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苏木回头,嘴角的微笑却僵住了。

段少陵怎么来了?

段少陵跟在司煜丞身后,在看见苏木的一瞬间也是一愣。

司煜丞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他也没想到苏木这么早就来给明刺史施针。

“这是?”明黎敏锐的觉察到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段少陵段将军,和叶御史一样也是来负责赈灾的事情。”

“明黎,明刺史的女儿。”

司煜丞介绍完,段少陵和明黎互相行了一礼,算是认识。

然后,段少陵眼里肉眼可见的涌上一股怒气,直冲苏木而去,“你竟然和他一起来云州!你还说和他没有什么!”

段少陵狠狠的看了一眼司煜丞,之前就觉得她们俩,两个人之间有猫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抓到了他们两个。

“真把我当成傻子了,你是不是在离开侯府之前就和他搞在一起了?”

明黎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段少陵,你还是如此自负,什么都不清楚,张嘴便是污言秽语。”苏木冷眼剜了一眼段少陵。

“我污言秽语,你敢做不敢认,你真是不知羞耻,竟然跟他跑出这么远,就为了**!”段少陵怒不可遏。

“段少陵!”司煜丞语气一厉,“我和苏木清清白白,你若是再羞辱她半分,我不介意将你抓进眀玄卫。”

“好啊!都开始维护上了,还说你们之间没有关系?”段少陵嗤笑,“还想要徇私枉法,我倒是要看看司指挥使以什么罪名将我抓进眀玄卫!”

“苏木救了云州百姓的命,你当众无缘无故羞辱她,你说我眀玄卫能不能抓你?”司煜丞直接抽刀。

段少陵也不甘示弱,拔刀对峙,“她一个弃妇能救云州百姓的命?我看是白日做梦!你就算是维护她能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

“云州得了瘟疫的百姓都是被苏木救的!”

“她能解瘟疫?”段少陵压根不相信。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回春堂看,最开始得了瘟疫的那些人已经好转。”

段少陵见司煜丞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有些松动,可怒火依然难消,“就算是她侥幸救了云州的百姓,可也逃脱不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奸情!”

“段少陵你够了。”苏木出声喝止,手指攥的发白,“我到云州是来外祖母家探亲,你别像只疯狗攀咬,坏了司指挥使的名声!”

“这么说你们两个在这里遇上完全是巧合了?你觉得我相信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云州还有外祖母?”段少陵觉得苏木满嘴谎话。

“你的心里何曾有过我?除了去我家提亲一次,你可还登过我苏家的门?可曾想过与我回门?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家亲戚的事情?”

苏木的连连质问让段少陵哑口无言。

“明刺史身负重伤,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调查,不要在这里打扰明刺史休息。”苏木说完便背过了身。

一眼都不想要多看她!

“明刺史……他怎么样?”段少陵猛然回过神,才想起来他是来探望明刺史的。

见到苏木就失去了理智。

苏木没回答。明黎适时回应。

“多谢段将军关心,相信我父亲有苏大夫的妙医圣手定能恢复如初。”

“需不需要我为明刺史请别的大夫?”段少陵撇了一眼苏木。

怕明开阳再被苏木给耽误了。

苏木听见这话下意识转头看向明黎。

可明黎她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不劳段将军费心,苏大夫的医术是最好的。无事便请段将军回吧!”

段少陵嘴角**一下,拂袖离开。

好啊!

敢情他是个多余的人!

苏木抿了抿嘴唇,对明黎道;“若是明姑娘想要找别的大夫过来,我没有意见。”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顾忌我。”

“苏大夫,我在京城的那几天便听闻了你的事情,你可是救了皇后娘娘的人,我怎么会不信你,刚刚我和段将军说的都是心里话,不是顾及你的脸面。”明黎上前握了握苏木的手,眼神真诚。

“我去换盆热水。”明黎说完便端着染了血的污水出去了。

她觉得空间应该留给司煜丞和苏木。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苏木和司煜丞,两人皆沉默不语。

苏木被段少陵这么一闹,心神不安,而司煜丞的呼吸就在她身后。

终是苏木开了口,“让司指挥使看笑话了,还连累你呗段少陵污辱,是我对不起你。”

“他对你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吗?”司煜丞好想终于明白苏木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从侯府离开了。

“也不尽然,若是能顺着他,他还是挺好的,可我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苏木苦笑了一下。

“你给明刺史施针吧!我还有事要忙。”司煜丞忍住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转了身。

明明她刚刚被段少陵骂的身体都发抖了,可她却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隐忍的让他心疼。

可他脑海里面都是林晏说的话,他这种身份,只会给苏木带来更多的危险。

她从侯府出来,已是脱了一层皮,不能再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不如就此远离。

“司指挥使,你的帕子我洗好了。”苏木从怀里把司煜丞的帕子拿出。

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隐隐的有梨花香。

“扔了吧!”司煜丞头也没回地走了。

只剩苏木捧着帕子愣在原地。

扔了?

也对!

被她用过的东西怎么还能再入眀玄卫司指挥使的眼。

她到底在想什么?

呵……

“苏大夫,你怎么了?”明黎进来就看见苏木眼圈发红。

“是不是司指挥使欺负你了?”

怪不得她刚刚看见司煜丞出去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像是踩了狗屎。

“没事。”苏木眨了几下眼睛,转身去给明刺史施针。

一天下来,苏木都忙着在回春堂里给得了疫病的人施针开药,像个陀螺。

连中午饭都没吃。

甚至连段少陵来回春堂检查都没有搭理。

终于把今日新得了疫病的人的高热控制住以后才歇下来。

她坐在回春堂的门槛上,眼神向远望。

突然,传来了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