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夺一离开,夏平安就把颜夺送来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很快,电脑上就显示出了格斗场上的擂台画面。

格斗场的上的擂台有几十个,还有各种搏击训练设施,各个擂台上的搏击热火朝天。

“这就是牧青晨和李云舟在擂台上较量时的监控么……”

夏平安喃喃自语着,这监控画面很清楚,从监控画面上,可以看到李云舟一开始的时候是和另外一个人在一个擂台上穿着护具在较量,双方都很克制,点到为止,就是在交流格斗经验。

但随后,牧青晨带着两个人就来到了训练场,在看到李云舟之后,就直接跳上了擂台,和李云舟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似乎把李云舟激怒了,李云舟脱下护具摔在擂台上,牧青晨也上了擂台,开始脱衣服。

周围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只是几分钟后,双方就在擂台上开始较量起来。

这一次的较量,那就凶猛多了,两人都是又快,又准,又狠,完全就像是生死搏杀一样。

李云舟在香河市秩序委员会的召唤师中不算弱,夏平安见识过李云舟的身手,但和牧青晨比起来,李云舟却没有坚持多久。

牧青晨的力量太大了,特别是扫腿,势大力沉,那一腿提出的力量,至少有1300公斤以上,就像刀斧辟出一样,李云舟用防守了几次,接了几招,整个人的节奏就被牧青晨的攻击打乱了。

除了腿上的力量之外,牧青晨的身体素质,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也全面超过了李云舟。

这就是神力灌顶伐体之后带来的身体素质的优势,除非是像屠破虏那种天生神力的,否则对一般的召唤师来说,神力数值的差距也就间接的反应出双方身体素质的差距。

几分钟后,李云舟直接被牧青晨一脚踢断胳膊,从擂台上翻滚着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这场较量也随之结束。

看完监控录像之后,夏平安也知道为什么牧青晨那么狂了,的确有狂的资本。

接下来,夏平安把监控录像放慢了速度,用四分之一的速度,反复看了十多遍,看牧青晨每一招每一次攻击时候身体的所有下意识反应,表情的每一丝变化,身上肌肉的协调程度,站姿,习惯性的动作,力道的运用,习惯的攻击套路……

用慢速度看了十多遍之后,他又用两倍的播放速度看了十多遍。

看完之后,夏平安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想象出了一个擂台,擂台上正是他和牧青晨。

夏平安安静的坐了半个小时,就像入定一样。

半个小时后,夏平安睁开眼睛,嘴角飘起一丝笑容。

随后,他带着颜夺送来的那颗“韩雍装聋”的神力界珠就来到了修炼室,在刺破手指滴血之后,很快的功夫,夏平安整个人就化成了一个光茧,进入到界珠的世界中。

……

夏平安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书房之内。

书房内点着檀香,书房外桃花三两支,自己面前的桌案之上,放着一杯茶,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卷《欧阳文忠公》集,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官袍,脚上穿着官靴,此刻的身份,应该就是韩雍无疑……

宁王之弟应该要来了吧!

就在夏平安脑袋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书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启禀大人,宁王之弟弋阳王朱奠壏突然到访,要见大人……”

宁王朱奠培兄弟不和之事在江西轰传,弋阳王朱奠壏是庶出,一直嫉恨宁王朱奠培,自己此刻身为都察院的右佥都御史,巡视江西,弋阳王朱奠壏到访,绝不是什么好事。

夏平安此刻心中,其实是很佩服韩雍当时的反应。

这颗界珠,看似平和,但却杀机暗藏,那些融合失败挂掉的人恐怕想不到,这颗界珠一出来的场面,其实丝毫不比有巢氏界珠出来就被两只剑齿虎围着困在泥潭之中要轻松,而是更加的凶险。

宁王,皇家,那才是天下最凶险的猛虎。

官场之凶险,刀剑和死亡陷阱都是看不见的,比之远古时代的原始森林,更甚。

“告诉弋阳王,本官身体微恙,不便见客!”夏平安开口说道。

“是!”

夏平安继续在书房看书,只是没过几分钟,身边手下又来了。

“启禀大人,弋阳王还在客厅之中,不依不饶,他说今日见不到大人就不走了,晚上就睡在客厅里……”

尼玛,朱元璋的这些子孙之中,还真没几个好鸟。

“去告诉弋阳王,本官更衣之后就到!”夏平安只能如此说道。

又在书房等了一会儿,夏平安招呼过身边心腹,让心腹如此如此准备一番,这才缓步来到了客厅之中。

一个穿着王服,脸型消瘦,气质跋扈的男子就在客厅之中,正不耐烦的转来转去。

看到夏平安到来,那个男人就直接大步走了过来。

“韩雍见过弋阳王……”夏平安对着那个男人行了一礼。

那个男人咄咄逼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夏平安一眼,怒气冲冲,“不知韩大人哪里不舒服,居然连本王都不见了!”

“请弋阳王见谅,近日我头昏眼花,耳中轰鸣,听不清别人说话,弋阳王此刻和我说话,我听来也嗡嗡作响,时断时续,有些不清楚,韩雍唯恐怠慢王爷,所以才不敢出来随便见客!”

弋阳王打量了夏平安两眼,用鼻孔哼了一声,“本王倒认识几个名医,改日我让那几个名医来给韩大人诊断一番!”

“啊,王爷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楚,弋阳王可否大声一点?”夏平安故意大声的对着弋阳王说道。

弋阳王无奈,不得不又大声说了一遍。

“多谢,多谢……”夏平安拱着手,请弋阳王就坐品茶。

两人大声聊了不到两分钟,说了些江西风物,那弋阳王就感觉到累得不行,一句话,他要大声说上两三遍,夏平安才勉强听明白,实在太费劲。

原本就没有多少耐心的弋阳王也懒得再啰嗦了,突然大声说道,“实不相瞒,本王此次来找韩大人,是有要事要事向韩大人告之!”

“啊,不知弋阳王有何事要说?”

“宁王要造反!”

“什么,弋阳王你说什么,谁去要饭?”夏平安掏着耳朵问道。

“不是谁要饭,我说,是宁王……要……造……反了!”弋阳王逼视着夏平安,声音又大了一些,“韩大人巡视江西,莫非对此等之事也不闻不问么?”

夏平安这才大惊失色,“什么……弋阳王说宁……宁王要造反?”

“不错!”

“此事……此事非同儿戏,弋阳王可莫要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此事,要不要上奏朝廷?”

“这无凭无据的,我要如何上奏?”

弋阳王接着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什么宁王府中有龙椅龙袍,蓄养死士,囤积铠甲兵器,收买官员巴拉巴拉的足足说了几分钟……

“啊,弋阳王刚刚说得太快,我没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

弋阳王又说了一遍……

“我还是没听清楚,刚刚弋阳王说宁王府里养了一条龙,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吧,满朝文武谁会相信……”

弋阳王已经不耐烦,直接失去了耐心,“我没说宁王府上养了一条龙,我是说宁王府上有龙袍龙椅,宁王以真龙自居,要造反!”

“什么,宁王也聋了,要让陛下派御医来么……”

弋阳王双眼冒火,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夏平安连忙站起来赔罪,“弋阳王息怒,我就说我现在耳聋,听不清,不如弋阳王把刚才要说的写下来,我一看便知!”

“好,把笔墨拿来,我给你写!”弋阳王一撸衣袖,直接说道。

“来人呐,准备笔墨!”夏平安大声的说道。

听到夏平安的话,外面就有人直接抬着桌案来到了客厅,那桌案上已经放着笔墨纸砚,只是那桌案与普通桌案不同,是一张白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