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75 章 没有如果

很奇怪.莫飞沒有去看她的脸色.非常平静的站起身离开.在掩上门的时候又补充道“只要他在大漠我就能找到他.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诈死只有上次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

安晚晴陇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阵阵恶寒不知从何处钻进了被子里穿透四肢百骸.冷得她的心都在哆嗦.

她刚答应了云初要跟他走.怎么又能答应莫飞陪他一生一世.云初一定不会离开这里.他一定还会來这儿找她.莫飞也一定想得到.怎么办.

暗沉沉的屋子里清冷的光线隐隐约约照出她蜷在床角的样子.眼神似聚似散的落在屋子中的桌子上.掏空心思也想不出一个解决法子.一想起云初悲痛失望不信的神色就再也说不出心中的决定.真想就这样.如果他死了.她就陪着他去.什么也不用担心.

可她不想他死……

一点办法也沒有.无人可问无人相助.她急得眼泪又不听话的往外掉.突然听到推门声.一双眼受惊似的看着被推开的门.警戒的问“谁.”

门外无声.一片漆黑.已经很晚了吗.

安晚晴放下戒心.以为是风将门吹开來.正想下床去掩上门.可她的腿别说去关门.就是下床都会伴着巨疼.无可奈何的望着开着的门.心中很不安.太沒有安全感.又仔仔细细的将屋子扫了一遍.总觉得屋子里突然多了什么东西.突然窗户那边一抹影子吸住她的目光“谁.”

影子一闪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安晚晴心头发憷.忽然被一种力量紧紧困住.她激烈的挣扎正要出声叫人.却被那个人及时捂住了嘴.

“唔唔……”安晚晴挣扎的越发激烈.睁大了双眸却根本就看不清身前的人.强烈的恐惧沁上心头.让她张嘴就咬伤那个人的手.

“嗯……”她听见一声闷痛.那人缓缓放下了手.正当她要开口叫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用嘴堵住.她伸手猛力推攘跟前的人.极端的害怕恐惧比应对莫飞的相同行为还來得猛烈.

她快呼吸不过來了.那人好像丝毫沒有察觉.依旧暴烈的侵吞她嘴里的每个角落.她用手乱捶一通.听到男人的闷痛声.就更大力的捶打.却一下子被猛地压倒在**.她正惊惧之间嘴里涌进一股热流.血腥味一瞬便冲进她的脑海里.她怔愣着忘了挣扎.

见她终于安静了.那人才放开她的嘴.含着无限痛苦似的低沉声“晚晚.晚晚.晚晚.晚晚……”

安晚晴惊愣的侧头想要看清埋首在自己肩窝里的人是不是他.可这声音明明是他的.这个名字也只有他唤过.怎么会连他都感觉不出來呢.自责却又欣慰他真的來看她了.來得这么快……

吞下口中积攒的唾液.才觉得那种又腥又锈的味道顺着食道直通胃壁.她伸手去摸到他的脸.他的唇角那湿湿热热的**.熟悉的血腥味儿“你受伤了.”

云初却只是摇头.额头蹭着安晚晴的井窝.弄得她无比.却只觉得心头更痛更疼.强忍住满眼泪水.哽咽轻问“伤得重不重.”

“晚晚.不要嫁给莫飞……”

安晚晴强忍的泪奔流而出.怔怔望着眼前一片漆黑.似能看见云初的样子.他语气中的霸道戳得她的心一阵绞痛又十分欢愉.一言不发的來了.什么话也不说就吻她.感受着他的害怕.会失去她的害怕.眼角都展开來闪烁着笑意.一颗心填满了.

“我不许你嫁给他.你这辈子要嫁只能嫁给我.”

云初从她的井窝里抬起头來.一字一字霸道固执无比.安晚晴傻傻的望着面前的人许久.抬起手一遍一遍摸着他的脸.去探寻他的眼.可却一直不开口说话.

云初有些急了.因为很暗.他也看不清安晚晴是什么神色.单凭她一遍一遍十分小心的抚摸.他不能断定她答应了他.相反.这种沒有答案的沉默让他很紧张很期待.甚至又很害怕.害怕她拒绝.

安晚晴的话每一次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直纠缠在心上.从未消失过的疑虑深深的盘在心上.终于轻启皓齿.充满了无奈“云初.我不是你的络玉.我是安晚晴……”

在黑夜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所有的感官因为视力被削弱而变得极其敏锐.安晚晴感觉到云初身子一震.她满足喜悦的笑已经一分分染上苦涩.她确定他听清了她的话.但他沒有回答她.这说明什么.她知道他还是带着保护络玉拥有络玉的心对着她安晚晴.他说的话做的事有一半甚至一大半是对络玉而不是对她安晚晴.

一直以來缠在心上的隐忧突然消散了.连呼吸都轻松许多.可她的一双眼阻不了满载的深情落在眼前的黑暗里.云初的脸上.她庆幸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彼此的样子.庆幸自己可以在黑暗的遮掩下伪装得坚强许多“你走吧……我跟你沒有任何关系.我在这儿也不会有危险.你也不用冒险救我.”很奇怪.明明她的心很痛很痛.却能将这一番话说得平静无波.一丝痛苦也咀嚼不出.连双眸里方才的震撼感动也消失不见.余下一片平静.

这是一种绝望.对这份错误的爱情的绝望.从一开始就错认了人.错对了人.到现在终于肯戳破这一场错误横生的相遇.

云初沉默了许久才问“你不愿意嫁给我.”

安晚晴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題.明明都说得那么清楚她不是他爱的人.既然要断.索性断得彻底.将一切都摊开來推向绝处.那样她死了的心才有一丝重

生的机会“不愿意.”

“如果我说我爱的是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安晚晴心跳如鼓.紧张而兴奋的怔愣半晌后才将眼光抽离云初的眼睛落到流淌着月光的窗户.他都说了是如果.他有多少次在最紧张这副身子的性命时唤着络玉的名字.那种温柔如水的眼神从一开始给的就是络玉.那轻声细语说与的也是络玉.每一次出手相救紧张奔走.哪一次沒有络玉的影子.沒有络玉的影响.

“沒有如果.”安晚晴突然变得好平静.心沒了奢望温度一点点流失.像看不见的月亮一样.永不改变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