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彭凌见孟千秋竟然直接就要把自己赶走,便冷声问道。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们长老院要议论的事,无一不是关乎学宫未来前途的大事!”

孟千秋冷声道:“你既然要揭发一个夫子的恶行,便直接去夫子院就好,这种事还轮不到我们长老院来管!”

彭凌冷声道:“如果师德都不算事关乎学宫未来大计的事,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关乎学宫未来的事!”

“稷下学宫本就以教书育人为本,教书育人又是由谁来具体实施呢?是在座的各位长老么?恐怕不是吧!”

彭凌环视着在场的众人,冷声道:“还不是靠那些一线的夫子和师傅们!”

“他们若是没有师德,稷下学宫的名声会如何?学子们的成绩又会如何?”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夫子为人都不正直,稷下学宫还指望自己教出来的学子们能刚正不阿么!”

说罢,彭凌便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孟千秋,冷声道:

“稷下学宫教不出来好的学子,那些原本想要进入稷下学宫的学子们势必会失望透顶,到时候稷下学宫没了生源,岂不关门大吉!”

“一派胡言!”

孟千秋怒道:“我稷下学宫是拿着朝

廷的补助,免费教授学子学识武艺,我们难道还要靠那些寒门子弟来养活我们?”

“只要达丰不倒,稷下学宫就会耸然屹立稳如泰山!”

“笑话!”

彭凌冷声道:“朝廷为什么要扶持稷下学宫,还不是因为稷下学宫能培养出来朝廷的栋梁?”

“可如果稷下学宫连生源都没有了,稷下学宫还能培养出来朝廷的栋梁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到时候稷下学宫没法培养人才,朝廷还有什么理由养一群根本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如果连生死存亡都算不上是关乎稷下学宫前途命运的大事,那我倒要问问,到底什么才是值得在座各位讨论的大事!”

彭凌的话说得可谓难听至极,可却又如此的振聋发聩!

饶是那些长老们,也不由得开始深深思考起来。

“我觉得,这位学子的家属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片刻之后,一个长老深深叹了口气,如是说道,立刻引起其他长老们的议论。

“没错,我们稷下学宫向来对教书育人兢兢业业,才有了稷下学宫这块金字招牌,这招牌不能丢!”

“正所谓口碑的积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可口碑的崩塌只是一瞬之间!我不允许任何蠹虫

,毁掉我稷下学宫几代人的努力!”

“好了!”

孟千秋打断众人的议论,看向彭凌,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有理,既然如此,你想要举报什么,就在这长老院中,面对所有长老,一一如实说来!”

原本在一旁心里没底的林山,原本还以为今天不可能告到孙夫子了,可没想到彭凌竟然舌战群儒,愣是说服了这些长老听从彭凌的话,林山看着彭凌的背影,不由得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彭叔叔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连稷下学宫的长老们都能说服!

苏雨晴有这样一个父亲,实在是太幸运了!

眼见所有长老都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彭凌深吸一口气道:

“我要举报的是稷下学宫天字学堂的文科夫子,孙夫子!”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面面相觑。

孙夫子在学院里已经执教多年,和学院里的夫子长老们关系都不错,而且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学子的家属举报过,今天怎么突然有人举报他了?

孟千秋沉声道:“这位彭先生,你竟然要举报孙夫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断然没有!”

彭凌沉声道:“我要举报的孙夫子,曾向我们一家索取贿赂,明码标价

!”

“我们一家不肯就范,他就对学子们区别对待,把给过他钱的那些学子安排在前面,把其他学子安排在后面!”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用很小的声音授课,故意让后面的学子们听不到,然后还要临堂测验,如果弟子不能回答出他的问题,他就要用戒尺惩罚那些学子!”

哗——

在场众多长老一听彭凌的话,瞬间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这孙夫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

“这不可能吧!如果他是这样,那其他人怎么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孟千秋脸色阴沉地看着彭凌,冷声说道:

“这位彭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正在举报的,是我们稷下学宫的一位资历很老的夫子,你敢对你刚刚说过的话负责么!”

彭凌底气十足地说道:“有何不敢!”

“那你可有证据!”

孟千秋死死地盯着彭凌,说道:“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稷下学宫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害群之马,可若你拿不出证据,我们稷下学宫也绝不姑息任何一个敢污蔑我们学宫夫子的狂妄之徒!”

“证据我当然有!”

说罢,彭凌便拉起苏雨晴的小手,把她手上的绷带一点点揭了下来,说道:

“就在昨日,那孙夫子故意为难我的女儿,他不仅在课堂上什么都没有讲,还强行让我女儿回答问题!”

“我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听到,怎么可能回答出他的问题!”

“为了报复我们不肯给他钱,他就用戒尺打我女儿的手,给我女儿打得皮开肉绽!”

说话间,彭凌已经讲苏雨晴手上的绷带完全解下,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刻呈现在众多长老的眼前!

“这这这……”

“怎么会给打成这个样子!”

苏雨晴的伤口很深,哪怕是彭凌已经给她敷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可今天依旧能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

聂天王恰到好处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用法器戒尺打的!”

说罢,他又看向在座的其他人,沉声道:“各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法器戒尺应该属于咱们稷下学宫的禁忌之物,如果要使用的话,是要提前向长老院报备的吧!”

彭凌接过话来,说道:“昨天不仅仅我的女儿挨打,还有其他孩子也跟着一起受到了责罚!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孝敬’过孙夫子的穷苦人家!”

孟千秋越听脸色越黑,知道彭凌说完话,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道:

“去把孙夫子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