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经过正确的恋爱教导之后,一对夫夫的感情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质的提升。
周叔很高兴,这几天给曲奇做了不少好东西。
皇帝瞅着猞猁看了老半天, 最终在曲奇出门去基地的路上, 让护卫队出手把曲奇五花大绑去了房间里。
明明也没有那么常回来,但是各种事儿就没落下的曲奇看着面前关上房门拉上窗帘虚心求教的皇帝,槽多无口。
不是……这些难道不是贵族的必修课程吗?
合着家里一个元帅一个公爵长子一个皇帝一个皇后, 在青春期的时候都没好好上课?
而且……
曲奇低下脑袋,悲伤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毛。
他自己还是一只单身猫, 却要教这两对恩恩爱爱黏黏糊糊的已婚人谈恋爱!!
这是虐猫吧?是虐猫吧?是虐猫吧?
不过想起夏柚前两天给他的秘密任务, 曲奇表情沧桑地叹了口气, 抖了抖毛,正襟危坐地开始给皇帝陛下讲课。
*
陆应淮被卫承和卓熙联合叫走,这两天估计都要被绑在基地那边回不来。
据说卓熙好像是炸了什么东西……夏柚没敢多问,上次辣条和白虎阿姐炸了休眠中心的账单,现在夏柚想起来都脑壳疼。
还好之后是皇帝姐夫付的账。
支开了家里总喜欢粘着伴侣的两个人, 夏柚和白虎阿姐悄悄碰了头。
陆九竹抬爪撸了半天看着就可爱的夏柚, 然后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耳朵伸过去让夏柚摸老虎头。
大老虎的手感很奇特,毛发厚重却粗糙,顺着摸倒着摸都不会给人感觉老虎的脾气有多温和,手感刺刺的。
唔……相比较白虎阿姐,辣条的毛毛就要偏软那么一点点。
夏柚叹了口气。
其实, 他有点想辣条了。
陆九竹知道夏柚想干什么,两只虎爪交叠垫在大脑袋下面,尾巴轻轻在地上拍了拍。
夏柚小声道:“阿姐, 我开始啦。”
陆九竹侧了脑袋蹭了一下夏柚。
——怕什么, 来。
夏柚笑弯了眼睛, 精神力小触手通过手心和老虎皮毛的肢体接触探入白虎的体内。
如果要论精神力混乱程度,陆九竹的精神海要比陆应淮的情况麻烦许多。
陆应淮是因为精神海核心里面塞了消化不了的脏东西,而陆九竹则是因为精神力已经紊乱失控,精神海像是被炸过了一样,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遍布,零星还能看到几块碎了的。
这就导致白虎体内在被夏柚清理过一遍阻挡视线的灰色物质之后,夏柚看着面前几乎是血肉模糊的内脏血管,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夏柚心疼地用小触手碰了碰白虎。
也不知道有多疼。
怪不得阿姐平日里总是趴着不喜欢动。
夏柚先是用之前的办法,将自己的精神力一点点压入白虎的体内,想要刺激看看能不能催生陆九竹的精神力,从而让白虎的血肉再生。
然而大抵是陆九竹的精神海当时碎的太过七零八落,夏柚压了一小半的精神力进去,都像是水入大海一样完全没有用处。
夏柚知道这样不行,蹙眉思考了一阵,然后……睁开眼睛,打开了光脑。
陆九竹转头看他,眼睛里闪动着疑问。
夏柚登录星网,搜索老虎血肉经脉骨骼构造,专门找了一个特别清晰的,360度全方位立体影像,仔仔细细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在脑海中复现了一遍,又对照影像检查过,确保自己完全记下了,夏柚闭上眼,小触手撸了两把并不存在的袖子,热火朝天地开干。
阿姐的精神海崩溃了,那就想办法粘上,白虎体内的骨骼经脉碎了,那就想办法重新捋一捋。
夏柚在治疗过这么多伴生兽后,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伴生兽和动物之间虽然拥有相近的本能和类似的外表,但其本质仍旧截然不同。
伴生兽的本质不是动物,而是精神体实体化。
所以……
夏柚集中精神,用精神力小触手一点一点粘起原本碎裂开的一根骨头,用小触手绑起来,然后让精神力像是胶水一样渗透进每一条裂缝里。
原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的陆九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尖锐的利爪弹出,在地毯上滋啦一声划拉出一道口子。
精神海重塑的感觉就像是无数根长毛掸子在挠虎的痒痒,陆九竹用了极大的忍耐力去保持冷静,但她宁愿被捅个好几刀,也好过这样被挠全身上下的痒痒肉。
夏柚察觉到陆九竹隐隐挣扎的本能,原本收敛着的精神力触手掠出,将硕大的白虎毫不留情地捆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四只无助的虎爪和一颗毛茸茸的老虎脑袋在外面。
大白虎动了下爪。
很好,动不了一点。
陆九竹:“……”
她忽然就明白昨天在应淮手腕上看到的红痕是怎么来的了。
夏柚这一次给白虎治疗的时间持续很久,在一边吞食灰色物质,一边转化成自己的精神力为陆九竹重塑精神海,等到夏柚感觉到自己到了极限,开始精神力难以集中时,他才将精神力从白虎体内撤了出来。
“阿姐,你的情况和我之前预料的虽然有点差异,但治疗下来还是差不多五次就能完成,我会和休眠中心那边提前——”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骤然炸开,连带着偌大的元帅府都抖了抖。
夏柚下意识紧紧抱住怀里的大白虎,目光警惕冷然地看向冒着黑烟的窗外。
元帅府的亲卫瞬间出动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防护罩也在下一秒骤然张开,笼罩了整个府邸。
陆九竹抬爪抱住夏柚拍了拍夏柚的肩膀,庞大的身躯静静陪在夏柚身边,眼睛里满是冷厉的寒芒。
过了一阵,陆应淮脚步急切地走进来,抱住夏柚上下检查了一遍。
大白虎见弟弟到了,便站起身,朝着刚才发出响动的花园走去。
花园里,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的量子激光炮被丢弃在一边,一只深色的雕鸮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翅膀被鲜血染红,而在他的咽喉处,金雕的爪子闪动着凛冽的寒芒。
金色半长发的男人站在未尽的硝烟里,在一圈枪口所指中,恍若无人般地,将一只闯了祸僵硬了身体的小仓鼠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男人穿着一身修身的管家服,半长的发丝在身后编了一根小辫子,从肩膀垂到身前。
他弯腰捡起地上断裂成两截的链条怀表,无奈叹了口气。
夏柚和陆应淮也出来了,陆应淮示意近卫兵退下,医疗师先带那只雕鸮去隔离治疗,而后和同样赶来的卫承交代封锁消息。
夏柚则看向不远处身形修长的男人,面露迟疑。
熟悉的管家服,陌生的人。
夏柚本来有些不确定,直到看见男人胸前口袋里悄悄探出来的仓鼠脑袋。
“……周叔?”