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行简二度和云筝表明心意之后,两人的感情便迅速升温,日益深厚。
云筝满心欢喜,以为苦尽甘来,迎来了安稳幸福的好日子。
不曾想,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云清嵘忽然被老皇帝派出去剿匪。
这一去,让整个家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徐氏更是忧心不已,“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都这把年纪了,还被派去剿匪,也不知会遭遇什么危险。”
丫鬟赶忙安慰:“夫人,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
徐氏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之后的半个月里,徐氏都待在小佛堂中,虔诚地祈求着云清嵘能够早日归来。
然而,事与愿违。
这日午后,亲兵匆匆跑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徐氏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快说!”
亲兵喘着粗气说道:“云大人遭遇山匪袭击,寡不敌众,不幸被绑进了黑风寨。”
这一噩耗传来,府上顿时人心惶惶。下人们交头接耳,神色紧张。
“这可怎么办啊?老爷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啊,希望老爷能平安无事。”
徐氏看向云筝着急地问:“你父亲不会真的有事吧?”
“不会的徐姨,我现在就去找父亲,一定把父亲安全带回来!”云筝一脸坚定。
“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女子怎么去得了?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徐氏赶紧拦住了云筝,“你不许去!”
就在拉扯之际,一袭青袍的陆行简大步从外而入。
他也听说了云清嵘落难的消息,肃声道:“岳母大人,我骑马剑术还算不错,我带筝儿一起去!”
“你们夫妇二人难不成是想要我的老命吗?”
徐氏又急又气,“你父亲只有你唯一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那可不是游山玩水,是穷凶极恶的黑风寨啊!”
云筝咬着唇道:“徐姨,我为人子女,岂可眼睁睁看着父亲落入险境,无动于衷?”
“可那太危险了,我得为你们两人的安全考虑,这个家不能再出事了!”
云筝看徐氏还是不同意,朝陆行简使了个眼色。
陆行简心领神会,一个手刀砍下去,很快徐氏就晕了过去。
“小桃,你看着徐姨和雪生,我和子诚速速回府。”云筝语气急切。
“主子,我……”小桃结结巴巴道,“你这,这怎么就把老夫人弄晕了,奴婢心里害怕。”
云筝脸色一沉,严肃道:“小桃,你是我最信任的心腹,现下家中唯有你一人能托付,你千万看住徐姨,明白吗?”
“奴婢会看住老夫人的,但是奴婢怕老夫人会……”小桃面露难色,声音带着颤抖。
“怕什么!”
云筝打断她,“如果我真的出事,你就把铺子交给老夫人,让她全权照看,至于孩子……”
云筝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就交由你照顾了!小桃,你是我最信任之人,我现在能靠的只有你了!”
小桃咬了咬嘴唇,坚定地点点头:“主子,您放心去吧,奴婢一定尽力照看好家里。”
此时,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仿佛压在人的心头,狂风呼啸着,仿佛也在为这未知的前路而担忧。
经过这几年的苦心经营,乞巧阁已经在京城开了十六家分店,云筝也成为商贾中不容小觑的人物。
可现在要把一个铺子交给一个丫鬟,小桃哪敢接得住这破天的富贵,她毕竟对经商一窍不通。
“实在不行,你就去求救勇威候府的二少爷和三少爷。”云筝沉沉道。
小桃眉头一皱,问:“真的有用吗?”
云筝扯了扯嘴角:“他们到底是雪生的叔叔,不会见死不救的。”
小桃还是有些犹豫,云筝拍拍她的肩膀:“事不宜迟,我们先行一步,你好好看住家!”
小桃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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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很快和陆行简一道出府,二人翻身上马,策马朝着郊外的黑风寨赶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
陆行简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勇威候府的二少爷和三少爷……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陆行简虽然知道自己是勇威候的儿子,是勇威候府的大少爷,但在他失忆这段时间没有回到勇威候府去,勇威候也在两年前的一次意外猝然离世,二少爷和三少爷也很少和他们往来。
云筝一边夹紧马腹,一边回应:“你不在京城的那两年,他们帮了我和雪生不少……”
陆行简脸色沉沉:“怪不得你会这么信任他们,原来他们对你这么好。偏偏我这个做大哥的,他们倒是从来都没关心过!”
云筝笑道:“你这不会是在吃醋吧?”
陆行简抿唇,别过头去不语。
云筝见状,不禁失笑:“子诚,别多想,现在救出父亲要紧。”
陆行简也知道此时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点了点头,加快速度。
不多时,两人便策马到了云清嵘被安排去剿灭的黑风寨。
这是西行山上的一个土匪窝,四周山峦起伏,草木幽深。
因为经常打家劫舍,伤害周遭百姓,于是老皇帝决定除掉这些蛀虫,为已立为太子的二皇子**平道路。
陆行简和云筝二人先从后面进入了土匪内部。
陆行简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倒是好进去,很快就潜入了土匪里面,而云筝因为是个女子的缘故,被他安排在外面探风。
云筝躲在暗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云筝喃喃自语,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云筝愈发焦躁不安:“子诚,你可一定要平安啊。”
就在她的心越揪越紧,以为已经出事情的时候,陆行简带着云清嵘出来了。
云筝惊喜地差点叫出声:“太好了!”
背在后背上的云清嵘昏迷不醒,陆行简着急道:“那些人发现了我,得赶快走!”
云筝表情一愣怔,随即忙不迭地跟上了陆行简的步伐,一边跑一边问:“父亲怎么样了?”
陆行简喘着粗气回答:“先别问,赶紧跑!”
三人在山林中拼命奔逃。
很快来到了深林内,后面的那些土匪还紧追不舍着。
“跑啊,怎么不跑了!”土匪的声音还在后面环绕着,带着嚣张与得意。
陆行简和云筝拼命奔跑,直到跑到了一处悬崖前。
两人相视一眼,云筝攥紧了拳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急道:“我负责引开他们,你带着父亲先逃!”
陆行简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坚决:“这是你父亲不是我父亲,既然你想救他,就亲自把他带回家。”
云筝眼眶泛红,喊道:“我不要,子诚……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你难道还想让我再失去你第二次吗?”
土匪已经追到了悬崖边上,其中一个像是老大的人气喘吁吁地看着二人道,“怎么不跑了?你们不是特别能跑吗?”
云筝脸色稍凝,怒视着土匪说道:“你们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就好!”
“呦,竟然是个姑娘,这么雪白漂亮的姑娘,要不咱们押去当压寨夫人吧!兄弟们,同不同意呀!”
前面站着最靠前的男人一嗓子高吼道,引得其他土匪一阵哄笑。
云筝冷沉语气:“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你有胆子就跳!你以为这就能吓唬我们吗?我们可是土匪,什么世面没见过?”土匪老大不屑地说道。
云筝看向了陆行简,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陆行简却没有丝毫犹豫,拉起了云筝的手,直接就跳了下去。
急速坠落中,云筝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一想到雪生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家里。
没有父亲和母亲。
他一个人该多无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