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会没事的!”言信哭喊着,他此时的泪水,就像不断线的雨。“金燕儿,你会没事的!我不准你离开我!金燕儿——!”

她走了。

言信哭的撕心裂肺,任由炮弹在他的身边一发一发的爆炸……而他的眼前也逐渐的越来越模糊,大脑的意识也越来越弱。终于,他也慢慢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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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病床紧急的被推到了手术室,**的人已经被打了麻药,目前毫无知觉了。

“他的整个右小腿都被炸飞了!”一个医生开口道。“要么就截肢,要么……”

“不!”他旁边的男人打断了他。“一定要让他复原,不能让他变为残疾人!”

“那目前就只有一条路了,只是……”

“没有只是,虽然现在的技术可能还不是很周全,但成功率也是有的。我相信他是比较合适的那一个人。放手去做吧!”

他现在心中想的是这个男孩终究是没有躲得过去,而当初的那个预言却也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成也为言,败也为言。”

“长官,他就是您一直提到的那个男孩?”他身边的一个军官这时候问道。“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亚洲人?而且当初在海参崴他差点就葬身火海……”

“你也说过了,是‘差点’!”他稍显不满的回道。“为什么韩国军队十几万人都死了,他却可以活下来?为什么珍珠港基地被炸成了灰,他却还有一口气?你想过了吗?”

那个军官脸色一变,“那……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救他?赶快杀了他啊!”

“既然预言如此,那么至少也要让他先来成全我吧?”说道这他不禁微微一笑。而他心里想的则是什么荒谬预言,这个人终究不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吗!

从言信受伤到现在足足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当他从那天珍珠港昏迷后到现在醒过来,他是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只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独立的病房内,他的身上也没有留下多少的伤痕,只是自己的右小腿一直缠着绷带。

他一直生活在这个独立的单人间病房里,每天都定时有护士给他打针送饭。他的行动自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门口24小时有不明身份且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他们不准他离开这个病房半步。也就是这一个月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也不知道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言信几次试图从给他打针的护士口中得到什么情况,但她却没有回答过他哪怕一个字。

言信仔细思考过了,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他在盟军的医院里,但他们为什么要隔离他呢?这就说不通了。所以,只剩下一种情况了,他被俘了!

他现在身处苏联的医院中,如果这样,那一切就说的通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救他?更何况言信记得当时在珍珠港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发现他的?还有他的金燕儿,她……她的遗体呢?他不能忍受她的遗体被随意抛弃!

他告诉自己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这里面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而他此时则是正处于最顶层。

直到今天,事情才有了点转机。中午时分,言信房间的门又一次开启,这次却不是身穿白衣的护士,而是一个身穿红色军服的年轻女人。她是个典型的苏联女人,一张忧郁迷人的面容上,清冷如月的眼眸总是会透露出一丝傲慢的目光。一身暗红色的军服不足以遮掩她那曼妙的身材,反而在那丰满圆润,曲线迷人的身姿下,竟然还可以流露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或许这是言信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叹服一个女人,但他相信,他绝对不是那唯一的一个。

只见她这时开口说问道:“MM718,你感觉怎么样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吗?”

十分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言信不明白这个“MM718”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这是他目前的代号。

他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那个女人又说了一句:“现在跟我来!”

言信不知道她要他和她去什么地方,他现在行走已经完全不需要拐杖了,只是稍微有点跛脚。他跟着她走出了病房,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走出这个屋子。他发现这里原来根本不是医院,来来回回路过的大多像是一些科研人员,而且他们不都是苏联人,还有西方白种人,有亚洲人,甚至还有黑人。言信跟随她来到了一间实验室,里面坐着一个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的一个人。

“MM718到了,尤里长官!”带他来的那个女军官向着座位上的人敬了个军礼。

尤里?他就是苏联的最高军事顾问尤里?言信听人说过,那个恐怖的心灵控制技术就是这个名叫尤里的人发明推广的。就是他,让这场战争爆发并扩大的罪魁祸首!

言信心里已经燃起了愤怒之火,恨不得上去就把他碎尸万段!不过令他颇为费解的是,为什么当他紧握了双拳后,却是根本抬不起来胳膊呢?!

这时,尤里抬起头看向了言信。他已经上了年岁,脸上的皱纹已经清晰可见。不过其他的一切描述已经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言信真的无法形容……似乎就如同是恶魔之眼一般冒着邪火让言信无法和他对视,他真的似乎可以看穿言信所想的一切。

“你的腿可以正常行走,没有什么问题了吗?”他再问言信话。

他的声音感觉充满了魔力一样!言信不敢回答他,只能点了点头,依然不敢直视他。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他又问道。

言信摇了摇头。

“很好。”他微微一笑,“带他下去吧!”

女军官随即带着言信离开了实验室。

那个叫尤里的男人这时望着言信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的点了点头。

女军官在路上告诉言信,这里是苏联的乌拉尔山实验室,他的腿正是通过尤里主持研发的最新型克隆技术给他移植的,据说之前在别人身上实验时成功的概率极其的小,没有想到他这里竟然真的成功了。她还夸奖言信英勇,羡慕他的所作所为,说他为苏维埃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言信听的稀里糊涂,完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另一面,离这里大概一千米外的地方,一队战士趁着昏暗的天色紧凑在了一片松林当中。

“都准备好了吗?最后查看一下你们各自的枪!”其中的一个人低声命令道。“还有……你们,你们的书信都留了吗?毕竟……这是我们人生中最后的一封信了。”

周围的人脸色无一例外的凝重不堪。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被悲愤与不屈所写满。他们这时把各自的手放到了中间,齐声说道:

“家园土地都没有了,还写什么信?就让历史来记住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