态很不好。”

蔺氏身子不好?

连穗岁婉拒道:“王府的大夫医术高明,夫人大可不必来找我。”

他们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猜到她会拒绝,夏轻轻快急哭了。

“娘前两天给爹新纳的妾室送了一碗汤,哪料到被人陷害,那位妾室肚子疼了一晚上,从此不能生育,娘也被爹爹关进院子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寻常的大夫不敢去触碰爹的霉头,我只能来找九王妃,求你去看看娘吧!娘的情况不太好!”

连穗岁听得眉头轻皱,蔺氏在府上这么多年经营,难道比不过一个刚入府的妾室?

“九王妃,我给你跪下了!”

夏轻轻约连穗岁在茶楼,茶楼人多眼杂,她这么一跪,让连穗岁不得不答应下来。

她留了个心眼。

“我得回去带上我的药箱。”

夏轻轻欲言又止,最后陪着她回了一趟驿馆。

她带了小桃,到了王府之后,发现确实跟上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九王妃,您直接跟我去娘的院子里就行。”

夏轻轻态度古怪。

“还是先去拜见镇南王,说清楚比较好。”

“爹在那个女人的院子里呢,王妃确定要去?”

连穗岁坚持,夏轻轻叹了口气,带着连穗岁去了先王妃的院子。

还没靠近,就能听到从院子里传出来的丝竹乐器声,男女的嬉笑声不堪入耳。

下人进去禀报,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说夏津没空,让他们自便。

“九王妃不信我?”

夏轻轻语气中透着失望,径直带着连穗岁去了蔺氏的院子。

看守院子的婆子放了两人进去。

“娘!”

蔺氏晕倒在房间里,夏轻轻快步上前,喊了丫鬟婆子来将她扶到**。

“九王妃你快点给娘看看!”

连穗岁上前把脉。

“夫人最近忧思过度,体力不支,我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只要好好吃饭,就不会有大问题。”

她开了方子,交给下人去抓药,夏轻轻跟蔺氏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

连穗岁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

她检查了下人抓来的药,让小桃去盯着下人熬药,熬好了药端上来,夏轻轻伺候蔺氏喝下,安抚蔺氏睡下。

“多谢九王妃!”

“我送你出府。”

夏轻轻的眼眶更红了。

一直到走出镇南王府,连穗岁仍旧感觉像是在梦里一般。

她以为蔺氏给她设局,要在她开的药理动手脚,好栽赃陷害她,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出府了!

回到驿馆,等楚知弋回来,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楚知弋沉声道:“镇南王府这几天确实不太对劲。”

“夏津沉迷女色,蔺氏被夺了权,夏元英也被禁足,王府轻易地被夏元正控制住……太顺利了。”

一切都太顺利了,像是假象。

但是他今天确实去了军营,来丽都这么长时间,他这个督军,第一次进到军营。

“你觉得,镇南王在做戏给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