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宁文海点头,一脸笃定,“我们都那么说了,她肯定不敢去了。”

小徒弟最孝顺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羞愧。

他也不想对小徒弟说那么重的话,伤她的心,但他是真的担心她会出事。

风长水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又等了十几分钟,人还是没来。

想了想,还是打算出去看看。

结果去的时候,就只看到姜骆他们坐在那里,没看到姜糖。

风长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赶忙四下看了看,“糖糖呢?”

该不会是被气得下山了吧?

这大晚上的。

山路多难走啊,要是摔着了怎么办啊。

不成想,莫一刀扫了他们一眼,说:“去睡觉了呀。”

风长水:“?”

宁文海:“??”

“睡觉?!”他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异口同声道。

不哄哄他们,这就睡了?

“对啊,不好好睡觉,怎么做大事。”莫一刀随口说道,还掏出酒瓶喝了起来,一脸闲适,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见状,风长水一下子就急了,“她还是要去?”

宁文海也气得直跺脚,“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啊!”

他们又气又急。

暮云平忽然看着他们,说:“当然是为了你们,不然的话,谁还能让她这么拼命。”

糖糖从小跟着老九学玄学,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

毕竟他们那一行讲究因果,最忌讳的就是随意介入他人的因果。

也就只有他们,才能让糖糖这么义无反顾了。

不管是当初为了姜骆,勇闯IMO,拿下冠军,一雪前耻。

还是为了解开他的心结,去找迈伦和霍斯。

又或者今天,为了风长水和宁文海要去毁了零度实验室。

她为的,从来都是他们而已。

明白了他的意思,风长水和宁文海怔了下,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只是眼圈更红了。

风长水说:“比起报仇,我更希望糖糖好好活着。”

他就不恨吗?他恨不得炸了零度实验室,可是不行啊。

他做不到啊。

又怎么舍得让小徒弟去送死啊。

他说着,眼泪也忍不住砸了下来。

姜骆见了,忽然开口道:“可是,糖糖这么做,也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说着,他抬眸看向风长水,不知道能不能把丘九言算出来他会自杀的事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产生别的连锁反应,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思忖片刻,他说:“糖糖算出来,你这一个月内,会出事。”

“老六,你扪心自问,这件事不解决,你真的能放下吗?”

闻言,风长水猛地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宁文海的方向,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住。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啊。

他害死了他师兄的未婚妻,让他孤独了一辈子啊!

原本,他该成为悬壶济世的神医,而不是在这个山上与世隔绝,再也没有下山的勇气!

宁文海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他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暮云平看着他们,放缓了语气,说:“要是真的担心糖糖,就再多教她一些东西吧,她更厉害一点,就能更安全一点。”

如果无法逃避的话,那就去面对好了。

他们都在。

宁文海和风长水听完沉默了会儿,最后对视一眼,齐齐转身离开。

没有去找姜糖,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莫一刀原本还想说点儿什么,姜骆冲他摇了下头,“让他们先冷静一下吧。”

道理说得通是一方面,但具体操作起来,却很难。

那可是零度实验室,想毁掉的不在少数,甚至各国还派出过人去刺杀里面的专家,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并且,死相惨烈。

如果姜糖最后还是无法全身而退,那他们宁愿她干脆不要去。

至于风长水和宁文海的遗憾不甘,人生在世,谁还没有过。

要是付出姜糖的生命也无法报仇,那只会加重他们的遗憾和悔恨。

不如不开始。

在这种时候,他们十分冷静。

姜糖也是。

她躺在**想了许多,实在是睡不着,便去查了零度实验室的资料,也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

心底再也没了半分侥幸。

这一次,比上次抓霍斯还要更加凶险,她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想到这里,姜糖不由得觉得压力有些大。

她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下,无意间看到贺忱两个字,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发了个消息过去。

【忱哥,睡了吗?】

几乎是刚发完的下一秒,贺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姜糖吓了一跳,赶忙捂住,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门口,生怕几个师父冲进来。

等确定没人,她才用被子蒙着头,接通,“喂,忱哥。”

话说出来,她才发现自己怎么鬼鬼祟祟的。

奇怪,她心虚什么呀。

不就是和忱哥说几句话么,以前也不是没说过,干嘛担心师父们发现啊。

还没等她想通,贺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师父们在附近?”

姜糖点头,“我回山上了。”

说完,又有些奇怪道:“忱哥,你怎么知道的?”

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了。

其他时候,她哪里用得着这么小声。

贺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在她跟前好像有点儿见不得人。

他有些郁闷地低着头,心累。

姜糖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和他说道:“忱哥,你知道零度实验室吗?”

这几个字一出,将贺忱的所有心思全都抛开了。

他眉头紧紧皱了下,“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也不是忽然。”姜糖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查的那两位老人家吗?”

“嗯,记得。”吴菊和尤安,他没忘记,只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姜糖说:“他们的女儿尤沁老师,是三师父的未婚妻。”

什么?!

贺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

那……

“尤沁的死,和零度实验室有关?”他猜测道,否则的话,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前这件事。

“对。”姜糖翻了个身,被子也掀开一条小缝透气,“尤沁老师当初被人抓走,还把六师父研究出来本来打算对付零度实验室的毒药吃了下去,这才害死了她。”

“我怀疑,绑架尤沁老师的人,就是零度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