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沛笙与倾婳走在深深宫闱。
倾婳仰着头,看着金黄色的琉璃瓦顶上**漾起碎银波澜。
很像她如今的心境,热烈而悲凉,
随着天色一点一点地擦黑,宫人们依次点亮建章宫殿前的灯火。
建章宫中灯火阑珊,闫沛笙伏在书案前,就着烛光翻阅着手里的奏折。
不经意间抬起眼眸,他见倾婳打起重重珠帘走进。
一身青色的蔷薇襦裙,衬托的她宛如江南诸暨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千金闺秀。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腰间,不做任何装饰。
闫沛笙看得一时间,连呼吸是怎样能进行的都浑然忘记,
倾婳的美,需要处于姹紫嫣红之间才显得格外的惊艳,犹如夏季的一抹冰凉的雪。
落在他内心的炽热,让他深深眷恋。
倾婳眼眸中的明澈,足以照亮他余生的黑暗。
闫沛笙起身上前去,准备要牵住倾婳的手。
倾婳下意识地避开,“臣妾不敢当陛下好意。”
闫沛笙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婳儿,是要与我彻底生疏么?”
倾婳抬起眼眸斜视着他,勾唇苦笑,“自从陛下失忆以后,忘记臣妾了,就已经生疏了。”
她走到窗下,想吹一吹冷风,让自己清醒片刻。
忽然身上一暖,倾婳回眸望去,是闫沛笙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别这样,婳儿,我从未想过要丢下你。”
倾婳闭目沉吟了一会儿,“我知道你心中一直都有我,可是我感觉经历过重重的事情之后,一切都变了样子。”
闫沛笙贪恋地闻着倾婳身上的香味,“没有变过,历经艰难万难,我岂能轻易松开你的手。”
倾婳靠在他的肩头,释放着这些天的委屈,“闫沛笙,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
闫沛笙声音温柔,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水雾,“好,我答应你,每天和你在一起我很舒心。”
这两天,太极殿上的风声倾婳可没少听说。
刘太后倒台之后,闫沛笙下令彻查,曾经和刘氏走得近的那群官员,都人人自危。
生怕祸起萧墙,会牵连他们。
然而闫沛笙雷霆手段,似乎在那群官员的意料之外。
凡是牵连一点点全部罢免掉,十几日下来,受此事牵连的官员十几名抄家下狱,流放。
太极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纷纷夸赞陛下英明睿智。
倾婳却是忧心忡忡,想着那个梦境便难受。
她不敢想,自己的姐夫竟如此的坏。
闫沛笙见倾婳闷闷不乐,“怎么了?”
倾婳回过神来,勉励一笑,“闫沛笙!你相信死后重生么?”
“为何会如此问?即便真有重生的话,你我还会走到一起。”闫沛笙漆黑的眼瞳中划过一丝不解。
但也很有耐心和倾婳说。
倾婳看出他的神色坚定而认真,暖意融融,她的笑容让他深深迷醉。
“闫沛笙,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被他们害死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后来我从梦中惊醒!你还活着,我就去救你,”
闫沛笙看着倾婳,嘴角泛起一丝宠溺的弧度,眼眸微亮,“傻瓜,那不过是一场梦,倘若真的有死后重生,我也依然选择你。”
倾婳是他生命中的一抹韶光璀璨,曾几何时,他依恋倾婳。
风动花落间是谁的哀叹之声飘在风里,是那么的渺茫而不定。
倾婳看着他眼底泛起的迷茫的情绪,“可是,你却把我给忘记了。”
闫沛笙握住倾婳的手,声音包含着愧疚,“我对不住你。”
倾婳伸出细长的手指勾住闫沛笙的腰带,趁他不备,狠狠地往前一拉,“我要让你永远臣服于我。”
“好,我永远臣服于你。”
许许多多的不愉快,终将过去,倾婳还是在意着闫沛笙,虽然因为父亲的死埋怨过他。
然而他失忆了,才会相信刘太后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倾婳浑然不觉,那是三年前的事情。
永续三年的春天来得很早,刚刚出了正月,一阵阵的暖风往咸阳宫里吹。
浮动着刚出芽的柳树,暮春时节的花香都是带着纯粹的向往。
晚间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地面上笼罩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倾婳坐在建章宫的窗下,手里捧着一卷书,用手支着额头,闭目沉吟,
忽然手里一滑,书掉在地上。
她眼也不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琉璃,那书我还要看呢。”
闫沛笙见状,忍俊不禁,“都困成这样了,还看书呢。”
听见他深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倾婳立刻睁开双眸,“为了选秀,陛下和那些大臣争论了许久,也没有所以然,不如陛下还是选妃子入宫吧。”
“我不选!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中途选秀,那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你舍得么?”闫沛笙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宠溺,伸手刮一刮他的鼻梁。
似乎还不满足,把手伸在了倾婳的衣裳里,反复揉搓着那一团柔软,心中却有一团火焰燎原,一点一点地卷走他不理智的欲望。
倾婳习以为常,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她享受的这种满足带来的快感。
**的缠绵悱恻,谁不沦陷呢。
她这个年纪,应该好好享受享受夫妻之间的乐趣。
倾婳浅浅一笑,“我竟然舍不得陛下打脸,好像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陛下不选择吧。”
闫沛笙闻言,手停滞一瞬,之后狠狠地捏住她的胸,“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夫君都敢奚落,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种难以诉说的痛感,让倾婳眉头紧紧蹙起,连连求饶,“陛下能不能轻一点,真的很痛耶。”
闫沛笙见倾婳可怜见儿的,手上的力道放轻些许,“现在有一件事情比选秀还要重要。”
倾婳安然地靠在他的怀里,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我知道,自从两年前北华老皇帝驾崩之后,我的姐夫李万言登基,明里暗里的给许云国许多难堪,听闻他召集兵马,要攻打云国……”
“那你如何看?”闫沛笙吻着倾婳的额头,渐渐往下,轻咬住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