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亲吻自己的妻子。
二人嘴唇一接触, 楚音疼得轻哼了声。
他只好停下:“瞧你干的好事。”
楚音嗔道:“刚才亲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唔,那做点别的。”他抱起她往卧房走。
居然都不问那件事。
他之前各种“逼问”,现在过了冬至, 竟好像忘记了一样。
楚音忽然有些不满。
他不想知道她为何那么忌惮“冬至”吗?
不想知道她的一切吗?
他到底在不在意她!
正腹诽时, 身上一凉,小袄已经被男人甩到床脚。
她嘟起嘴:“你就知道做这种事!”
“……”
他憋了好几日, 做一下这种事有什么不对?
陆景灼淡淡道:“嗯,朕就喜欢做这种事, ”熟练的将她中衣解开, 俯下身亲那雪白纤细的脖颈,“阿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听见这么不要脸的话,楚音忍不住拧了他一下。
这种力度对男人来说毫无感觉,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举动。
楚音实在憋不住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当然没忘, 但真觉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可以现在说。”他吻着她香肩。
楚音道:“其实我是……是……”
见她有些犹豫, 他扬起眉:“不会真是……”
“真是什么?”楚音眼眸睁圆, “难道圣上已经猜到了?”
陆景灼想说“狐仙”, 但又觉得万一错了, 会影响到自己的颜面,便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圣上一定很疑惑为何妾身那么在意冬至吧?”楚音深吸口气, “妾身前世是在‘冬至’那日去世的,所以很怕熬不过这一日。”
前世?
原来她不是什么神仙……
可前世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是在冬至死的?
难怪这阵子表现如此奇怪。
陆景灼回想起她的怕冷, 回想起她每日坚持要送他跟长子,回想起昨日她要跟他们共度,心口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 抓住她手臂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她竟一个人去承受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楚音轻声问,“你现在信吗?信我是重生的吗?”
“嗯, ”他将她拥紧,“我不知要如何才能不信。”
有前世今生,才能解释她所有一切的行为。
“你因何而死?”他问。
“染上风寒而死,妾身前世身子很弱,所以这世才会练习功法,学骑射……”她说着哼了哼,“你一开始都不愿意教我呢,坏蛋。”
“……”
原来她突然会撒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重生。
“前世你跟朕的感情很好吗,一来就撒娇?”
楚音心头一刺,他们是彼此错过,到了阴阳两隔她才知道他喜欢她,然而已经晚了,她鼓起粉腮:“你是根木头,到死都不肯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死后变成魂魄才发现。”
“……我前世是这样的人?”
她睨他一眼:“你一直都是。”
“……”
他一时无法反驳,转而道:“三弟又是怎么回事?”
“三弟在前世娶了卫国公之女,在圣上驾崩后,夺了珝儿的帝位。”
“什么?”陆景灼震怒,“他竟敢谋反?”
怪不得楚音不愿他娶孙露秋。
但陆景睿敢觊觎帝位着实出乎意料。
“不过三弟已经有所改变,他前世一直假装自己是废人,好让圣上与母后心存愧疚,这一世听了妾身的话,没再利用旧伤,想必是不会再生出谋反的想法了。”
看陆景睿那日的表现,确实如此。
他完全是被楚音收服了。
将来便留在京城当个王爷,也没什么威胁。
陆景灼深深看她一眼:“你一个人竟做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说你什么好。”
“可我一开始便告诉你,你只会以为我疯了。”
这倒也是……
陆景灼捧起她脸颊:“阿音,辛苦你了。”
他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怀揣着这样一个秘密,努力保住她自己的命,努力守护着孩子们,还要来应付他的怀疑,还要……
一开始他很排斥她的亲近,在她努力向他靠近的时候。
他愧疚地亲吻她的唇。
楚音又疼了。
他便去亲吻她别处,每一寸地方。
像三月的细雨,打湿花瓣。
她渐渐蜷缩成了一团,有点承受不了男人浓浓的爱意。
尤其是当他的吻越来越往下的时候。
“不要,还没有清洗……”她发出弱弱的声音,开始躲闪。
可他十分强势,将她身子牢牢按在**,用行动表示他的不嫌弃。
楚音的脚趾蜷了起来,脸红成了玫瑰花。
到最后“呜”的声差点哭起来。
他从下方上来,见她捂着脸不肯见人,便凑上去亲她手背。
楚音嘟囔道:“你怎么这样……”
“难道你不喜欢?”他拉开她的手。
她闭起眼,有点难以直视他。
他低头在她耳边道:“阿音,我喜欢你才会愿意这么做。”
他今世不会再做木头。
“阿音,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她睫毛一颤,眼泪忽然间盈满眼眶。
睁开眼,泪珠就从脸颊滑落下来,滴入枕巾。
“怎么哭了?”他惊讶。
她带着哭腔:“你再说一遍。”
原来是喜欢听。
他便在她耳边又说了几遍。
她感觉自己要在这样的甜蜜中融化掉。
他亲着她脸上的泪珠,缓缓地进入。
她勾着他脖颈,抚摸他宽阔的肩,厚实的背,他用鼻尖磨蹭她的脸颊耳朵,低声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说喜欢,很喜欢,所有的感情,两世的感情都在这一刻迸发。
做了许久,中途停了却又睡不着,也不知谁先起的头,反反复复,抵死的缠绵。
一直到天亮二人才沉沉睡着。
屋内毫无动静。
东凌看了眼挂在半空的太阳,有点头疼。
昨日主子没去乾清宫批阅奏疏,是提前吩咐过他的,可昨日并没有吩咐,怎么也没有起来呢?他要不要进去问一下?该不会是病了吧?
蔓青见他为难,想一想还是透露了一句:“圣上天亮才睡下。”
“什么?”
遇到什么事要这么晚睡?
他昨夜子时的时候分明瞧见主子抱着娘娘去了里间,怎么……
东凌捂了下大张的嘴巴。
看来他低估了主子跟娘娘的感情!
东凌挠挠头,先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这一觉,二人睡到午时才醒。
陆景灼透过窗看见明亮的阳光,急忙起身。
乾清宫的奏疏只怕堆得很高了。
谁料他一动,楚音也醒了。
“圣上……”她软软叫了一句。
他低头抚一抚她凌乱的头发:“你再睡会。”
之前二人不知做了多少次,只怕她浑身酸软。
可当时他们好像都没能考虑到这些,只是想将彼此都融入骨血,他此刻有些懊悔,其实来日方才,不该毫无节制,也不该任由楚音……
她那会儿也真不像个人,像勾人魂魄,千娇百媚的狐仙,他甘愿被她迷惑,被她吸干。
“等会可要请刘院判来看看?”他问。
楚音用力摇头:“不要……”
他也猜到了。
那时候她嗓子哑了也不肯请太医看,脸皮薄。
“那有没有何处特别不适?”
她的脸微微泛起红,低声道:“歇息几日会好的,你别让刘院判开药方……”上次是治嗓子的药,这回不行,“你不用操心这个。”
“好吧,”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碰一碰她的唇,“那这里还疼吗?”
“好些了。”
幸好之前她亲肿了,后来他们再疯狂,也没有亲吻,不然此刻只怕要说不出话来。
陆景灼一笑,低头亲亲她的唇,随后逐渐深入。
但心里记挂政事,很快就停了,起身道:“我要去乾清宫了。”
“等我一下,我送你。”
“不必,”他道,“你再睡会。”
她拉住他衣袖:“你等我一会,就送到门口好不好?”
“你腿能走?”
“不要太小看妾身。”楚音嗔了声,唤宫女进来伺候。
腿确实很酸,但今日是新的一日,崭新的一日。
她就是想跟他一起起来,一起吃饭,再亲自送他出门。
楚音坐在镜台前,画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妆容,再梳个芙蓉归云髻,插上宝簪金钗,容光照人。
男人也已穿上明黄色的龙袍,二人站一起,实在是珠联璧合。
相视一笑,坐下吃饭。
过得会,陆景灼忽然道:“过几日,朕带你,还有珝儿,珍儿去狩猎。”
并不意外。
“好,”楚音甜甜回应,“多谢圣上,不过我的箭术也不知能不能打得到一只兔子呢。”
“那去之前,朕再教教你,”他想到他曾拒绝过楚音,“除了骑术,还想学什么?”
“……暗器?”
他轻声一笑:“好。”
答应的太干脆,楚音又道:“那我再想想,可还有别的可学。”
“你尽管想,朕都教你。”
“圣上真有那么多的空?”
“嗯,有空,”他看着她,“阿音,你在朕心里,与江山一样重。”
楚音心里甜透了,嘴里却哼道:“只是一样重吗?讨厌。”
“……”
他默了默:“那在你心里,朕排第几?”
楚音不说话了,半响道:“你猜。”
“……”
二人边说边吃完了饭。
楚音送他出去。
临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将她揽到怀里亲了亲:“阿音,朕喜欢你。”
“……”之前说了好多次了。
他低声问:“朕不再是木头了吧?”
“嗯,不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他耳朵道,“圣上现在是一等一的嘴甜,妾身喜欢死了。”
他满足了,松开她,坐上龙辇。
她看着他离开了坤宁宫。
这是一个无风无浪,平淡的日子,她想,但愿将来的每一日都是如此。
平淡而幸福。
他们要这样,一起活到白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