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脑袋内淤积淤血,再不把淤血散开,恐怕药石无医。
叶承枫把明黎拉到了一边,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苏大夫的医术很厉害,一定会救好明刺史。”
明黎收回了眼泪,开始帮苏木打下手。
她不能先倒下,父亲一定能挺过来。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明刺史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父亲!”
“没事,淤血吐出来是好事,先让他休息,我明日再给他解毒。”苏木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迷药的劲儿还没有彻底消散,有些乏累。
她正要抬起袖子去擦额头上的汗,身边却伸出了一双手,手上有一个帕子。
她顺手拿起擦了擦,把明刺史身上的银针拔下,这时她才发现她擦汗的帕子不是女儿家用的。
苏木一转头发现司煜丞竟站在她旁边。
是他给她的帕子!
她还以为是靑棠来了在服侍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木拿着司煜丞的帕子有点儿不好意思。
堂堂眀玄卫的指挥使竟然被她当成了丫鬟,还伺候她。
“有一会儿了,看你在聚精会神的医治明刺史,便没有出声,怕打扰到你。”司煜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很自然的帮苏木把银针收起。
“这帕子我洗完再还给你。”苏木把帕子塞进了衣袖,拿过银针道了谢。
“无妨。”司煜丞撇了一眼苏木塞进衣袖的帕子,怎么感觉她的脸好像红了。
他跟着苏木出了房间,让明刺史能好好休息。
走廊里,苏木和司煜丞一前一后,脚步声清晰的在酒楼里回**。
“你的身体还好吗?是不是累了?”司煜丞叫住苏木。
“我想去回春堂把那个迷晕我的人抓住,他假装成病人迷惑了我,否则我才不会中招。”
“我的人已经去了,把回春堂的病人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那个迷晕你的人已经带回去审问了。”
果然是司煜丞,他的行事速度够快,还没等她说,他已经全都解决了。
“那城中的事情都解决了吗?”苏木关心的问。
“差不多,明早就给百姓放粮。”司煜丞说完眉头皱了一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明刺史。”
“我会尽力救治,明刺史是个好官。”苏木保证道。
“曹茂等人全都死了,线索全断了,表面看是找到了赈灾粮,云州百姓不用再挨饿,可背后直视曹茂的人还没有找到,始终是个隐患。”
“明刺史是唯一的一个突破口,希望你务必治好他。”
苏木还是头一次看司煜丞这么严肃。
“我需要一点儿时间,而且明刺史的身体也需要些时间调养,如果明刺史真的醒不来,只能用一个冒险的法子。”苏木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尝试。
“嗯。”司煜丞看出了苏木的纠结,没有再逼迫她,送她去了回春堂。
刚到回春堂门口,苏木正欲和司煜丞告别,林晏却一个闪身,从墙上跳了下来。
“苏小姐,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林晏担心的在苏木身上扫量,“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你,我自己也被骗了。”苏木宽慰林晏。
“很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司煜丞大步一迈,挡在了林晏的面前,将他和苏木隔开。
看见林晏和苏木在一起,他的胸口就莫名的发闷。
苏木点了下头,进了回春堂,涌上一个哈欠。
确实是累了。
门外,司煜丞和林晏四目相对,隐隐有股暗流在他们中间流动。
“司指挥使公务繁忙,恐怕无暇照顾苏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先通知我一声,让我随行,也好保护苏小姐。”林晏先开口,语气不善。
怪不得之前他就觉得这个戴面具的人气势不凡,面具一摘他终于知道了,原来他是司煜丞。
怪不得。
“难道苏木不是在回春堂,你的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的吗?”司煜丞讥讽一笑。
“若不是因为司指挥使,苏小姐也不会被那些人盯上。”林晏不甘示弱回击。
司煜丞不想和林晏过多纠缠,还要去府衙审问刁大成他们几个人。
“司指挥使,你是不是喜欢苏小姐?”林晏直接问司煜丞。
司煜丞脚步一顿,声音冷冽,“与你无关。”
“我只是好心想要劝司指挥使一句,以你这样的身份,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又在京中得罪了不少人,你认为你真的能让苏小姐幸福吗?”
林晏的话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司煜丞不是不明白,可他说的话却是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司指挥使真的为苏小姐好,我觉得你还是少跟她接触的好,不然她会成为你所有仇家的靶子。就算司指挥使武力高强,可你真的能保证每次都能够像今天一样让她平安无虞吗?”
“话已至此,希望司指挥使好好想想。”林晏说完进了回春堂,关上了大门。
司煜丞却在原地愣住。
林晏说的话好像一根刺,刺的他的心一剜一剜的。
他是皇上手中最尖锐的利刃,有他注定要走的路。
苏木千辛万苦才脱离了侯府,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他的大夫,要不是跟他扯上了关系,又怎么会被曹茂抓去?
是他给苏木带去了无妄之灾。
次日清晨天微亮,云州的大街小巷陆陆续续的响起了敲门声。
有的人家不敢开门,有的人家却大着胆子开了门。
一开门却惊喜发现门口竟然有一小袋的粮食。
“是米!”
“哪里来的米?”
“难道是老天爷可怜我们,给我们送的米?”
“看,隔壁的门口也有米!”
“家家都有米,是官府发的。”更夫打着哈欠从街口走了过来。
“官府能给我们发粮食?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官府那些家伙要是能管我们,我都倒立吃屎!”
大家纷纷表示不信。
“街口贴了告示,你们自己去看,如今的官府和之前的官府可不一样了,而且我昨天晚上还亲眼看见了官府的人在按家发粮食。”更夫信誓旦旦。
一溜烟,大家都跑向了街口去看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