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闪过的名字,姜糖走了出去,走到阳台上的时候才接通,语气随意道:“大孙子,找姑奶奶什么事。”
徐炎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称呼,没有在意什么,反正这事连他自己也都认了,他急匆匆问道:“姑奶奶,你现在在哪儿呢?”
“医院啊。”姜糖的语气依旧很淡定,对面的徐炎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嗓门顺着话筒传了过来,“你真的去救老乌婆了?”
声音太大,都破音了。
姜糖“嘶”了一声,把手机拿远了些,掏了掏耳朵,嫌弃道:“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我听得见。”
“不是。”相比她的淡定,徐炎就要激动许多,“那可是老乌婆,你记得她对你做过什么吗?”
“记得啊,所以我这不是为了报复,拿针扎她了嘛。”
是那个扎吗?
容嬷嬷扎人是为了害人,她这可是救人啊!
徐炎气得不行,还是不喜欢乌老师,“是不是三班人逼你的,是那个方明洲吧,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说着,姜糖就听到了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她开口道:“坐下。”
“就不,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欺负我姑奶奶你。”
听到这话,姜糖忽然笑了下,“行了,我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的?放心吧,没人逼我,是我自己答应的。”
闻言,徐炎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啊。”
姜糖看着手腕上涨了的功德值,脸上挂着满意的笑,随口道:“为了钱呗。”
涨了五十功德,那一天就能多花五十,一个月就能多花一千五,够买很多东西了。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徐炎傻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有些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她了,她不是最睚眦必报的吗?
姜糖看了眼时间说:“好了不说了,你也别找方明洲的麻烦,免得周老师又得把你爸妈叫过来,还得再批评教育你,耽误学习,到时候考不上A大砸了我招牌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狠,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徐炎忍不住抖了下,也跟着回过神来,抹了把脸,得,确定了,还是她没错。
也就她能这么残忍,什么时候都不忘逼着他考A大。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就是考A大的料了,飘了飘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乌婆能给她多少钱啊,值得她和她冰释前嫌。
她一个老师,怎么也拿不出太多吧。
真是的,这贺三爷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抠门啊,居然还要姑奶奶自己出去打工挣钱,真是太失职了。
第一次,徐炎对他未来姑爷爷产生了不满。
贺氏。
助理也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贺忱。
贺忱得知后,手顿了下,摩挲着腕上的佛珠,眯了眯眼,点头,“知道了。”
方家,倒是还凑合,算是一点儿助力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正好是十一假期的第一天,也是苏哲给她办接风宴的日子。
一大早,贺忱就去把她带到一处工作室,让人给她做了个简单的造型,拿了个礼服给她穿。
姜糖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忱哥,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她是去找茬的,又不是真的要认祖归宗,费这功夫做什么。
贺忱坐在一旁,手里翻看着杂志,闻言头也不抬道:“这是爷爷吩咐的,说是不能让你失了面子,一定要把苏家那两个比下去。”
闻言,姜糖挑了下眉,手轻托着下巴,眨了眨眼,“我不打扮的话,就比不过她们了吗?”
听到这话,贺忱抬头朝她看了过来,此刻她脸上的淡妆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她本来就长得好看,化上妆之后,更添了几分精致。
不过……
他走了过去,垂眸看着她,问道:“不习惯?”
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呀,姜糖轻叹了口气,她还以为她装的挺好的呢。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是不喜欢,感觉黏糊糊的。”
不舒服。
她不喜欢化妆。
闻言,贺忱点了下头,“那就去卸了吧。”
“可以吗?”
贺忱点头,“当然可以,带你来的目的本来看是想要艳压群芳,既然不用化妆也能做到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她也这么觉得!
当下姜糖也不再犹豫,在化妆师可惜不舍的目光中把脸上的妆一点点卸干净,原本的容颜也一点点展露出来。
她皮肤极好,一点儿毛孔也看不见,仿佛吹弹可破,五官又长得精致,眉间的小红痣让她的气质清纯中又多了几丝娇媚。
姜糖得寸进尺,指着一旁华丽的礼服说道:“这个我也不想穿。”
贺忱没说什么,直接同意了,“好。”
“那我就穿身上这个去可以吗?”
她今天穿的是个T恤短裤,干脆又利落。
贺忱没说话,侧眸看向一旁的助理,助理赶忙递过来一个袋子过来。
“去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姜糖好奇地接过,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顿时面露惊喜,“那条红裙子!”
她第一次和他逛街买衣服的时候看中的红裙子,不过他当时不是说没白的好看吗?
想着,她不由抬头狐疑地看着他。
贺忱面不改色,在她地注视下,最后到底还是先一步偏开了视线,“去换吧。”
见到他这样,姜糖眼里闪过笑意,“好,知道啦。”
她笑眯眯走进试衣间,发现其实也并不是原原本本的那件。
这件要比那件的料子更好,颜色更正,垂感也更好。
换好后,她走了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戏谑道:“忱哥,这次的怎么样,好看吗?”
贺忱在她走出来的那一刻就看了过来,目光一时间没有来得及移开。
相比白色,红色确实是更衬她的肤色的,唇红齿白,衬得她身上的娇媚气质更加突出,第一眼给人的冲击也更加强烈,如果一朵盛开的玫瑰,亮眼夺目。
不等他说话,一旁的工作人员率先惊叹道:“太好看了!”
姜糖笑了笑,继续看着贺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忱哥觉得呢,红色的好看还是白色的好看,要是白色好看的话,我也不介意换成白的。”
听出她话里的戏谑,贺忱掩唇轻咳一声,侧开身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道:“走吧。”
姜糖笑眯眯打量着他的模样,心里的恶趣味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今天之前,她怎么也没发现,贺总原来也是个会有小心思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