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深夜,校园里鸦雀无声,只有校长办公室的方向传来微弱的灯光。

见状,姜糖挑了挑眉,“看来这是在专门等我啊,想瓮中捉鳖?”

贺忱看了眼,说:“也可能是声东击西。”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姜糖忽然转身,朝着反方向而去,贺忱立刻跟上,对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质疑,也没有多问。

很快就来到了学校的一个湖边,更是寂静,月光倒映在水中,衬得里面的水更加幽深。

忽然,身后一道身影猛地朝他们袭来,似是早就有所准备一般,姜糖手上的剑直接挥出。

孙鑫身子一闪,险险避开,即便如此,胳膊上还是被划伤了,黑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眼,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还伸着舌头舔了一下,看得姜糖一脸嫌弃。

她扭头看了眼贺忱,清清爽爽的,好了,眼睛舒服多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孙鑫眼睛一眯,“你就是姜糖?”

他长得不怎么样,声音倒是挺好听的,“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关注你很久了,丘九言的徒弟,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听到这话,姜糖忽然轻笑了一声,“怎么连我师父是谁都查出来了?你也是我五师父的手下败将?”

这个词,似是刺激到了孙鑫,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像你的嘴皮子那么厉害。”

说着,整个人冲了过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一掌袭来。

真臭。

姜糖蹙了下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声,身形往旁边一闪,脚下一转,瞬间就来到了他身后。

手上的桃木剑想也没想就朝他刺了过去。

孙鑫心下微惊,她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他竭尽全力躲过,但还是没躲开。

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姜糖忍不住“啧”了声,“差了点儿。”

没能一下子戳到他心脏,可惜了。

盯着她,孙鑫的眼神蓦地沉了下来,“看来你学了丘九言不少本事。”

“不然呢,我要是不出师,我能下得了山?”姜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觉得他说的这根本就是废话。

孙鑫盯着她,眼里带着些戒备,倒是他小瞧她了。

她可比苏雪有本事多了,但苏雪身上的恶念才是他最需要的,面前的姜糖,或许对别的玄门中人是大补的,对他来说,却什么用也没有。

那就不用留着了。

姜糖虽然看似云淡风轻的,但对敌之时,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也是她的习惯。

所以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瞬间眼神一厉,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姜糖的剑刺过去,然而孙鑫的身影却忽然原地消失,转而分化出两个孙鑫来,她刺穿一个,又多了两个。

分身术?

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个。

不过,都是人,也不是什么妖怪,哪里有什么真的分身术,都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姜糖看着周围,也不着急了,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看着面前的残影。

不过一分钟时间,她忽然唇角微勾,知道了。

她猛地朝一处刺去。

孙鑫心中冷笑,他根本就不在那里,即便是她学会了丘九言的本事,到底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罢了,相比她师父来说,对敌经验还是太少了。

正想着,姜糖忽然一个转身,剑也直直朝着他的心脏刺来,根本没有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

周围的那些分身也瞬间消失了。

孙鑫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桃木剑,抬头看着姜糖,脸色扭曲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会找到我!”

“你得意的声音都那么大了,我要是还找不到你的话,岂不是真的不配当我师父的徒弟了?”姜糖笑眯眯说道。

刚才她确实只是虚晃一招,没有真的找到他,只能说,他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只是稍稍那么一试探,他便泄露了气息。

“哎,你这样的,怎么跟我五师父比啊,他的手下败将都算不上,因为你根本也没有和他比较的资格。”

听到这话,孙鑫脸色扭曲了一下,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噗地吐出一口血,身子直挺挺往后倒去。

他不甘地咬了咬牙,指尖微动,一道煞气便朝不远处的贺忱飞了过去。

呵,她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然而,还没想完,就见贺忱身上蓦地迸发出一道灵气,将他放出去的煞气瞬间击散。

“噗——”孙鑫再次吐出一口血,脚一蹬,身子僵直,这一次,是彻底没了气息了。

“真没用。”姜糖撇了撇嘴,怎么这些个玄门叛徒都不知道好好进步一下吗?这么多年了,会的还是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早在她八岁的时候,她五师父就给她做过训练了。

真没意思,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姜糖桃木剑一收,走到贺忱身旁,问道:“忱哥,你没事吧。”

“没事。”贺忱摇头,刚才,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但随即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周身便又重新暖和起来。

他也觉得奇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描述,姜糖却一下子明白过来,“没事,负隅顽抗罢了,最后一点煞气,有这块玉佩在,影响不大。”

说完,想了想,她还是取出一张符来,问道:“给,这张除煞符忱哥你先拿着吧,以防万一。”

“好。”贺忱点了下头,随即看向孙鑫的尸体,说:“放心吧,我会解决。”

这个姜糖倒是不担心。

他们玄门中人,斗法从来都是死生自负,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也说不了什么。

但这里毕竟是山下,不是只有玄门中人,想了想,她还是点了下头,“那就麻烦忱哥了。”

“不麻烦。”贺忱打了个电话出去,不到一刻钟,就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利索地把孙鑫抬走,并把地上都处理干净。

“记得把监控处理好。”贺忱叮嘱道。

“是,贺总。”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学校里又只剩下姜糖和贺忱两个人。

姜糖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看向亮起灯光的校长办公室,说:“忱哥,再陪我去那里转一圈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