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瑜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皮靴,轻声说:“你既已肯定没有人前来,还跟着蹲守在这里干什么?”
林泽夫晃着他那皮靴,“晚上吃得太饱,反正也没地方可去。”
安雅瑜顿时火大,回过头来横了他一眼,忍着气解释,“我查过了,这花房原址原来并非种花草之处,而是一处库房,是梅家历代放置金银珠宝之处,梅家祖上曾经当过海盗,百年之前更有一批珠宝失了踪影,其中就有从南洋商人手里抢过来的金刚石。”
林泽夫把手枕在脑后,悠闲地看着她,“几日工夫,倒把这梅公馆的历史查得清楚了?”
安雅瑜咧开嘴假笑,“这都是督军的功劳,督军搬进梅公馆之前,把梅公馆的历史也让人一一整理了出来。”
林泽夫扯着嘴角,仿佛被她的假笑恶心着了,垂着眼眸说:“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也派人往这方面查过,却没查出什么来。”
安雅瑜一挑眉毛,“他们查的方向不对。”
林泽夫终于坐直了身子,“哪里不对?”
安雅瑜笑了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林泽夫淡漠地瞧了她一眼,“故作神秘!”
说话间,花房前边静悄悄地出现了一人,那人头上戴了一条围巾,身穿长袍,左右看了看,缩着身子藏在了花房门口的石堆后边。
安雅瑜动也不动地紧盯着,林泽夫把伸长的腿缩了回来,“他在等人。”
安雅瑜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放在嘴唇,让他别出声。
林泽夫凉凉地说:“怎么,你怕凶手故技重演?”
安雅瑜摇头,眼睛却一动不动看着那个人影,人影隐在树后,缩成一团。
林泽夫拉了拉她,指着墙角方向,又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院墙之上,使他身影拉长,状如鬼魅,他走了几步,双手拢着嘴巴,发出了几声“嘎嘎”的老妇笑声,中间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话语。
黑夜之中,这凄凉之极的老妇笑声袭耳而来,听了让人汗毛倒竖。
“姥姥火的笑声。”安雅瑜低声说,“我在东洋看过这出傀儡戏,是传说之中的妖怪,由被遗弃的老人所化,常在夜晚出现,发出凄厉的笑声,他说的是日语。”
林泽夫皱眉,“如此装神弄鬼,到底为何?”
“凡是不可思议之事,总有它不可思议的原由,看下去。”
缩在花房门口的人走了出来,四周围望着,颤着嗓门压低声音冷笑,“谁,是谁在那儿装神弄鬼?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当面说!”
听了这熟悉的声音,安雅瑜回头,同情地看了林泽夫一眼。
林泽夫哼了一声,脸色在月光之下冷硬无比。
花房下那人惊慌失措,墙角那人却慢慢绕到了花房那人背后,手从袖中取出一尖利之物,那物在月光之下闪着寒光,他手举那尖利物器,直向花房那人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