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把我的照片和名字贴满了大街小巷,不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吗?”我反问道。
“这个……呵呵,”他尴尬的笑了笑。“之前……之前我这不也是身不由己吗?我也是被迫的……现在好了,现在这里马上就要解放了,马上就要回到我们盟军的怀抱了,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我摆了摆手,不想再听他啰嗦。
“阿瑞斯长官,这些天让你们受苦了,”他往我身上凑了凑,低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和华盛顿的盟军军方联络着,我这是属于盟军潜伏在圣路易斯的地下党。所以到时,我想请您帮我个忙,为我做下证,就说……”
“我对你是不是地下党毫不知情,”我往边上躲了躲。“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听说过谭雅?知道她现在的什么情况吗?”
“这个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不过我还是请求您能帮帮忙……”
说话间,他向我塞了一张纸。我打开一看,是一张银行支票,是个六位数的金额。
“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咳,小意思,不成敬意。”他笑了笑说道,然后向我摆了摆手,不等我回绝,他就马上走开了。
“对不起,”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后,我对着米妮洛卡说道。“我当初就不该信那个混蛋的话,害的你……”
“没事的,”米妮洛卡打断了我。“这个……这个是意外嘛……”
“你这是怎么了?”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脖子处有瘀伤。我不敢怠慢,又检查了下她其他的位置,又现了好多处伤痕。
“是斯特尔思干的?”我忙问道。
米妮洛卡这时双眼朦胧,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你快告诉我,这些伤是他弄的吗?”
“不单单是他,”米妮洛卡这时缓缓开了口。“那个胖警长,硬要我承认是我杀的丹尼斯……我肯定不承认,所以……所以他就……”
“真他么无耻!”
“这是斯特尔思的主意,”米妮洛卡接着说道。“今天早上,她趁着我不注意,偷偷的报了警,找来了警察。我清楚的听到了他跟那个胖子说我可能是杀丹尼斯的凶手,说如果我不承认,就给我用刑,逼我承认……你,你干嘛去?!”
我此时已经拿出了手枪,向着门外走去。米妮洛卡上前拦住了我。
“算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也没事了吗?”
“那个狗警察!我让他去陪斯特尔思那个混蛋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混蛋就算是死十次都不够弥补他对你所犯下的错误!”我轻轻的托住了米妮洛卡的脸庞,一张本该无比俊美的脸如今却是被折磨的憔悴不堪。
“谢谢你……”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中的热泪,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身子,并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我的怀中。“是我对不起你。”我轻松回道。
“我们现在还回那里吗?维修厂?你的那个朋友还没有消息吗?”米妮洛卡抬起了头问道。
我猛的一惊。对了,她还不知道维修厂的事。
“维修厂……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
“昨天晚上……那里生了火灾,什么都没了……”
“什么?”米妮洛卡叫了一声。“火灾?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
“那……那个大叔呢?还有小泰迪呢?”
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我……我亲眼所见的!”
“这怎么可能……”米妮洛卡抹了抹眼角。“怎么会呢……这……这怎么……不会的……”
“这不是意外,”我冷冷的说道。“是有人故意的!”
“故意……”米妮洛卡看了看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会故意害他们?”
“心灵信标毁了,盟军马上就要到了,圣路易斯看似是要自由了。但事实上,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呃……修理厂没有了,那你现在住哪呢?”
我看了看米妮洛卡,摇了摇头。
“我的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不你先在我家寄宿……等你找到别的地方再搬走也行。”
“真的吗?那就麻烦你了!”
米妮洛卡的家是一栋外观上看去很普通的房子,进去后才会现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朴素,但却非常的干净利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史密斯夫人,就是米妮洛卡的母亲,我看到她的时候现她正卧病在床。米妮洛卡告诉我她的母亲得了糖尿病,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已经负债累累。她的父亲在苏联人入侵的时候死在了乱战之中。她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最大的一个现在才15岁,但却已经能做饭收拾家务并照顾他们的母亲了。
“你的生活真的很苦,”我淡淡的说道。“之前有想过你的状况,但没有想到会……”
“所以,”她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才很看重钱,因为钱对于我来讲太重要了,没有钱,我们真的活不下去……”
“大姐,昨天晚上你又没回来啊!昨天的菜吃完了,本来我是想让迪娜和我出去买的,”一个黑头的女孩子这时冲着米妮洛卡说道。“但是外面枪炮连天的,我们不敢出去……”
“对不起,是大姐的错,”米妮洛卡忙说道。“现在外面乱,尽量别出门。妈妈的药还有吗?家里还缺什么,统计一下,我现在就去买。”
那个女孩子后来用了很稚嫩的笔法写了一个条子,上面罗列出了需要买的东西。都是生活的必需品,看来这个家里的确是无米可炊了。
“你呆在着吧!”我从米妮洛卡手中拿过了那个条子。“你的家里人还要你照顾,我去买吧!”
“呃……要不我们一起也行……”
我边走着边向她摆了摆手。“我尽量早点回来,你等我就好了!”
我对这一带并不是很熟悉。天色渐暗,路上的行人很少。走了没多久,就又听到了枪炮声,远远的看到了一队盟军的大兵正和一伙苏联人在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