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擦拭嘴角鲜血,咬牙切齿,拎出了准备好的铁锤,狠狠挥舞。

伴着一声声轰鸣,他一次又一次的抡动铁锤,砸断了一根根石柱,劈塌了几块石头。

啊....!

冥界深处,传出了咆哮,歇斯底里。

听这嗓门儿,必是帝尊,他的残念,已夺了帝荒肉身,可他,却不敢贸然攻击,因为诛仙剑的威势,远超预料,强行冲撞,或者说,是他太贪婪了,想借助诛仙剑,彻底斩灭帝荒残魂,却忘记了一点,那便是帝荒是帝,纵残念占了帝荒躯体,也绝非帝荒本尊的对手,更遑论,他此刻的残念,只剩一股微弱意志,而且,也仅是一缕残念。

冥界的轰隆,愈演愈烈,冥府大军,节节败退,被压制的喘不过气,纵他们人数众多,亦敌不过残念的霸道。

这,是冥府统帅的悲哀。

昔日,冥帝陨落后,他继任统领之位,他兢兢业业的执掌冥界,期望有朝一日,重振冥界,奈何,一代又一代,无尽岁月的磨炼,让他心境麻木,让他失了斗志,纵知冥帝残念的存在,也从未关注过,如今的冥界,早已不是往昔的冥界,没有冥帝庇佑,谁都能将其踏平。

“吾乃冥王,尔等速速归顺。”冥王嘶吼,竭力抗衡。

然,回应他的,依旧是诛仙剑的威压,震得他双腿弯曲,差点跪倒。

噗!噗!噗!

血光乍现,一个接一个的鬼将,被诛仙剑斩成两半。

“你....。”冥王怒目圆睁,披头散发的,像一条疯狗一般扑向姜羽。

可惜,他还未近前,便被姜羽一锤抡飞了。

“吾与汝,同归于尽。”冥王暴喝,燃烧了寿元和生机,化作了一柄杀剑,直逼姜羽眉心刺来。

“蝼蚁终究是蝼蚁。”姜羽轻笑,一步踏碎虚天,瞬间遁到冥王身前,一锤砸在了那把杀剑上,咔嚓声清脆,杀剑崩裂了,连带着冥王,也爆成了血雾,一代冥王就此灰飞烟灭。

“怎么可能。”一方,观战者神色巨颤。

冥王虽非最巅峰状态,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至尊,比起帝荒残魂,也差不到哪去,却被一个圣体,打的形神俱灭,这…………

事实证明,姜羽是越级挑战的祖宗。

“老夫掐指一算,这厮,要逆天哪!”一帮老家伙,摸着胡须啧舌。

“一代冥王,就这般惨淡收场?”

“不信命的,皆会信了吧!”

“冥王一死,群龙无首。”议论声中,姜羽缓慢的抬眸,看向了冥界边缘。

冥界边缘,聚满了黑影,皆穿蓑衣、戴斗笠,各自提着兵器,以及一张黑布遮掩脸庞,隔着遥远距离,凝视着冥界,眸子猩红如野兽,透露着嗜血之光,每一个,都是盖世的魔君。

姜羽扫了一眼,便收了眸光。

他看时,诸多魔君纷纷动身,如潮涌入了冥府。

姜羽未阻止,任由那些个魔君进来。

所谓的魔君,并非修士,而是一个种族,名唤幽冥魔族,传闻乃上古时期的洪荒种族,后堕落成邪恶魔物,祸乱苍生,致使万灵涂炭,被诸天联合围剿,这才消亡。

如今,洪荒覆灭,它们又复苏了。

不得不说,它们很强,每一尊魔君,都有圣王巅峰战力,十尊魔君合力,战力堪称逆天,纵姜羽全盛时期,都挡不住他们一波攻伐。

“杀,给吾屠戮冥府。”阴森枯寂的冥界,响彻魔音,滚滚翻腾。

登时,漫天魔君扑杀而来,各个煞气滔天,狰狞着魔爪,抓向了姜羽。

姜羽不语,豁的转了身,脚踏七星八卦,施展缩地成寸避过魔君攻伐,而后,猛地顿足,以雷霆万钧的姿态,抡出了铁锤,一路横扫而来,凡遭遇的魔君,皆被打成血雾。

魔君的确强悍,可在姜羽面前,依旧不够看,三五个照面,便见一个魔君,被姜羽一棍抡灭。

“好小子,果是妖孽。”暗中,观战者咋舌,“同阶一战,竟还如此凶猛。”

轰!砰!

惊叹声中,姜羽再次动用法阵,祭了八部天龙阵,碾的魔君们措手不及,待稳住身形,八尊天龙已齐刷刷杀到。

随着喷薄的鲜血,魔君们相继被抹灭。

不过,魔君之强,也远超姜羽预料,虽是一个照面,却愣是扛过了天龙镇压,硬生生的撕破了封禁。

姜羽皱眉,不敢托大,祭了混沌鼎护体。

铮!

旋即,便闻铿锵声,金属碰撞声。

仔细聆听,才知那是一把刀,漆黑冰冷,携有毁天灭地之力,竟险些斩开了混沌鼎防御,饶是姜羽,也蹬的后退半分。

噗!

姜羽后退,持刀的那厮,也好不到哪去,蹬蹬后退,每走一步,都踩的虚天轰隆,许是太沉重,踩的虚空炸裂。

姜羽定身,拂袖甩出了铜炉。

嗡!

铜炉凌天而来,悬挂九霄,垂落了乌芒。

旋即,有乾坤颠倒、阴阳错乱的异象显化,吞天纳地,一尊尊魔君,被吞入其中。

噗!噗!

一尊尊魔君,被碾成飞灰。

“该死。”冥界的主宰冥王勃然震怒,他虽看不透姜羽,却认得出铜炉,那乃天庭的镇国神器:混沌鼎,曾镇压过天魔厄难,曾屠过魔君,其威力,毋庸置疑。

然,他的愤怒,似已无人理会,姜羽一步登天,直奔一方杀去,一棍扫灭一片冥府仙山。

血花绽放,染满了苍天。

姜羽的举动,颇具煽情色彩,一路所过,无论人鬼,都未能幸免,一座座巍峨磅礴的仙山,一座接着一座崩溃。

这一幕,看的人浑身凉飕飕。

那么多的冥界兵将,那么多的鬼兵鬼将,就被一人,一路横推了过去,那画面,该是极度养眼,一个人类,竟干趴了整个冥界,此等壮举,莫说洪荒,纵诸天的准帝,都未必做的到。

“我嘞个乖乖,牛逼啊!”太乙真人揣着手,咧嘴唏嘘。

“这若换做俺俩,多半已跪地求饶了,他是个狠角色啊!”

“这一脉,真乃绝代的风华,不负先辈遗愿。”

“他的战绩,足载入史册。”太白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