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说完又看着我,“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也知道你会支持他。
但现在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开他的。你还是留下来陪着我们一起吧……”
我确实很想带着曼曼离开的,但是江湛太强势了,他让我有一些看不透了。
明明他跟弥雅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现在又对着曼曼旧情难忘,算什么呢?
而且因为他,弥雅才一直跟曼曼成为敌人的呀。
对我而言,他就是一个害很多女孩子的罪魁祸首。
“够了!”曼曼并不想让我为难,于是看着江湛,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你自己选择,让我们留下来的……那不管是怎样的结果,你都要做好准备接受。
你要知道你自己最后是怎样想的……明白吗?”
“我知道我是怎样想的……我看得透我自己的心。可是亲爱的曼曼,你也要一样,看透你自己的心呀。”
江湛没有再说什么,他就死死地扣住曼曼的手,像个偏执的少年一样,靠着墙站着。
萧寒景怕我太累了,就去要了一个椅子,然后又帮我和曼曼打了牛奶喝。
江雪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红得很可怜了,哽咽着说:
“弥雅真的太可怜了……他原本应该健康的,却因为你们……”
我听得出来,他在怪我们。
可谁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而且原本也只是他们先挑衅了曼曼。
我不觉得弥雅的是我们有责任,因为明明他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可是却一直将这些责任都算在我们身上,这算是什么呢?
我们也不是,他可以随便欺辱的人呀。
“哥哥,我希望弥雅出来之后,你能够竭尽心力地照顾他,永远不要辜负她了!
他不能再失去爱情,失去一切了…!”
江湛并没有回应江雪的请求,只是继续看着曼曼。
这让江雪更加的义愤填膺,他不满地说:
“为什么呀?为什么你跟他们一样?一定要看着一个不值得不适合你的人。”
“他还在里面做手术……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的话,现在不是在这里指责我。
江雪你并不算是江家的女儿……你也没有资格一直在这里要求我做什么。”
江湛的表情特别的冰冷,冷酷的样子,跟他们完全不同。
我本来并不知道江雪的真实身份的,听到江湛这样说,我才真正的明白。
原来这个女孩并不属于江家。
“哥,你一定要在这样的时候说我吗?一定要在他们面前说出我的真实身份,让我无地自容吧?”
江雪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显然,他是非常厌恶江湛将他的身份说出来的。
“萧寒景也在的,你知道我那么在意萧寒景怎么想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
他又恢复了那种小白花的模样,这确实是让江湛更加的厌恶了。
“如果你能够好好说话,或许我没有这么生气,但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真的以为我们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江雪,我妈收养你们姐妹,一方面是他失去了女儿,他需要填补内心的空虚。
另一方面,只是因为你妹妹跟我妹妹可能会有些相似,这不是你们可以在我面前嚣张,故意搞事情的资本。
弥雅还在手术室里,如果你不希望我立刻赶走你,让你颜面尽失,那么就请你赶紧的在我面前闭嘴。
还有,不论我跟曼曼发生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质疑插手我们的感情问题。”
江雪被江湛这一番的警告,弄得哑口无言。
他死死地咬着唇,他恶狠狠地看了我跟曼曼一眼之后,就捂着嘴巴躲在了角落里哭。
如果是以前,萧寒景跟他还算是朋友的时候,多少他是要上去安慰一下的。
可是现在萧寒景已经看透了他,所以哪怕是,她现在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萧寒景也依旧站在我身边。
大概更让江雪伤心难过吧。
我看到了,她哭的时候,那眼睛里的无限怨恨。
可是我不想理会……人呀,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的。
我们都在为自己走过的路付出代价,那他也应该一样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医生将已经做完手术的弥雅退了出来。
我看到在病**脸色苍白的女人,多少有点心中动容。
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我实在不想继续留下,就问江湛。
而我们还没有听到江湛等回应的时候,从手术中醒来的弥雅已经激动地尖叫起来。
我们同时回头走进了他的病房里。
原本脸色苍白的女孩,现在脸上是吃惊,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
他用力地砸着床,声嘶力竭地质问着江湛:
“我做了什么手术?我的腿呢?你们告诉我……我的腿到底在哪里?”
江雪忍着伤心跟他说,“抱歉,弥雅……你当时车祸的情况太严重了……
就是说必须截肢才能保住命……所以我们才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我为什么要截肢?你们知道要我截肢就跟要我死是一样的!”
弥雅怨恨地看着我们所有人,“我没有了,我自己的双腿,那我还剩下什么?我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敢这样欺负我哦,我知道了。”
他突然将目光落在了曼曼的身上。
然后就跟我们说,“其实你们所有人都在保护她吧?
你们是为了他好……为了让她开心。”
“你想多了……或是你自己造成的。照顾你的也是医生,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不想让他一直误会着我们大家的动机,所以也跟他开口解释了。
但是眼前的人显然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带着愤怒,咬牙切齿地跟我说:
“沈初棠,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恨的是你这种人!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也清楚,我需要什么?
你怎么可以一直这样对我?怎么可以一直这样让我受伤?你太过分了!”
它就像是一个带刺的刺猬一样,看到谁都要刺一下是护主有这,看到谁都要刺一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存在的。
“弥雅,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需要好好的休养的……
当时为了给你保命,必须做一个截肢的决定,现在你可以再考虑恢复之后用假肢。”我冷静地说着,无视了他对我的所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