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实验室里突然传出了罗琦几乎掀翻房顶的叫声。
门外的罗家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杨管家眼皮子都不动一下,夸道:“五小姐的力气都恢复了不少,姜小姐果然是神医。”
罗家人看着他,欲言又止,眼里流露出敬佩来。
不愧是能在老爷子跟前跟这么多年的人,瞧瞧这话说的。
贺忱神色淡淡,看不出高不高兴,总之没生气就是了。
杨管家也松了口气,只要他没生气,就是好事了。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只希望姜糖真的能做出解药来,让老先生早点儿醒,如今贺忱在这里,形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
他生怕家里再出个罗琦那样的蠢货,有老先生在,起码能压着他们,不让他们作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实验室里,姜糖给罗琦把了个脉,随后把金针拔了出来,随口道:“你先等我会儿,我先给你爸研究解药,然后再来研究你的。”
闻言,罗琦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使劲挣扎了起来,想让姜糖先救她。
然而她全身被麻痹,根本没有太大的力气,单单是抬一下手,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姜糖瞥了她一眼,说:“别乱动,越动毒素流得越快,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有原液在,大不了再抽你几管血,照样能做研究,有你没你都一样。”
魔鬼!
罗琦瞬间老实了,不敢再动。
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姜糖给她扎完针后,她感觉身上舒服了一些,刚才一动,又开始头晕了。
这丫头大概真的是有点本事的。
只可惜,这是用她自己试出来的,罗琦就没那么开心了。
她垂着眼皮,心里暗恨。
要不是因为她,她才不会变成这样。
等她好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即便是没有回头,姜糖也能感觉出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意,不由摇了摇头。
有些人啊,真的很擅长作死。
怎么办呢。
她一个这么好,很会为病人考虑的医者,当然是满足她啊。
她嘴角勾了勾,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没停。
到了晚饭时间,她出来吃饭。
罗家人看着她,也不敢问罗琦的情况。
事实上,他们也不在乎。
见他们都没人问罗老爷子的解药做得怎么样了,姜糖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还真是无情啊。
在这里的人,只怕只有杨管家这个外人,反而是唯一一个真心盼望罗老先生醒来的吧。
贺忱自然也能看得出来这一点,心里对罗家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
见姜糖若有所思,他抬手擦了擦她嘴边的饭粒,见她看过来,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想那么多,反正这次之后,也不用和罗家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姜糖也是这么想的,冲他笑了下,就抱着饭大口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后,贺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晚上回去吗?”
姜糖摇头,“我想继续研究。”
虽然这是慢性毒药,罗老爷子也已经昏迷一年了,但早一天解出来,就能早一天去零度实验室,帮三师父和六师父报仇,她是等不下去了。
明白她的意思,贺忱点了下头,说:“我在这里陪你。”
说着,他的视线从罗家人身上划过,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他不放心他们。
杨管家顿时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人家是来救他们老先生的,结果差点儿被人给害了,这是他的失职。
他立刻表态道:“贺总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人伤到姜小姐了。”
贺忱不置可否,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信没信。
杨管家和罗家人心里也是一个劲儿地直打鼓。
最后,贺忱似是不耐烦了,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
罗家人赶忙退下。
姜糖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扭头看向贺忱,一脸崇拜,“忱哥,他们真听你话。”
贺忱嘴角勾了勾,下一秒,又板下脸,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下,“怎么什么人都救。”
本来是来救人的,要是再被人害了,多恶心。
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就紧紧皱着,一脸不赞成地看着姜糖。
姜糖捂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见他真的有点生气,赶忙哄道:“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不会吃她递过来的东西啊,而且,我又不傻,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说着,她有些骄傲地抬着下巴。
贺忱看着她,叹气,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看穿他的心思,姜糖不高兴地哼了声,想到了什么,又笑嘻嘻道:“没关系呀,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有忱哥帮我的嘛,想害我的人,不都被你给收拾了嘛。”
听到这话,贺忱的眉眼这才一点点舒展开来。
一瞬间如春暖花开一般,姜糖看得都有些怔神。
忱哥长得可真好看啊。
她忍不住托着下巴想道。
注意到她的目光,贺忱眸光轻闪,声音放得更加温柔,“在看什么?”
姜糖“啊”了声,理直气壮道:“看帅哥呀。”
一点儿娇羞都没有,弄得贺忱心里刚升起来的一点旖旎也全都没了。
她这样让他觉得,路上过去一条好看的萨摩,她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它。
这么一想,他更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
“去做实验吧。”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没让自己的咬着牙说话。
姜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忱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
反正不是她惹的就是了。
哎,男人心,海底针。
摇了摇头,她也不多纠结,起身就往实验室里走。
还是做实验的好,实验室里的东西可不会变来变去的。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贺忱的额角气得直跳。
偏偏这会儿徐子吟还很没眼力见儿地给他发了个短信过来。
【把我微信加回去呗,我教你追女孩子呀,这事我有经验。】
呵,信他个鬼。
他是有经验,全都是分手经验。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没结婚了。
他面无表情地在手机号码上点了下,把号码也拉黑。
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
也黑了。
所以姜姜那些师父们何必把他当贼一样防着呢?
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